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方執意,他不介意奉陪。反正他的小家夥早經曆了風雨。
玄景帝氣得手都顫抖,活了這麽多年,他怎麽從來沒看透過這個弟弟!居然爲了個女人跟自己兄長翻臉。他是吃了迷魂藥了吧!
不對,一定是吃了雲錦繡的迷魂湯!
兩人各踞一邊,水火不容,不置一詞。
半晌,玄景帝突然笑了,那憋在胸口的氣,被他生猛地壓下去,使他笑起來有一種詭異的森怖感。
就聽他緩了語氣,容讓道,“好了九皇弟。都是朕的不是,朕給你陪不是還不行?”
楚曜狹長的眸看過來,蓄滿疑惑,似乎不相信皇帝會這樣容易低頭。
當兄弟當了那麽多年。
他就沒見過皇兄對誰低過頭。
以往皇兄雖然低頭,但是之後都找回了場子。
皇兄從沒低頭,隻在隐忍!
“與天炎國皇子聯姻一事,朕不讓雲錦繡去啦。現在皇弟你,不會再生氣了吧?”玄景帝誘哄道。
楚曜俊眉掀起,皇帝會這樣輕易地放過雲錦繡?真的嗎?
如他所料,就聽玄景帝話鋒一轉,毫不掩飾地狂笑,“雲錦繡是個好姑娘,朕覺得她生得美貌,比雪妃亦不差。又曾經救過朕的性命,既如此納入宮來也不妨事。朕便封她個妃子……九皇弟呀,這樣你不會認爲朕又獨寵雪妃了吧?”
九王僵住。
玄景帝瞧着自己弟弟俊美至極的臉上,那一道道黑黑綠綠青青紫紫的怒氣翻滾的模樣,很是可愛!
他笑得不免越發地猖獗。
雲錦繡朝着禦書房的方向看去,等了好久,也沒看到楚曜回來的身影。
他那個脾氣,不會跟皇帝對峙了吧?這可麻煩。
正當宴會間的人們,都在或無聊或心急的等候時。蓦地便看到一抹明黃衣角,朝着這邊走來。
雲錦繡抻長了脖子,往皇帝後面看去,當見着那抹藍色的身影之後,她松了口氣。總算平安歸來。
衆人跟着起來,紛紛行禮。
發覺皇帝的面色不太好看,而九王爺卻如鬥勝的将軍般,面帶春風的。
這次宴會不歡而散。
皇帝沒能成功把雲錦繡給嫁出去,雪妃也陰着臉,現場内的低氣壓極重。大家都戰戰兢兢。
隻有兩個人,各自有着不同的欣喜之情。
雲錦繡和楚曜。
他們同肩出了宮,雲錦繡摸着自己的小荷包,不錯呀!雖然沒被封爲公主,可是這一進一出,大賺一筆!
她笑開了花,其實賺錢也沒那麽難嘛。
楚曜則是朝自己的馬車走去,隻是剛走了兩步,卻看到小家夥居然不跟上來。他重新又退回去,伸臂攬住她的腰,慢吞吞地上了馬車。
很好,小家夥一路上都沒有反抗。并且又犯了“傻勁”,像小孩子般咬着手指頭,癡癡地傻笑。她那副樣子,好像遇到了冤大頭,狠狠宰了對方一頓似兒。
在宮門外,不時有臣子朝這邊走來。
九王爺也不在意,他嘴角流露着溫馨而寵溺的笑,纡尊降貴地,俯身将小家夥攏進懷,便輕手輕腳地入了馬車。
蘇尚書帶着人恰巧趕過來,遠遠地看到這一幕,驚掉了下巴。九王爺居然當衆抱着女子進馬車,奇怪!
等他們跑過來欲探究竟時,王府馬車早已揚長而去。
雲錦繡把自己的小私房銀算得差不多,這才合攏了嘴巴,這麽多銀子她得好生算計一下。
隻不過回過神時,卻發覺自己在并不熟悉的馬車之内。
回頭卻撞上楚曜那張俊美到人神共憤的臉。
“啊!”
雲錦繡第一反應便是逃。
可是還沒來得及起身,便被身後的男人抓住,狠狠丢進懷中。她驚得尖叫一聲。
頓時天翻地轉,她被撲倒在馬車内厚厚的絨毯之上。就看到楚曜正緊緊壓着自己。
雲錦繡本能地繃緊身子,雙手用力推他,處心積慮地想逃跑。
可是楚曜僅壓着她,并沒有做其他的出格事情。
“小家夥,乖。我什麽都不做,别緊張。聽我說……”
楚曜的聲音有着誘騙小孩子的完美聲線,一寸寸靠近,讓雲錦繡本來緊張之感,慢慢放松下來。
她眨眨眼睛看着他,出聲問,“你想幹什麽。”
雲錦繡緊緊并攏雙腿,眉間閃過絲痛色。
這落入身上男人的眼中,使他看起來心情愉悅起來。仿佛終于報複了對方,他稍稍收回自己的力量,開始興師問罪,“小家夥,聽說你想嫁給天炎國那兇殘皇子,是不是?”
天那,原來他在問這件事!
雲錦繡瞬間想起來,極有可能皇帝與楚曜單獨聊天的時候,把自己給抖了出去。
現在如果點頭的話,楚曜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不是!”
她絕不承認自己爲了錢,把自己給賣掉了。所以,隻能讓皇上背下黑鍋了。
“是皇上他們,都同意的。你知道我是小女子,胳肢擰不過大腿。所以,我沒同意啊!但是皇命不可違,我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點過頭呢!”雲錦繡呼呼地解釋一大堆,并且一邊說一邊瞧着九王的臉色。順便改變自己說話的方式。
“沒點頭?”
聽她如此說,楚曜面色稍霁。
雲錦繡連忙肯定,同時也松了口氣,這關總算過了吧?
“那你剛剛傻笑什麽?”楚曜又問,顯然狐疑得緊。
一說起這個,雲錦繡立即來了話題。
她伸手推了推楚曜,想坐起身來。
而楚曜見她果真是這樣仰躺着并不舒服,他健臂一伸,撈住她,将人放坐起來。自己也旋即坐到了她的身邊。
雲錦繡數着自己的指頭,一點點算,“皇上說将自小虧欠我的月銀,全部都補償。你看看啊,身爲相府嫡女,從出生至現在,月銀十兩、衣食住行、賞賜等等,總共十四個年頭。大約有一千六百八十兩,統加起來哇,大約兩千兩。這下子發大财喽!”
進一趟宮,見一次皇上,就能賺兩千兩,這不是發财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