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佑怔了下,甩甩臉回過神來,卻看到楚曜陰森的目光。
“這個,這個不能找大夫!”
腦筋轉動起來,冉佑拉回理智,眼看着九王爺的目光已見殺意。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敢觸怒對方,隻好解釋,“久病成醫,醫道我也略知道一些。雲錦繡必定是被灌了一些合歡散之類的情藥,還好還好,有解救之法!你放心!”
“解救之法是什麽?你不去請大夫,哪來的法子。”楚曜冰寒冷酷,仿佛惡魔歸來。
冉佑被他逼得大叫,“當然是你!”
“合歡之類的情藥,很簡單。男女在一塊就行了。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用顧忌!”
“冉佑,你是嫌活得太長了。”楚曜聲音像是從牙縫中迸出來般,看向雲錦繡,發現她快要死了,簡直薄薄的胸口連呼吸都弱得看不見,汗水從額頭落下,九王爺感到自己也快要去了。但在此之前,他必定要殺了看到這一切之人!
冉太傅縮縮脖子,“我感覺就算大夫來了,也不可能救治得好。再者,大夫看了之後,還要再開藥,再煎藥,等藥涼了再喝下去……到時候雲四小姐就沒命了。”
默了默楚曜終于開口,“那你說如何辦?”
冉佑見他态度軟了,當下也有了勇氣。看了眼已漸無聲息的雲錦繡,他一撸袖子摩拳擦掌地大聲嚷道,“你不知道怎麽辦是吧?很好,本太傅知道該怎麽辦!你出去,讓我來辦!”
他作勢就要上前。
隻是還沒挨着床榻邊,就被楚曜一掌給擊翻出來,重重地砸落在地,跟着屏風被帶上。冉太傅隻能看到自己的山水花屏風,看着自己的床榻,都變成了别人的。
他支撐着起身,擦擦嘴角的血,歎了口氣,“做好事還要被打。真是沒天理。”
“行了,本太傅在外面給你們守門,不會打擾到你們。你們盡興吧!”
冉佑開了書房門又關上,人已經站在院内。旋即把仆人招來,讓他們守在院外,不得進入。
他自己則背着雙手,搖搖晃晃地往正廳走去:楚曜這副樣子,雲錦繡又是那副樣子。必定是發生了不得的大事。看來這善後得自己來處理哇。
先去看看發生了啥事吧!
而此刻在冉佑的書房内,楚曜俯身看着榻上的女子,俊臉掠過抹悲傷。
想得到她。
那是每一個擁着她的夜晚,都會興起的念頭。
可是他在克制,他想給她一個完美的婚禮,想昭告整個大宇國,他們将在那婚禮之夜洞房!
那一夜,他屬于她,成爲他的妻。
他給她的,是一個堂堂正正,絕不會讓世人看扁的身份。這是他一直想的啊。
可是爲什麽,最後卻變成這樣。
小家夥醒來之後,就算不會恨他。
但是他遺憾。
遺憾于沒有娶她,卻占了她的身子。
那唇無比甘甜,那味道令人瘋狂。
……
直到黎明,天空魚肚白,那聲音總算消停了。
仆人們暗呼一記,像是也跟着累了一宿般,盡皆舒心地睡過去。
靜黎院内,雲錦繡醒過來的時候,沒人注意到她這裏的事情。
因爲整個帝都處在一片莫名恐慌之中。
就連雲相府也跟着沉浸在一片莫名徨徨的氣氛,是以沒誰會注意到她,甚至是一宿未歸,也沒人去理會。
惟有靜黎院内的丫頭守着小姐,這裏像一片安詳的靜地般,隻有雲錦繡還有忠誠的奴仆。
看到她醒,百裏遙首先看到,叫小竹過來侍候。
雲錦繡支撐起身子,身上被碾壓過後的酸痛不打緊,重要的是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暈沉沉的,病了嗎?
“風哥哥!”百裏遙叫她,聲音脆生生的。
雲錦繡垂眸看,發現這小東西正伏在自己的榻沿,一雙眼睛紅通通的,像是哭過的樣子,鼻尖也紅紅的。
“你哭了?”雲錦繡問。
“沒有。”百裏遙固執搖頭。
小竹疾快進來,身上還帶着一股濃烈的藥湯味道,“小姐快喝下吧!”
這藥是偷偷煎的。
煎完之後,直接倒掉,并讓味道散出去。過會小姐喝了後,還要把碗給洗幹淨。千萬不能留痕迹。
“這是什麽藥?”
“養身子的!”小竹目光閃爍地回道。
雲錦繡止住她,“這不是養身體的藥,這是抑制生孕的藥!”
因爲藥草裏面含有歸尾、人參之類的,身爲一個對中醫好學的大夫,她動動鼻子就聞出來。
“小姐……”小竹快要哭了。
雲錦繡點頭,“嗯,我喝。”
在喝藥時,她已經想起了一切。
寒遂那些,以及半夢半醒間看到楚曜的臉。
那些像是真的,但也像是夢。
不過小竹的藥說明一切:這是事實。
系統内沒有避孕的,那便喝了這苦藥吧!
不論過程是怎樣的,這結果卻沒有變化。
既然已經發生,便接受事實。
雲錦繡已做到坦然,何況她不是這個時代之人,早摒棄了那些婚前不得同在居的思想。
既然男人與女人一樣,那麽就不存在誰消費了誰。
現在算起來,她也賺到了,爽到了不是嗎。
把空空的碗交給小竹,這丫頭忙慌裏慌張地跑去打掃幹淨。從她那眼神中可以看出,這是了不得的大事。
隻是雲錦繡雖然可以接受,但依然如梗在喉。
那個使她栽跟頭,吃了大虧的人,并不能放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