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雲錦繡想培植自己的人。并不僅僅是能夠探聽消息者,還要有殺手。
她的一切,她要自給自足,而非依附于人!
東方典尊令,不過卻帶來了一條關于九王府隔壁街的消息。
兩撥人馬,一方是街上的那些看似混混的人。另一方卻是九王府的人。
其中九王府的人與南門勵有過接觸,像是臨桌喝茶之類的,并不顯眼的“接觸”。
而那撥混混,則是直接與南門勵接觸。
由此可判斷,九王府的人極有可能,真正與南門勵有過接觸。
雲錦繡暗思,按說九王爺治下嚴苛,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楚曜與北王并沒有表面上那樣親厚,在自己發生事情之後,九王爺與北王爺面上更是相敬如冰。
楚曜的手下怎麽可能會與燕赢的大夫接觸呢?
如此想來,倒是疑點重重,雲山霧繞的。
而令雲錦繡覺得更詭異的是,舞驚鴻送來的那藥丹!
南門勵親自把這東西攜帶于身的,那麽他到隔壁街究竟意欲何爲?與九王府人的接觸究竟是真的還是做戲。那些混混又是與他怎樣的關系?
這件事情究竟要不要通知九王呢?
雲錦繡糾結了下,還是決定等公主的事情完結之後,順便将在這件事态稍稍再發展下,事情情的苗頭明了之後,再說此事,比較明确些。
“小姐。”
缪嬷嬷在外面禀道,“大公子派了人來,說是希望明日小姐爲公主醫治,能夠大獲成功。所以送來了禮物。要收下麽?”
雲鋒霖能送什麽禮來?
“小姐,要麽退回去?”小竹建議道。
雲錦繡想了想,吩咐道,“讓缪嬷嬷把禮拿進來。回話給那下人,就說我會好好看的。”
“是。”
此刻擺放在雲錦繡面前的是一個精緻的錦盒。
缪嬷嬷将這錦盒放在桌上時,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問她孫女之事。
雲錦繡讓她有話便說,未料缪嬷嬷卻回禀說,“大公子要老奴給小姐您捎話。他說:‘四妹若是明日給公主醫治,兄長我便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用你對付萱兒的法子,将那小女娃糟蹋掉’。”
說罷之後缪嬷嬷便紅了眼,淚雨水般落下,整個人站不住直倒下去。
保證自己明日會派人救小女娃,雲錦繡讓人将她扶下去。
現在雲錦繡看着桌上的小錦盒,不用打開也能想象,裏面不是什麽好東西。
雲鋒霖讓她在公主和小女娃之間選擇。
如果選擇了公主,明日便是小女娃的死期。
“小姐,大公子這是故意的!”小竹蹙額,盱衡厲色,“想讓小姐您爲了那小女娃,不去爲公主醫治。這樣既違了聖旨,又能引小姐前去親自救人。到時候大公子必定設下天羅地網。小姐會被他牽着鼻子走。所以小姐千萬不能聽大公子的!”
她在聲言厲色地解釋時,雲錦繡也在考慮。
本來認爲有蘇靳幫忙,事情能夠簡單些。
但是今日——
雲錦繡揮臂打開桌上的錦盒,隻見裏面完美地躺着一顆眼珠。
“啊!”小竹尖叫。
在眼珠的旁邊還有一個條,雲錦繡打開,看到上面正好寫着地址:關小女娃的地址。隻要去那裏,就能夠救到人。
“太殘忍了。若是讓缪嬷嬷看到,該多傷心!”小竹别開臉,不忍睹視。
雲錦繡聞言,略帶疑惑地看小竹看去。爾後目光微閃,思索了半刻,水眸漾起微瀾,勾手指讓小竹近前來,“小姐,您請吩咐!”小竹一臉的同仇敵慨。
“小竹,這一次去爲公主診治,你不能跟我去了。”
雲錦繡神色凝重,續道,“本來我以爲,事情會按我的想法順利進行。但是雲鋒霖花樣繁多。爲了小女娃的安危,你要代我去辦好這件事!”
“你俯耳過來。”
雲錦繡向她招招手,爾後一陣悄言……
“公子,您說四小姐收到那顆眼珠子,她會怎麽樣?會不會氣瘋哈哈!”軒閣向雲鋒霖邀功似地笑問道。
那麽完美的眼珠,一點傷都沒有。可是他派了熟識此道的人,幹得此事。連他都覺得,這做得實在太漂亮!
雲鋒霖不說話,軒閣連忙走上前去仔細看,想再問,卻發現公子的手正抓着大腿根處,不停地抓抓撓撓。臉上露出不适的表情。
“公子,您怎麽了?”
“沒什麽,一邊呆着!”雲鋒霖大斥,将人揮出去,又不停地抓了幾下。最後煩躁地起身,又把人叫了進來,爲自己更衣。
“公子,您這是去哪兒?”
“還能去哪,寒越谷那裏!”
雲鋒霖鐵青着臉,神色暴戾煩悶,完全沒有出氣之後的痛快!
軒閣小心侍候着,陪主人來到了浩然侯府。
寒越谷正坐在涼亭之内,手執棋子,微凝眉頭,思索着落子之處。他面容英挺,一身的殺伐之氣,在山水墨亭之中,意氣自若,超然灑脫,仿佛是映入卷中的一幅清麗畫卷。
雲鋒霖遠遠看着,内心的煩郁更甚,揮開攔着的下人,氣沖沖地上前。
陪寒越谷下棋的,正是他新近所拜的棋藝師父。
見雲鋒霖來,寒越谷向師父行了一禮,請他退下。之後才扭頭看向自己的表兄,“你越發沉不住氣了,時間還沒到,這般頻繁來此,有何要事?”
“看到你下棋,我就煩!”
雲鋒霖一屁股坐到剛才棋藝師父的位置,一拍棋盤,上面的黑白棋子全亂了。
寒越谷俊眉收緊,不動聲色地看向對面,半晌開口,“表兄這是怎麽了?”
這話非但沒得到雲鋒霖的回答,反而愈加重他的不滿。
寒越谷注意到他往周圍的下人處看了眼,會意之後,讓所有下人都退下,一時亭内僅剩下他們二人。
這時寒越谷才将手中的白棋子扔進棋婁,身子朝後仰坐,睨着對面的男子,“說吧,究竟是什麽事?”
“哼!”
雲鋒霖不說話,一轉身子,拿自己的側臉對寒越谷。似乎是忍不住了,他眉頭鎖死,手又朝胯處抓去。
寒越谷視線下線,落到雲鋒霖所抓之處。
半晌之後,寒越谷勾唇而笑,站起身來朝外走,“原來是這等事。表兄,我說你該納房妾室,也省得偷偷摸摸逛青樓得強。身邊的丫鬟,哪個不能收了房,偏要落得這等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