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名。”
楚曜想了想,因爲是多年忠誠于他的人。這些人,早成爲了他的心腹。
“都有誰?”雲錦繡繼而逼問。
楚曜聽她語氣,不禁回過頭來,“你是何意思?”
從江湖亂世,一直守護九王爺直到帝都,拜封爲王。這樣的情誼,哪怕楚曜高高在上慣了,他也是在内心留有幾分珍惜。所以他從來沒有懷疑過他自己的人。
而雲錦繡她……
“嘿嘿。”雲錦繡一笑,走上前拿身子蹭蹭他,像貓兒般撒嬌,“沒什麽事。隻不過是想抽個血,你不介意吧?”
“又是抽血。”楚曜想到雲錦繡拿個小針,紮一下之後,便擠出一滴血。
想到這個,楚曜忙看向她,“上次在狩獵場,你便抽了本王的血。可是有何發現?”
雲錦繡笑嘻嘻地,輕描淡寫,“沒什麽發現。還是跟從前一樣。要不,把你那五名侍衛找來?”
楚曜沉了臉,不語。
“曜,你不會這麽小氣吧。我隻是給他們做個體驗而已。沒什麽嘛!”
楚曜冷冷地别開臉去,既然他心戀雲錦繡,可是在這種事情上,他也有自己的原則。
雲錦繡突然覺得這樣的楚曜,極不可愛!
“曜,我們回九王府吧。我想經你們整個王府的人都做個體驗,紮個血什麽的。你知道的,我喜歡做這種事嘛!”雲錦繡勾住他的手臂,不停地搖來晃動,像小孩子一樣嘟起唇。
隻是平日裏面很容易被她給挑動的楚曜,這一刻跟吃了秤砣似地,雷打不動。
“好吧。就讓那些人自己毒發身亡罷!”雲錦繡甩開他手臂,氣呼呼道,“好歹咱們有藥吃,能延緩毒發。至于那些自己中了毒卻還不知的人,就等着死罷!”
“小竹,我們回府!”
雲錦繡這次真是軟硬兼施,奈何那個男人,死活不上鈎。
直到坐上馬車,雲錦繡也沒有等到楚曜的回話。
“寺慕!”
楚曜在屋内,靜立而站,目光清薄如月光。
隐在暗中的寺慕,飛身而落,單膝跪倒于地,“你跟了我幾年?”
寺慕垂首,“約有十年了吧。自從主人從江湖歸來,便一直伴随左右。”
剛才四小姐與主人所說的話,寺慕都聽見了。
“那你認爲,應不應該驗血?”楚曜問。
寺慕想了想,沒說話。
“但說無妨。”
寺慕這才說道,“四小姐所言不錯。屬下認爲應該驗。”
“本王帶來的這五人,一個個忠誠至極。這麽多年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他們有任何異去。當年本王還是少年,得到他們的庇護,走到今日。而今十年過去,他們有的老了,有的與你一般。若是得知本王疑心于他們,必會心寒。最可惡者,莫過于讓忠誠之人心涼!”楚曜皺眉無比憂憤地說道。
寺慕低着頭,輕聲回道,“屬下認爲主人您想錯了。我們忠誠于您,無論何時,都以您爲先。哪怕是被您懷疑,也會竭力要證明自己的清白。而非怪怼于您。尤其是這對于主人您體内的毒有幫助,相信所有的人都會同意。主人實在是想多了。”
楚曜沉默着。
寺慕了解他,見此便知道他是動搖了。于是跟着說道,“主人,請容屬下保護四小姐回府!”
“嗯,你去吧。”
寺慕颔首,猶如一道魅影,迅疾消失在楚曜面前。
本以爲會追不上雲錦繡的馬車,可是誰知寺慕卻在一處僻靜街頭的處,看到了她的馬車。
寺慕提了口氣,上了旁邊的樓,隐在暗中朝下面看去。
隻見四小姐正與一名年輕男子,走在黑暗的街頭。
雖然目能夜視,可是寺慕還是沒看清楚這男子究竟是誰?
雲錦繡的手在之後搭上這男子的肩頭,兩個人仿佛很是親密。不過多久,兩個人分開。
而追随在雲錦繡身邊的人,則是護送那男子回府。誰知那男子走了半道,飛快奔跑,甩開了她的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寺慕認爲守護四小姐爲重,于是便沒有去理睬那男子。隻是内心卻埋了疑團。
北王世子瀚煦來找自己,并沒有說什麽有效的話。
但是雲錦繡卻因爲有‘探心’。即使對方隻是說了些似是而非的東西。
她也将對方的心思全部讀懂。
不需要再去查,更沒有必要苦苦尋找解藥。因爲解藥在南門勵之手!
從世子的臉頰側,“探心”已經讀完了他所有的内心活動。
南門勵下毒九王,爲的是趁機配合北王,控制他。
而明日,北王邀自己參加小宴,便是爲此。
雲錦繡回到靜黎院後,便忙碌了起來。
既然毒是南門勵所下,那麽五氯酚鈉這成份,她就需要好生研究一下了。還有所有南門勵曾經開過的藥方、藥丹、藥湯等等。
她都需要格外研究。
就算尋不到解藥的蹤迹,但至少能夠得到對方施毒的慣用手法與套路。
多少能夠解點燃眉之急。
“小姐!”
小竹急匆匆地走進來,面帶急色。
看到小姐鼓勵的樣子,她猶豫了下說道,“缪嬷嬷她,不見了!”
“爲何?”雲錦繡放下手中的藥草,朝她看去。
小竹也有些迷茫,“奴婢也不知道。從撒出去的人監視着來看,并非是大公子所爲。而是缪嬷嬷她自己走失。奴婢不知道她爲何突然走失呢?”
“還有,東方典去查了她的家人。卻發現那些人也在一夜之間全部都消失。”
小竹忖量地看了眼小姐,大膽說道,“小姐,您說缪嬷嬷她是不是故意想躲開咱們的?可是您并沒有虧待她,雖然是她的小孫女死了,可咱們并沒虧她銀子。”
雲錦繡沉思着,忽地起身說道,“你現在便去看看。埋葬小女娃之地,屍體可還在?!”
“奴婢這便吩咐人去做!”
小竹應道,飛快地轉身出去。
雲錦繡抿着唇,揣摩着這些事情。想到小女娃的屍體,在月光之下有一道瑩亮的弧線。她想查看的時候,卻被缪嬷嬷給阻止。
現在缪嬷嬷一家突然失蹤,莫非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因由。
如今雲鋒霖有了金礦,正在努力捂着蓋着的,不讓寒越谷知道。他現在也根本沒那精力,對付缪嬷嬷。何況他想對付的隻是自己,而今缪嬷嬷對自己來講也沒多大用處。按說雲鋒霖不會做這種費力不讨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