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都有法子,将這股掌之地翻個底朝天,瞬間定位小家夥的所在。萬一再發生上次那般事件、哪怕是類似事件:格殺勿論!
浩然侯府,還有燕赢那老豺狼,再敢對付他心愛的女人。
他楚曜,必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雲錦繡抹了把臉,看見自己滿手的黑。
她弩弩唇,低聲問,“我能洗洗麽?”
“先回答我的問題。”楚曜眉心的皺就沒有舒展過,他雖然能掌控整個帝都的脈絡,但是在帝都之外,不是他能所及。至少他不能夠及時守護她。
“下次再離開帝都,能提前告訴我一聲麽?”
楚曜緊盯着雲錦繡,慎重地問一遍。
雲錦繡擡起臉,就對上他緊張的黑眸,心裏面一咯噔,想到之前冉佑的話。
她吸了口氣,溫順地颔首,“好。聽你的。”
見楚曜松一口氣的神色,俊美的臉染着慶幸。雲錦繡皺皺眉,沒想到自己會給他帶來這麽多不确定。
剛才他認爲自己會搖頭反駁他麽。
她這麽不能令他信任麽。
走到跟前,她仰脖望着他,柔聲道,“你相信我,會遵守承諾。不會違背,永遠都不會。”
楚曜伸掌撫着她的發絲,将她帶入懷中,擁了她好久。沒有說一句話,那擁抱的緊窒度,仿佛是對待失而複得的寶物。
半晌,他松開她,“去洗洗吧。過會把你送回相府。”
“嗯。”
雲錦繡轉身出去,走到門口,又回頭。
發現楚曜正在望着她的背影,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她重新又走上前去,捉住他的衣角,半垂着眼,長睫輕顫,聲音極輕,“我……我決定如果有的話,會留下腹中的孩兒。你、你高興得吧?”
“嗯。”楚曜回答得很堅決。
“那……如果我有了你的骨肉。你會給他一個太平盛世麽?”她仰起臉,烏漆的小臉對着他,冷冽的黑眸望進他那狹長的桃花魅眸之中。
視線交疊,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對方的心意。
雲錦繡見到楚曜像是被針紮到般,驟縮了下,爾後壓着眉道,“冉佑什麽都不瞞你!”
“呵。那你肯聽我的麽?”雲錦繡心底溢出絲甜蜜,不知爲何,看到這樣的楚曜。仿佛在觸摸他的内心。是他主動打開心扉,肯讓他碰觸的真心。
九王爺偏開臉去,哼了聲,“若我不聽,你定然生氣。”
這意思是聽的了。
雲錦繡對着他揚起燦爛笑臉,扭身飛奔出殿門,“我去洗澡喽!”
晚上雲錦繡坐在自己的閨榻上,查看着系統的檢驗報告。
端木敏的結果先出爐,與她意料的一樣。
細胞在加速惡化,隻吃中藥,無法阻止惡性細胞的迅速分裂。
看來真的要用上化療了。
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取出了第二份檢驗報告。這個是自己的驗血結果。
雲錦繡看到之後,便愣住了。嘴裏含着的糖酥點心,啪吧一聲掉在了榻上。
“小姐,奴婢給您倒上參湯,要喝哦。”小竹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後,伸手拾起來放到一邊,然後将遺落在被子裏面的碎末給收拾幹淨。
“小姐您怎麽了?”小竹偏頭問,并将藥膏抹到雲錦繡雙手上。
因爲拉拽馬缰,她的手都紅腫了呢。
這個舞驚鴻真是沒個準兒,像個瘋子樣把小姐帶走。多虧小姐沒事,若有個好歹,這次送他進大牢,再也不讓他出來!
雲錦繡愣了好半晌,從失神中抽回思緒,并收回自己的手。扭頭雙眸無光地望着小竹,“丫頭,以後我們要做些準備。”
“小姐請吩咐。”
“還記得當初九王爺發病時的情景嗎?”雲錦繡問。
小竹想了想,面色一陣古怪,“王爺是中毒了吧。不過很吓人。小姐是治好他的病疾了嗎?”
雲錦繡失望地搖了搖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九王爺身上的毒,已轉到我身上。”
“啊?什麽!”
“還記得我總是突然間昏睡過去麽,現在發作得愈發頻繁,還不知道下一步會怎樣。所以要及早做準備。你莫要将此事洩露出去。即使是九王爺,也不準說。”
雲錦繡說着又看了眼系統的報告書,那上面的檢驗結果,與之前楚曜的檢驗結果一模一樣。有異于正常的血檢結果。
這一晚,雲錦繡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想了又想。
楚曜是怎麽把毒傳給自己的呢?
如果他真得要害自己,完全沒必要等到現在。
何況他根本不會害她。
那一定是無意中染上的,會是什麽呢?
所有的情況都考慮過了,最後落在兩次的纏綿上。
雲錦繡枕着手臂,慢慢回想。除了令人害羞的心跳喘息之外,再無其他。
莫非是在這種無意識的情況之下,通過結合而将毒素少量地傳了過來?
如果再有下次,會不會楚曜身上的毒都渡到她的身上?
隻是不論怎樣,這毒已經具備了初步研究成果。
相信不日就能尋找到解藥吧。
雲錦繡将之前給楚曜吃的抑制丹藥,爲自己服食下去,暫時先延續毒性發作。
她與楚曜不同,那人會武功,可以用内力壓制。
可她隻能依靠着藥效。
匪夷所思的是,自己中了毒,系統居然沒有提示!
第二天雲錦繡一早便起得身來,感覺身體沒什麽異樣。接着把系統打開,像是聽晨間播報般,把小眠的聲音給開啓,順便咨詢下它,身上的毒可有解。
結果小眠智障地回了句:宿主放心,你不會死的,頂多折騰幾次!
這算什麽回答?!
上刀山下油鍋也死不了嗎?那還真不如死了,頂多少受點罪。
小竹聽到聲音,端着水盆跑來侍候。
雲錦繡看到她雙眼都帶着黑眼圈,似乎是一夜沒睡。
“我沒感到異狀,你也别太費心。”她試圖勸慰,可是小竹聽到這話後猛地背過身去,似乎是動手抹眼淚兒。
“好吧,我洗下手,你去弄飯吧。”
雲錦繡隻好吩咐道,等小竹出去之後,她整理衣裙。其實有些病,别人說得再可怕,隻要自己染上,那麽所有的可怕都變成了平常。就像現在,她也沒感到那毒怎樣。也難怪,楚曜不也活得好好的麽。隻不過是偶爾發作幾次,大約能夠抵得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