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可打聽北王那裏如何了?”
她顯然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于是問道。
小竹機靈地回道,“北王處倒是沒有什麽異事發生。隻是九王府那裏……”她停頓了下,看了眼小姐,“聽說九王府内的侍衛有一些行爲不端,被王爺處置了。”
雲錦繡聽後,吸了口氣,看起來當年跟在楚曜身邊的那幾個人,亦是中了北王的毒。隻是楚曜如此維護他們,連自己給他們查驗血,都寶貝不得了。現在怎麽可能會處置那些人?
楚曜這是在做得什麽魚餌?
“哦對了。關于缪嬷嬷,東方典的人已經查出端倪來了!”小竹突然說道,眼帶驚喜。
“說。”
“缪嬷嬷帶着一家人,一路出了帝都,一直往離國的方向而去。現在東方典已經派人前去追蹤,不日将人有消息。”
雲錦繡聞言,秀眉攏起,心底卻湧起片片寒意:離國!
怎麽會這樣?
缪嬷嬷是離國人?
那她窩藏在自己院内,其用意何在?
“反與缪嬷嬷在靜黎院期間,接觸過的人都暗中排查。其中接觸最多的人重點查證!”雲錦繡坐立不安,在屋内走來走去,最後說道,“一定要查出來,缪嬷嬷究竟是何等身份!”
是夜,在北王府内。
燕赢看着手中的紙柬,眸光一點點收緊。
“王爺,是不是寒光劍有下落了?”南門勵尋問道。
“寒光劍還沒有下落,但是金玉刀的下落已經出現了!”
“這、什麽意思?金玉刀不是在九王爺的手上嗎?”南門勵連忙尋問道,現在九王爺未毒發,雖然有些奇怪。但是金玉刀,他們還是能夠重新奪回來的。畢竟九王正受制于他們。
“自己看!”
北王把紙條扔到南門勵臉上,負手而手,神色陰艾,“楚曜已經将金玉刀送人!送了人!”
“原來金玉刀已經流落江湖了啊。”南門勵将手中的紙條揉成一團,“當初本以爲楚曜耿耿于懷十年前那件事情,誓要奪回金玉刀。爲此不惜與皇帝翻臉。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已經将那件事情釋懷了。”
“隻有釋懷了那件事情,他才會重新震作精神,與本王爲敵。你懂嗎!”燕赢怨毒地盯着茫茫夜空,想像着那裏有一張屬于楚曜的臉,“楚曜把他身邊十年來的那幾名護衛,全部都趕出府了?”
南門勵點頭應是。
“很好。”燕赢憎惡地輕輕拈動着胡須,一字一句道,“老夫人便派人将他們重新召回來。跟在楚曜身邊十餘年,他們熟悉楚曜的一切。如此看來,收買這些人重新對付楚曜,倒是一個好的機會!”
南門勵對于北王瞞着自己,宴請九王一事。依然耿耿于懷。如今聽他如此說,便不失時機地遞話道,“王爺明察。九王爺并非是可以攏絡之人,您能如此想,是最好不過的!”
燕赢焉能聽不出南門勵這話中之意?
隻是他老謀深算,并不在意。當即冷冷地哼了聲。
“請讓屬下前去對付那些人吧!”南門勵立即請示道。
“不用。你隻是個大夫,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等把人抓來之後,你再出手亦不遲。”
燕赢說着朝身邊的護衛索元看去,“今日這件事情由你去做。”
“是王爺!”
索元追随在北王身邊多年,武功高強,行事利索。是最得力的護衛之一。
燕赢從來不動用自己身邊的人,今日卻用了索元,内心其實是十分慎重此事。畢竟這是帝都,并非是他的封地。
南門勵見此,也便不再争,隻好等着他們把人抓來。
與此同時在九王府内。
楚曜站在半開着的窗前,屋内一道燭火照射,光線依然昏暗。他望着灰暗的天空,今夜連月兒都埋在了烏雲底下。
天麒走了進來禀道,“王爺,人已經都準備好了。隻是不知魚兒會否上鈎。”
楚曜看了眼被燭火拉長了的自己的身影,俊美的臉藏在黑暗之中,隻看得到粉白的唇在微微開啓說話,“北王他們等了太久。一直都沒有等到我毒發。現在終于看到我有所動靜,他們必會抓住把柄,全力攻擊!”
天麒猶豫了下,問道,“那北王的人怎麽辦?是殺掉還是……”
“不留痕迹。”
天麒知道王爺所說的話是何意思,于是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夜很長,楚曜睡不着,便在院子裏面踱着步。偶爾會想到小家夥。她是否睡得香甜呢?
自己身上的毒解了,不知她如何?
等到北王的事情有個了結,也該進行他們的事情了。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北王府内便有一道身影直竄進來。推開攔着的護衛,直奔王爺的寢居之地。
“發生了何事!”
北王尚在榻上,由婢子服侍着才穿起中衣。外面的人便跟着奔了進來。
“混賬!”
燕赢大怒,沒得到允許便進入,這些下人是想死了麽!
可是那護衛卻是半分不怕,沖進來之後便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跪地禀道,“屬下該死,求王爺賜死!”
硬聲硬氣地說罷,便磕頭到底,再也不發一言。
燕赢老眉深皺,繼續慢悠悠地讓婢子服侍地穿上外袍,漱罷口之後,才揚了一邊的眉問道,“發生了何事?”
那護衛戰戰兢兢,神色冰寒而恐慌,閉着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抖落額上的冷汗忠實回道,“昨夜,索元他們沒回來!”
“甚?!”
燕赢孤傲地盯着那護衛,重新問道,“你說什麽?”
“索元他們沒回!”
“該死。”北王氣得腦門直冒煙,甩開侍候着的侍女,朝前走來。待到護衛面前時,伸腿踹開他,大步朝外走來。
直到正廳,他氣勢洶洶地坐在椅上,冷寒地盯着下面一衆人,“究竟怎麽回事!索元爲什麽沒回來?”
他早已經算計好的。
把楚曜的人劫擄而來,到時候爲己所用。
而今,居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反而是他的人不見了,莫非這根本是一出計?
楚曜故意要貶罰身邊之人,借以引自己的人上鈎?
可惡!
“去,準備更衣。我要去九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