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她的人,那更好。拖出去管教一二!”楚曜笑了笑,狀似雲淡風清地回敬。
“咳咳!”
天麒帶人進了門,眼神本能地就被對躺椅上的那一男一女給吸引了去。
“咳咳!”
天麒受不住地别開了眼,暗暗咬牙堅持着:這舞驚鴻縱然是男子,可這般樣子,未免也太勾人了般。簡直雌雄莫辨,讓人生出漪念啊。
北王眼見天麒的樣子,冷笑一記,眼中閃過得逞之色,“九王該好生管教好你的人。怎麽憑白還觊觎起了舞公子?他雖然美貌,可哪裏有你家主子貌容絕美?”
話落天麒下意識地擡頭,隻看到舞驚鴻已經放開了那個已經神魂颠倒的丫頭。正支起身子像一條美人蛇般朝緊挨着他而坐的楚曜而去。
一張絕妙妩媚的雌雄莫辨的容顔,一張凜冶尊貴的容顔。
天麒趕緊低下頭去,小心髒怦怦直跳。
楚曜正覺得奇怪,突地感到肩上一沉,一雙雪玉似的手頗有意态地攀住了他的肩,接着是舞驚鴻那張粉白黛雪的臉,他呵氣如蘭,嬌媚酥骨,“王爺,需要我的侍候嗎?”
旁邊侍候着的婢子們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幕,隻見這兩名男子糾纏在一起,竟是天人般絕配。
北王在看着這一幕,輕撫着的胡須一滞,眼中劃過道奸冷的寒笑。
呼——
楚曜騰地站起身!
他額上青筋蹦蹦直跳,仿佛下一刻就能爆炸般。
“九王,怎麽了?舞公子想侍候你,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生氣了吧?”北王好整以暇地飲了口茶水,斜眼從下往上睨向九王爺。
楚曜深吸口氣,離開座位,不動聲色地回頭看了眼北王,“本王還有要事在身。他日,再邀北王坐客府上。走!”
眼看着九王爺帶着人迅速離開,眨眼之間便消失在羿舞樓之内。
北王忽地站起身,面上的輕然不屑之态斂去,此刻的神态無比嚴酷森寒,哼哼一聲冷笑,“楚曜,孺子小兒!呵呵就憑你,也能撼得動老夫?做你的春秋大夢罷!”
楚曜氣壞了。
他負手出了羿舞樓,連代步的轎子都沒坐,攜着萬丈怒火沖進紛繁如織的街頭車流中。一路步伐不停,直接就這般徒步走回了九王府。
天麒等人在後面緊追不舍,一個個膽戰心驚。
看見美好的事物,每個人都有着本能去觀賞的想法。可是天麒知道,自己今天錯了,犯了死罪。
他剛剛不該看曜王爺的。不僅不僅該,連舞驚鴻,他也不該去看!
可當時的情況實在太特别,舞驚鴻在親吻個婢子,居然沒人阻止,北王竟聽之任之。
事後天麒想起來,還覺得這件事情荒謬至極。
還有舞驚鴻,那個人不是已經成爲四小姐的人了嗎。爲什麽還能陪在北王身邊,莫非是想耍賴?
天麒想罷迅速朝身邊的手下一陣低低吩咐,接着那人便疾快趕往雲相府。
楚曜回到王府,第一時間把自己關進書房。
天麒知道自己做錯了,老實地跪在書房之外。
“這是羞辱!”
赤果果的羞辱!
楚曜在書房内走來走去,那張俊美至極的臉一時青紫變幻無常,最後被氣得臉梢兒發白,嘴唇也蒼白不已。
“把本王當成舞驚鴻一樣的身份,供他人觀賞麽!”
“該死的北王!我必定不會放過你!”
楚曜一想到舞驚鴻伸過來的手,心裏便湧起一陣惡心。
可那個時候,他分明看到北王那隻忘恩負義的老豺狼,眼中流露出的垂涎……該死的!
“沐浴更衣!”
楚曜沖外面大聲呼喝。
天麒聽令,連忙讓人擡水送進去。
回頭又跑到外面去跪着。
“你死了?!還不進來侍候?!”
天麒打了個哆嗦,隻好遵命進去侍候着。
結果曜王爺通身上下,别處不洗,隻洗那隻肩膀處。
天麒記得,那裏正是之前舞驚鴻隔着衣服落下雪白如玉手掌的地方。
“給本王狠狠搓洗!”楚曜磨牙。
天麒開始了漫長的酷刑,明明搓得是王爺的身子,可爲什麽他卻覺得自己渾身冒涼氣?每搓一次,他就覺得自己被剝了一層皮。
直到王爺的肩膀處紅腫了一大片,血絲跟着滲出來,還聽到王爺嚴酷地仍在命令,“繼續搓!”
天麒感覺自己快要被剝得連骨膜都要脫落了。
“哧!”
天麒再一搓下,突地聽到異樣的聲音。低頭看去,臉立即就變綠了,完了,把王爺的皮給搓下一層,他會死的!
撲嗵。
天麒再不敢搓了,哆嗦着跪在地上呯呯直磕頭。
“真是沒用!”
楚曜哼了聲,扭頭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下面的話咽在喉間。似乎是沒想到會這樣嚴重。
“行了你起來。給本王更衣!”
穿好衣服,楚曜想起件事,忙将那幅畫取來丢給天麒,“派人暗中去尋找此人,捉住之後先廢了他,押起來再說!”
天麒連忙點頭,這便去辦事。
楚曜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裝束,想到今夜與小家夥的約定,他在屋内來回走着糾結了下。
若是不去的話,她也不會怎樣吧。以前也是如此,偶爾不去,也不見她有異議。
“那便不去了吧。”
楚曜下意識地摸了把肩頭,眉心擰緊。
天麒忙碌碌地從外面回來,見王爺還在書案掌燈忙碌。
想到自己來之前,那去到雲相府的手下的回話。
他走上前小聲道,“爺,四小姐還在等您。”
“嗯?”
“四小姐在等您。”天麒扯動嘴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讓爺讨厭。
她怎會等他?
楚曜放下手中之筆,眼露迷惑。往時,她都不會如此的。莫非是……因爲百裏遙?
“也罷,本王去一趟。”楚曜起身,一整衣袍。誰知天麒看到後,連忙贊歎地說了句,“爺現在的樣子,最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