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榮萱心下暗喜,慶幸于之前在玉甯苑門外,并沒有丢太大的臉。現在她還是有資格做七皇子妃的。雖然沒能對付得了端木敏那個賤人,但她有的是機會。那賤人病了,自己活得比她長久,自然機會多多。
欣喜于色的雲榮萱看了一眼,趕忙小步上前,偎到楚逸騰面前,小聲道,“逸騰,你怎麽才來。我已經等得你好久呢!”
“嗯。”
楚逸騰淡泊而漫不經心地應了聲,便再不說話。
雲榮萱見他如此淡漠,心下有點急,連忙問道,“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你哥哥何時到?”楚逸騰直接轉開了話題。
但是沒有得到回答的雲榮萱心裏不高興,跟着追問,“逸騰,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呢!快告訴我,究竟怎麽回事,你要讓我擔心死嗎?”
“什麽事都沒有。”
楚逸騰連看都不想看她。
雲榮萱總算察覺到了異樣,不禁問道,“你這是何意?莫非我做錯了什麽?”
“既然雲鋒霖不在,那本皇子便回了。”楚逸騰站起身來,目不斜視地自雲榮萱身邊走過。
“楚逸騰你給我站住!”
雲榮萱怒了,沖上前就要抓他。但被七皇子身邊的随侍攔住,“雲二小姐,您快點住手吧,千萬莫要再惹怒皇子了。您還是稍微安穩一下吧,我們皇子已經夠丢人的啦!”
“什麽意思?”
雲榮萱總算聽出了異樣,打破沙鍋問到底,獰眉朝着小侍瞪去,“若是今日,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小姐便打斷你的腿!”
她說得太過兇狠,把四下的人都吓一跳。可是這卻令楚逸騰更加寒了臉。
七皇子站在原地,神色冰寒而滿腹戾氣。沉默地聽着。而小侍則是下意識地征詢意見般地朝主人投去一瞥。
見楚逸騰并沒有反對的意思,他這才壓低聲音對雲榮萱道,“雲二小姐您、之前在那玉甯苑被剝、光的事情……呃,現場都被我家主人看到。您、請自重吧!”
什麽?
雲榮萱隻覺得天懸地轉,目瞪口呆!
她在玉甯苑的情況,都被楚逸騰看見了?被他所目睹?!
楚逸騰閉了閉眼,這一生他都沒看到過這種景象。隻覺得丢人至極。
他曾經選中的女人,何時變成今日這副模樣。沒有臉皮,寡廉鮮恥!
剛開始楚逸騰還以爲是雲錦繡,因爲那轎子顯然是相府的無疑。而那身段,也差不多與雲錦繡相去不遠。
所以他趕上前去,卻在醫府門口遇上了穿戴整齊的雲錦繡。
本以爲她是故意作戲。
但是在之後這幾天之中,楚逸騰聽下人來報,那日去玉甯苑并且語出羞辱公主的是雲榮萱,根本不是雲錦繡。
也就是說他認錯了人!
楚逸騰這個自悔,當日多虧他沒有把事情原委說出。否則豈非是自挨嘴巴!
當初因爲雲錦繡醜陋癡傻,他堅決退婚。并利用雲榮萱對自己的愛慕,徹底将雲錦繡推入深淵。
而今雲錦繡憑藉着一己之力從深淵爬出。本以爲雲榮萱會有長進的。但是現在看來,沒有。雲錦繡變成了現在的出類拔萃!而雲榮萱卻一路堕落到底!
楚逸騰隻覺得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他總不能再向雲榮萱退婚吧,那麽他成什麽了?
可雖然如此,雲榮萱這個瘋婦,他是不打算再娶了。需得想個法子,讓她自己死心才對。
楚逸騰早在前幾天便有了這樣的想法,而今看到雲榮萱這副樣子,他隻是更加堅定了這個念頭而已。
“逸騰,你聽我說。那一日的事情,你看到的不是事實。是端木敏那賤人,她故意陷害于我!隻要辱沒了我的名聲,她就能順理成章地占有你。她用心歹毒啊,你要相信我!”雲榮萱把天炎國公主的惡毒全部都說出來。
她認爲楚逸騰會相信,就像曾經無數次一樣。
可是出乎意料地楚逸騰臉上卻非常冷漠。
說了半天,隻聽到對方吐出幾句話:“萱兒,所有人都是賤人。那麽你呢?你是什麽?”
“逸騰……”
雲榮萱驚愕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在說什麽啊,他已經不相信她了嗎?
他這是站在天炎國公主的那邊說話嗎?怎麽可以!
此刻正躲在暗處,好給妹妹與七皇子以和好機會的雲鋒霖,一眼看出事情不太妙。當即現出了身形,轉而走出來笑呵呵地道,“原來是七皇子來了呀!有失遠迎,還請皇子恕罪!咦,怎麽都在外面站着呀,快點進屋吧!萱兒,你不是帶回來許多好吃的嗎,還不快點送上來讓七皇子品嘗一番。”
“來來皇子殿下,快點随我入屋吧,快進來吧!”
本來楚逸騰是不想再多逗留,他隻要一想到雲榮萱光着屁股在街頭丢人現眼,便覺得無比惡心。
他甚至不知道,事情怎會演變發展成這樣。曾經好好的萱兒,爲何變得如此無恥而沒有自尊?
面對雲榮萱的目光,楚逸騰隻覺得那是對自己的羞辱。現在他連雲榮萱的手指頭都不想碰。
不得已,他還是跟着雲鋒霖進了屋内。
雲榮萱急得跺跺腳,沖身邊的丫鬟大吼,“還不快點去上糕點,滾!”
将閑雜人等驅逐下去,雲鋒霖歎了口氣,接着便對楚逸騰道,“七皇子,我恐有大麻煩了!”
楚逸騰也是爲了這件事情而來。
雲鋒霖所謂的大麻煩,正是那金玉一事。
現在乘蘊被抓進了京兆尹的大牢,金玉被劫獲。此事在瞬息之間傳遍整個帝都,鬧得沸沸揚揚。比那刺客屠殺客棧之事更要強烈。
“我表弟寒越谷,必定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令雲鋒霖更感到恐慌的是寒越谷。
要知道浩然侯府的金礦,那可是被浩然侯寒遂親自掌控。現在卻落入了“外人”雲鋒霖的手中。寒越谷那從不吃素的家夥,能夠善罷甘休?
本來寒遂并沒有把金礦拱手送人,但也沒有将之交到寒越谷的手中。
對此寒越谷隻有等,并沒有做任何事情。
而今金玉的曝露,隻能說明一點,金礦并沒在寒遂手中,也沒有交給寒越谷。而是落到了雲鋒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