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三妻四妾根本是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内宅之中,妾室犯妻,至多不過是懲罰一番。再不濟便直接丢出府去。
這都是辦法。
但是要說到解除婚約,這實在是太大的事情了。也就是說,根本不需要如此興師動衆。隻需要處罰了那個小妾就可以。
所以,這也是雲錦繡不肯說原因的關系。
皇帝會認爲她‘沒事找事’。
玄景帝由上至下,看了雲錦繡許久,最後才說道,“起來吧,沒别的事你退下!”
“錦繡隻此一件事情,求萬歲答應!”雲錦繡是真慌了,如果她走出這禦書房去,那麽蘇幻珊的事情就黃了。
“雲錦繡,你真以爲朕不敢治你的罪!”
玄景帝見她如此強硬堅持,頓時被惹怒,憤然厲斥,“别以爲你不入天炎國,朕便拿你沒辦法。現在還不是你猖狂的時候!”
雲錦繡叩頭在地,心裏面苦笑:皇上,您鬥不過楚曜。可别把氣撒到小女子的身上。
不去天炎國爲皇子妃,可不是我的主意。是您最終裁定的呀。
但是這樣的話,她卻不敢說出來。皇上一定會氣爆的。
“皇上,錦繡隻想請求您準許蘇幻珊與寒越谷之間婚事的結事,請皇上開恩那!”雲錦繡不屈不撓道。
“來呀,打将出去!”
玄景帝着實被氣着了,先前有楚曜威脅自己北王一事不說。如今雲錦繡又跑來找他鬧心,真是無法容忍。
高公公一聽這話,頓時腿軟了。
可不能打啊,打壞了的話,九王那可不是好說話的啊。
外面的禦林軍沖進來,拿着棍杖便朝雲錦繡身上招呼。
可是雲錦繡根本就沒有動作。
這下可把玄景帝給氣壞了,大叱,“雲錦繡,你真以爲朕會不敢打你?拿棍子來!”
皇帝拾過棍子,呯地聲擊在雲錦繡的身上。
“啊,好疼!”
雲錦繡疼得尖叫一聲,飛快地抱住腦袋,生怕皇上會打她的頭。
“知道疼還不快點走?!”
“嗚嗚,皇上,求皇上開恩。就算看在錦繡在浩然侯府救過駕的份上,請皇上饒了錦繡這一次吧,求您了!”
抱着腦袋磕頭的,也隻有雲錦繡一個人了。
隻看到她縮成一團,拿腦袋撞地,表示自己磕頭。嘴裏不時地發出顫抖地嗚嗚之聲。
玄景帝聽得這話,握着棍子的手收住,龍眉一收,把棍子朝禦林軍一扔,旋即往四下一喝,“都退下!”
眨眼間禦書房隻有兩個人。
雲錦繡聽了半天沒有動靜了,這才把腦袋給放開,目光朝着四下一巡,原來皇帝正站在她不遠處的禦案之前。用那雙龍眼朝自己狠盯着。
“你終于承認了。那日以風速的身份,救了朕的人,果真是你!”玄景帝冷冷地勾起唇。這件事情他在九王生辰宴上時,曾經捉住雲錦繡問過。
可惜,她模棱兩可,并不給予明确的答複。
而今算是正式面對這個問題。
雲錦繡再度磕頭,“是。是我救的皇上。所以請皇上能夠看在這件事情上,答應錦繡的要求。錦繡鬥膽,以事再不敢欺負聖上!”
本來雲錦繡認爲這件事情,多多少少能夠換得皇帝的顔色的緩和,誰知玄景帝更不悅了。
“雲錦繡,你認爲救了朕。朕不該答應你所提的任何要求麽?你哪裏來的膽子,有如此自信?還是說,你認爲自己能夠成爲九王妃,所以敢在朕面前耀武揚威?!”
“天啊陛下,錦繡冤枉!”雲錦繡吓癱。皇上這是從哪裏想出來的話,她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啊。
九王妃這事,真是八字還沒一撇呢。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答應前去天炎國做皇子妃了。
這一點皇上可是冤枉她了。
“朕的皇弟,終身大事需朕親自安排,你明白麽!民間有句話:長兄爲父!朕覺得雲錦繡你,除了适合做天炎皇子妃之外,便是相府嫡女!”玄景帝震怒地最後說道。
雲錦繡寒了,說到底皇上還是在爲上次的事情生氣。
他鬥不過楚曜,算是拿自己來撒氣了。
唉,早知道就不來了。
原來自己救駕一事,在皇上看來都不足以使他答應自己的要求。
“皇上的話,錦繡記住了。”雲錦繡失落地領命道。
既然這件事情不能依靠皇上,那麽就隻有自力更生了。反正她有的是法子,讓寒越谷娶不成蘇幻珊。這種事情,并非隻有求皇上一條路徑的啊。
“你救駕一事,朕會記下。今日之事就作罷!”玄景帝沒好氣地說道。
“是,謝主隆恩。”雲錦繡隻好叩拜。
她正準備退下之時,外面忽地傳來通報聲,蘇尚書跑來了。
雲錦繡略感詫異,蘇懷書這個時候跑來做甚,莫非是因爲蘇幻珊的事情。
“傳。”
皇帝一聲令下,蘇懷書沒一會便跑了進來,進來之後便叩頭,“皇上,請皇上賜婚臣的女兒蘇幻珊與浩然侯二子寒越谷的婚事!”
雲錦繡一聽這話,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
自己跑這裏來解除婚約的,現在蘇懷書又插上一杠子,搞什麽啊!
皇帝點頭,一副你來得正好的樣子,但他卻朝雲錦繡一指,“錦繡正想使你們兩家的親事解除。蘇愛卿你就來了,朕真不知道聽誰得好。”
蘇懷書似早料到此,猛地扭頭,惡狠狠地朝雲錦繡盯去,切齒道,“有些人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陛下不必理會這等人!”
雲錦繡聞言額上真掉汗水。
說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蘇懷書也不想想,這種粗俗的話,他在陛下面前說,是不是有違自己讀書人的本質!他也不怕冒犯皇上!
“嗯,既是蘇愛卿請旨,朕應下。”
更奇怪的是,皇上居然真答應了。
雲錦繡感覺這個古怪啊。
等出了皇宮,她差點把蘇靳的事情給忘記了。
直到兩個人坐在茶樓裏面相互無言地品茶,雲錦繡才将事情粗略地向他一說。
“父親進宮,我便知道你極有可能不會成功。沒想到果真如此。”蘇靳并沒有半點意外,相反,很是淡定。仿佛早有所料。
雲錦繡沒把自己的計劃與他說,隻是感慨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