“找他做什麽!現在這個時候,這個人不找本公子,我已經萬事大吉了!那金玉落到朝廷的手中,已經沒有希望!”雲鋒霖氣呼呼地走着,夜涼如水,院子内一片漆黑,隻有小厮燃起的這兩盞燈籠照出暗黑的影子。他朝四下看了眼,沖柳新說道,“你過來,我有話要親自對你說!”
柳新遲疑了下,直起身子把耳朵送上去。
啊!!
在這幽黑的院子外面,突地響起一道巨大慘烈的叫聲。
靜黎院内的嬷嬷們守着,聽到這聲音後,一個個露出狐疑的表情。沒等她們出去查看,雲鋒霖便扯着柳新進來,氣喘籲籲道,“快點來個人。四妹在不在!讓她來給我的小厮醫病,快點呀!都還愣着幹什麽,快點去找你們的四小姐!”
說着一腳踹翻個嬷嬷便闖了進來。
雲錦繡正在查看系統面闆,自己一個人呆着。外面響起嘈雜之聲。她默了下,收起面闆,站起身來。
遠遠地便看到兩個男人進了外屋堂。
于是便有丫鬟來報,說是雲鋒霖來了。
“小厮被咬了,四妹你快來看看!”
雲錦繡到了屋堂之後,便看到雲鋒霖的小厮柳新,正捂着一個耳朵,手上滿是鮮血,也不知是怎麽咬的,大半隻耳廓子都被咬了下來!
那柳新疼得歪在椅子上,即将要昏過去的樣子。
不管怎樣,哪怕明知柳新是雲鋒霖的爪牙,可看到他流滿了鮮血,痛哼不已的樣子。雲錦繡也是要救的。
忙命小竹把藥箱取來,雲錦繡親自爲柳新包紮。
便在她忙活的這當空,雲鋒霖對着靜黎院大大方方地觀賞起來。
他看着外面挂着的零星幾盞燈籠,又看看外院的那種植的桃樹冒了新芽兒。嘴裏面‘啧啧’地兩聲,又查看着屋内的擺設以及嶄新的家具。
他搖了搖頭,笑眯眯地說道,“四妹呀,你過得這日子真是讓人羨慕呀。瞧這屋内屋外的。隻是這照明得少了一些。你怎麽不多弄幾盞燈籠的,也好把院子給照得清楚,我也能全部都欣賞一下呀!”
他說着也不等雲錦繡回答,便當即朝外走去。
因着靜黎院有過兩次被搜的經曆,裏面的嬷嬷與丫鬟都防範甚來。雲鋒霖走到哪裏,便有嬷嬷跟到哪裏,以防他在這裏動手腳,或者是莫名其妙地來一場栽髒之類的鬧劇。
之後在他院内轉了一圈後,再度回來。
而柳新的包紮也差不多。
雲鋒霖笑眯眯地,仿佛是在自己院裏一樣。
他走到那放着醫箱的椅子前,也不管是不是有髒,有沒有滴上血,便一屁股坐在那裏。伸手自然而然地搭到了那醫箱上……
緊緊跟在他後面的嬷嬷,看到他回了屋子内,便暗中沖着侍候着的丫鬟施了個眼色。嬷嬷退下去,接下來輪班到了丫鬟來盯着大公子。
“四妹呀,哥哥跟你說話,你怎麽不答理呢。這咱們私底下都是心知肚明的,可是落在外人的眼裏,那可是要看笑話的呀!再怎麽說咱們是一家人,莫非你要這樣不答理哥哥一輩子嗎?”
雲錦繡最後給柳新抹了抹耳朵,然後在小竹取來的水中,把手清洗幹淨。
回過頭來之時,朝雲鋒霖看去。
此刻雲鋒霖的手已經從藥箱之上收回來。
雲錦繡僅掠了一眼,便轉開眸,沒什麽表情地回道,“大哥怎麽把小厮的耳朵咬成這樣?若是再嚴重一點,把他的整隻耳朵都咬下來了,傳出去的話,哪家的姑娘還敢嫁給大哥呢?”
“混賬!誰說是我咬的他?!”
雲鋒霖聞言怒瞪柳新。
柳新連忙搖頭,表示不是自己說的。
雲錦繡見此冷笑一聲,娓娓道來,“這小厮的傷口所造成的時間不超過一盞茶的功夫。莫非在這黑夜裏面,突然跑出一條狗,專門對着小厮的耳朵咬下去,然後又逃了嗎?若非大哥所爲,又是誰呢?”
“雲錦繡!”
雲鋒霖咬牙,“你休要血口噴人!這是我的小厮,我想殺了他都沒誰敢反對。我爲什麽偏要咬他!你當我是狗嗎?”
“我沒這樣說。”
雲錦繡撇撇嘴不置可否。
這時候小竹過來把藥箱給蓋上,然後收回。
雲鋒霖看到這,暗自點了點頭,之後收回目光。
兄妹倆誰都沒有說話,雲鋒霖也不急着走,在屋廳内轉悠起來,緊跟着就要往雲錦繡的閨房轉悠。
“大公子,雖然您是小姐的親哥哥。可是這麽晚了,您還往小姐的房間内查看,是不太好吧?”小竹上前提醒道。
“哼!”
雲鋒霖故意生氣地擰回身,大聲說道,“四妹,别以爲我不知道。那日晚上送你回來的正是九王爺!你别跟我說,九王爺從來沒有來過這院子!鬼也不相信!”
雲錦繡聽了他的話,反而朝丫鬟勾勾手指。不一會兒上來一杯參茶,隻不過僅有一杯。
她聽着雲鋒霖找茬兒的話,卻在悠悠地喝着參茶,對此不置一詞。
雲鋒霖又在原地說了一陣,可是雲錦繡一句話都不回,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四妹覺得,明日去浩然侯府,九王爺會不會去?”雲鋒霖走到門口,目光悠然地看着頭頂的天,仿佛是要瞧瞧有沒有下雨似的。
雲錦繡把喝光的參茶放到桌上,站起身來,“大哥,我要歇息了。”
而雲鋒霖似乎在等什麽,直到三更剛過。他又等了一會兒,扭頭看向雲錦繡,“與之前我看到的時間差不多。看來九王爺不會來了哦,也罷,我便走了。明日見!”
就這樣雲鋒霖帶着耳朵受傷的柳新離開了靜黎院。
他們徹底離開之後,靜黎院才安甯下來。
處在緊繃狀态的下人們,一個個都恢複了原狀。然後各自幹各的,有的則是去歇息了。
小竹疑惑地道,“大公子來這裏真是好沒道理。他跑這裏來,讓小姐給柳新包紮,未免也太兒戲了點,直接找大夫即可。”
雲錦繡揮揮手,隻說道,“時候不早了,去歇息吧。”
小竹福身行了一禮,将那藥箱提起來,走出去。
雲錦繡盯着她手中的藥箱,抿了抿唇,終是沒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