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離策突然沖出來,是怎麽回事呢?
他究竟知道母親多少事情,又爲什麽會做今天這樣的瘋狂舉動?莫非僅僅是爲了離間自己與楚曜嗎?
他的目的如此不純,此人以後還是少接觸得好。
雲錦繡起身把抽屜裏面,母親的發钗取出來。
花了數千兩銀子,把那石玉珠子鑲到了這上面,顯得這發钗瑰麗漂亮!
轉而又取出那千眼菩提。
将上面的蝴蝶與這蝴蝶發钗一對比,竟發現其中驚人的一緻。仿佛是出自同一個工匠之手。
母親已經去世十多年。
這是她的嫁妝,也就是說這發钗也十多年了。
而這千眼菩提工藝看着十分新穎,也不像是十多年有的舊物。
莫非是兩代工匠,師徒二人所鑄?
那麽這件事情又與離策什麽關系呢?
他想幹什麽?
想來想去,想不出答案。
雲錦繡幹脆進了書房,把墨取出來,然後用系統把發钗上的蝴蝶複制到宣紙上。
等到墨迹幹了,她百般查看。
發現無一遺漏,這才将小竹叫了進來,把宣紙給她。
“去把東西交給東方典,讓他派人好生查查。這蝴蝶究竟代表着什麽?”
小竹點頭跟着走了出去。
蝴蝶到處都有,蝴蝶的發钗在市面上也很多見。
但是蝴蝶的姿态不同,發钗的樣式也各有千秋。
至少雲錦繡便沒有見過,像是母親這樣的蝴蝶發钗。
等等東方典那邊的消息罷,她對自己說道。
楚曜很快離開了相府,返回到九王府。
一如天麒所說,雲四小姐早就回到了府上,這一天的行程也在之後都報了上來。
楚曜看了一眼,最後鎖定在“離策”這個名字上。
雲錦繡與離開出了相府,去了京兆尹那裏,之後又回到相府。
這個過程,全部都在離策在旁。
那麽如果雲錦繡沒有去酒樓的時間,離策卻有,這豈不是很矛盾。
畢竟在這個過程之中,離策一直陪着雲錦繡。
當楚曜把這個問題說出來後,天麒快要哭了,“爺,還有京兆尹唐正呢。”您怎麽把他給落了呢。
“唐正?”
楚曜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唐正還算人麽。”
天麒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
想了想,他對道,“唐正現在正捉拿金玉盜犯。這件事情與雲相爺的大公子有關系。爺,您看是不是——”
楚曜聽後,點點頭回道,“好,那你吩咐他們暗中行事。莫要被唐正給捉個正着。”
天麒暗中松了口氣,王爺隻要不再去追究雲四小姐的事情就行。
他就在了一聲,轉回身伸手抹了把額上的汗。
忽地就在他走出門時,便聽到楚曜的聲音傳來,“天麒,可還記得本王懲罰你的那次?”
“王爺。”天麒轉回身撲嗵一聲跪倒于地,汗跟着落下來。
“本王希望,你再也不要犯當初那類似的錯誤,懂嗎。”楚曜具有穿透力的目光,淩厲地落在天麒的身上,仿佛要将他給噬透。
天麒點了點頭,飛快應聲。
等到真正走出來後,天麒幾乎都虛脫了。
從來沒有跟王爺撒過謊的他,隻覺得剛才幾乎要把自己的腦袋給切下來。
他偷偷地把四小姐給放進去,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萬一這件事情被王爺給知道,砍了他的腦袋都不爲過!
天麒皺緊了眉頭,颠颠地跑了出去,先把事情辦完再說,這樣自己一個人想,總覺得怪可怕的。
留在屋内的楚曜開了窗子,朝外面掃了一眼,皇上的宴會即将召開。雲錦繡說是答應他的要求,但是這小家夥最好不要陽奉陰違。否則成爲九王妃的時日,更會遙遙無期。
天色暗了下來,楚曜由外面辦事剛剛歸來。就看到王府外面正放着一頂華貴卻陰森的轎子。仔細一看,竟是北王的那頂轎子。
他朝着府内掃了一眼,莫非北王那頭老豺狼來了?
正如此想着,誰知在轎前守着的侍衛,小跑着奔過來,行禮告道,“九王爺,我家主人希望能見您一面,請!”
原來北王正在轎子裏面。
楚曜聽後,朝着那轎子看了一眼。
默了默,楚曜走上前去,而後面的天麒則是亦步亦趨,不離左右。
到了北王燕赢的轎前,楚曜朝内看了一眼,正欲說話。天麒率先說道,“我家爺來了,還請北王出來相見!”
燕赢想給九王爺下馬威,天麒還不讓呢!
憑什麽他派人請王爺親自來見他。北王莫非還比他家爺要高多少麽!
天麒的氣勢遠遠比北王手下的氣勢強大得多。
但是事情的重點顯然并不在此。
燕赢很快便掀開簾子,手腕上的深疤猙獰而耀耀灼目。
“九王來啦,老夫正要入府去尋你,不想這麽巧啊。”燕赢笑眯眯地,眼中帶着森寒的神色。
“北王找我做甚?”楚曜淡淡地看過去,一副并不想多說的樣子。
兩人在暗中已經較量過一回,如今看來北王暫且處于下風。
而這也同時告訴北王一個事情。他在楚曜身上所下的毒,根本沒有管用!
一點用處都沒有。
如今說不定楚曜身上的毒已經解開了!
燕赢爲此事恨了許多,也琢磨了許多。
他的藥師所說并不錯,楚曜的毒能解開,必定是賴于雲錦繡的施爲。
因爲連皇上整個太醫苑都不知道九王爺中了毒。
而江湖上的名醫之流,燕赢亦在暗中掌控着。若是楚曜用他們的話,他會非常清楚地了解到。
但是現在,朝堂與江湖,皆沒有半點消息。
這個解毒者,落到雲錦繡的頭上,一點都不冤。
在楚曜身上呆了将近十年的毒,居然被雲錦繡給解開了。燕赢隻覺得自己獲得了巨大的寶藏一般。
但是非常可惜,雲錦繡與他并不是同一類人。此人并不可能收服。
既然如此,這外絆腳石也不能再留下去。
燕赢想至此,沖楚曜呵呵一笑。他朝着外面的侍衛吩咐一聲,就見那侍衛自袖内取出一樣東西。
北王一句話都沒有再說,楚曜也沒有再出言。
隻是當那侍衛将一柄發簪拿出來之後,楚曜神色變得極爲難看!
隻看到那發簪是被巧奪天工般所制造成的精緻的小榻,就那樣鑲嵌在簪上。看起來非常漂亮。尤其是木質的,仿佛能夠聞到木香以及所戴着的那身上的那女子的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