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端起茶水,輕抿了口水,突然覺得入口甘甜無比。他非常爽快地送給雲錦繡一個大大的絕美的笑臉,語調也很歡快,“那本王的小家夥下一步決定怎麽做呢?”
“你向皇帝建議的那兩條;第一是等待輔國公跑來謀反刺殺;第二是主動出擊…依本王對皇兄的了解,他必定會選擇第二條。小家夥,你好陰險啊!哈哈!”
雲錦繡若無其事地勾了勾唇,淡淡地笑道,“寒遂串通了雲榮萱,故意要在七皇子的宴會之上使我出醜喪命。卻不料被窦念穎給聽個正着。是以窦念穎才會被喂下濃烈的烏頭藥汁,死于非命。卻反而嫁禍到我的身上。若是接下來不反擊的話,豈非是太過便宜了他們。到時候他們非但不會放過我,反而還會繼續設計殺我。而王美人宮内的刺殺皇帝一幕,則是給了我最大的機會。多虧那些太監與窦念穎的死相一模一樣呀,所以接下來也該輪到他們嘗嘗我的厲害呢!”
“接下來皇上會派刑部的人暗查輔國公最近異象,以及調動兵馬情況,關于公冶彪是否被流放等等,都會被在範圍之内查探。”楚曜突地歎息一聲,“剛才在禦書房之時,雲榮萱與楚逸騰可都聽着呢。而宮内向來藏水住消息。相信這個時候雪妃也知道了。希望皇兄的動作能快點。若是朝在他們彌補了這些錯漏之後查找,小家夥你這次再說什麽,皇兄都不會相信。”
“你放心。大理寺卿和冷疏狂不是已經去望州了麽。他們會被查個措手不及的。我現在比較想知道寒遂是什麽想法。”
雲錦繡說着又飲了一杯水,随後想離開時,楚曜突然攔住了她,神秘一笑,并将他那妖孽的臉伸過來,“獎勵。”
切。
雲錦繡失笑,這男人不會是要她親他的臉吧?
“發生了什麽事,你要我獎勵你?”雲錦繡故意闆起臉來,不從他。
楚曜也不急,他緩緩站直身軀,背負雙手,娓娓道來,“殺死一個人,實在太簡單。何況是一個被雲修庸遺棄了的兒子?”
雲鋒霖?
“到了何城的雲鋒霖整日買醉。不知是命犯煞星還是怎樣,他被何城的友人請去飲酒。那是些淨想巴結當朝丞相的九流之輩。看到丞相之子來到那裏,自是争先恐後地相邀。小家夥你猜之後怎麽樣了?”楚曜神神秘秘的解釋。
“莫非是你下令做了什麽?”雲錦繡反問。
未料楚曜搖頭,滿臉的鄙夷,“一個喪家之犬,本王還真是沒必要動手。這次是有人替咱們動了手。”
“那仆從送把雲鋒霖送到了酒會地點,誰知第二日雲鋒霖便被發現在垃圾巷子内,赤着身子。身下鮮血淋漓……依本王看來,應該是遭到了好男風之流的強硬手段。”
“隻可惜,那些邀請雲鋒霖的人,卻是一個個聲稱,根本沒有在酒會上看到他。至于中間雲鋒霖究竟去了哪裏,也隻有他自己知。”
九王爺說着,感歎聲,“果然做人不可太嚣張。這一次雲相爺算是因這個兒子而顔面掃地呀!”
他轉頭望向雲錦繡,卻發覺她似乎并沒有在聽,莫非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你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楚曜道,當雲錦繡擡眸時,兩個人的視線一對上。
九王爺微微笑道,“果真如此!”
“大約是他吧。”雲錦繡也抿唇輕笑,“雖然不太确定。但能這樣對付雲鋒霖的也隻有他吧。”
随後雲錦繡由天麒護送回相府。
天街夜色冰涼如水,繁星滿天,鋪了滿地銀色的光。
她掀開轎簾,朝着外面月華如水的街頭以及古色古香的房屋看去,想到雲鋒霖的遭遇,她頓時憶起蘇靳曾經對自己所說過的話。他說,他絕不會忍下今日所受之辱。
那日在酒樓,雲鋒霖狂大親手褪了蘇靳的衣褲,使他大受其辱。現在看來,雲鋒霖圖了一時撒氣。最終卻是自陷其沼。也是咎由自取。
不遠處王府的轎子停落下來,而在更前處有一隊人馬圍了上來。馬上正是高貴清俊正是楚逸騰無疑。
接着轎子之内走出來一身太監服打扮的雲錦繡,她沖天麒點點頭,便随着楚逸騰往前走了十多步,在這僻靜的街頭。楚逸騰将自己的人馬揮退,冰涼的風吹拂着彼此,隐隐有着寒意襲骨。楚逸騰望着面前的少女,好久才問了句,“雲錦繡,你對皇上又說了些什麽?”
這個“又”字,使雲錦繡瞬間明白七皇子話中的意思,而也知道皇宮之内,也有着楚逸騰的眼線。
雲錦繡揚首望着面前這個俊朗挺拔的男子,看到他眼睛,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神韻獨超,實在是沒有一處可以挑剔的。若非是這個人曾經以那樣的手段抛棄原主雲錦繡。
現在的雲錦繡也不至于對他如此冷漠。
隻不過今天的雲錦繡一反常态,竟對他笑了笑。
楚逸騰見此,立即皺緊了眉頭。顯然也知道自己與雲錦繡之間在關系,還沒有到笑的這種關系上。她的笑,隻能令人警戒。
“七皇子宴上爲何出現窦念穎頸上針刺紅點?與王美人身邊太監紅點一樣?”雲錦繡道,“這便是我想告訴皇上的事情。七皇子您,也該好好想想,這究竟是爲什麽?”
“真的僅僅如此?”
楚逸騰當然不相信,可是他已經不能把雲錦繡當做是曾經那個傻子。他知道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目的。
而現在楚逸騰立即就知道,對方一定懷有某種目的!
見他不說話,雲錦繡也不想再多言,她說得已經夠多。今天應該回去好好睡一覺。
七皇子見她要走,連忙伸手攔住她,“你的話還沒有說完。至少要把所有的話都說完再走。雲錦繡,你究竟想幹什麽?明明是你殺了窦念穎!”
“哈哈!”
聽了這話雲錦繡當場就笑了,她無比可笑地望着楚逸騰,隻覺得面前這個男子簡直與當初一模一樣。雖然他變了很多,甚至是懂得取舍以及機遇。可是在處世判斷方面,他還是如此一根筋,固執地相信自己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