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動手,突然聽到她“咦”了一聲。
“血沒有相融呢!”
但看到雲錦繡端着雪白的瓷碗,裏面事先已經有兩滴相融的血了,再加上雲鋒霖的這一滴,從外表看起來是兩滴相融在一起的血形成一個大血粒。而與雲鋒霖這一粒單獨的小血珠相對峙着。
隻是對峙良久,卻沒有看到相融的痕迹!
屋子内的人眨眨眼睛,把在一旁痛哼的雲鋒霖給扔一邊,大眼齊齊都瞪着瓷碗。想要親眼看到血液相融。但是,沒有。
“雲錦繡,你不要血口噴人!”雲榮萱首先第一個反應過來,當她意識到的時候,心中已經産生了無比可怕的想法。她知道了,雲錦在施計!她這是故意冤枉大哥!
“爹爹,你不要聽雲錦繡胡扯!大哥他重疾在身,血中可能含有毒素,這會影響血液相融……這是雲錦繡的陰謀啊。因爲大哥的臉被毀,也是雲錦繡幹的!”雲榮萱連忙把自己能夠翻牌的機會全部都擺出來。
殊不知,對面的雲錦繡正笑盈盈地望着她:人作死,誰都沒有辦法!
若不是雲榮萱中先向自己下藥,阻止自己與雲修庸血液的相融。現在也不會出現雲鋒霖這一檔子事。這是雲榮萱自找的,又與自己何關?
“二姐你這是說得什麽話,我怎麽能給大哥下藥呢?而且我這也是才聽說大哥燙傷的。”
雲錦繡一臉無辜,繼續道,“我怎麽覺得大哥這張臉那麽不像,原來根本不是大哥呀!”
“你胡說!”寒氏也算看透了,雲錦繡在算計自己。
“我哪有胡說呢。我在說事實呀。”雲錦繡柔聲對道。
“雲錦繡,這是你幹的,這是你的陰謀……”
“都閉嘴!”雲修庸大斥,朝場内狠狠一掃,連雲鋒霖在床上痛哼都視若無睹。他直直看冷大夫,一字一句地問,“血液之中有毒素,會影響融合麽?”
冷大夫行了一禮,一本正經道,“按說是可以的。”說到這裏,雲榮萱松了口氣,連寒氏也心頭一輕,暗暗點頭。
可是這大夫話鋒一轉,一指那始終沒有融合到一起的血,搖頭說道,“可是大公子這血并沒有毒呀。還是鮮豔的紅,并沒有毒呢!”
他說了兩遍“并沒有毒”,明明是在安寒氏等人的心。可是雲修庸卻徹底黑了臉,他回身,猛地舉起手臂。
啪——
雲錦繡閉上了眼睛,耳光響亮!
沒有想到,這一巴掌居然這麽厲害,一定很痛吧?
雲錦繡睜開眼睛,這便看到寒氏被雲修庸一掌給打翻在地上,一邊的臉高高地腫了起來,好像在上面按了好幾個饅頭般!
“娘親!”雲榮萱尖叫一聲撲過去。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母親被甩得紅腫的臉,擡頭朝雲修庸瞪去,“爹!你竟然敢打娘親!”
雲修庸氣得渾身直哆嗦,隻死死地瞪着寒氏,仿佛是在看一個出牆的蕩婦般。
雲錦繡在旁邊抿着唇微笑,看着這一個結局,目光輕輕掃了眼床榻上的雲鋒霖。今天這場戲,本來她也不想做到這種地步的,但是雲榮萱逼得她太狠,沒有辦法,她隻能反抗。
“這個蕩婦。居然敢背叛老夫!”雲修庸指着寒氏,恨不得現在就将她碎屍萬段。
一個男人可以容忍一切,獨獨無法容忍自己的妻子,跑到别的男人身上承歡。甚至是養了這麽多年,從來寵在掌心的兒子,居然不是自己的!
雲修庸猛然轉過頭來,眼中第一次露出野獸般兇狠的厲芒,死死地瞪着雲鋒霖。
雲錦繡看到這,輕輕搖頭,看來這場本來燒向自己的戰火,已經燃向了雲鋒霖。雲修庸是不可能容忍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兒子。
雖然雲鋒霖确實是雲修庸的兒子。
不過現實卻是兩滴血無法相融。
呵呵,誰讓雲鋒霖沒事招惹她呢!
“爹爹!”雲榮萱蓦地站起來,直指雲錦繡,“是這個賤人做的呀!都是她設計的陰謀啊,您怎麽能聽她的!娘親對您最忠誠,您怎麽能懷疑她!你是被雲錦繡這個賤人給迷惑了呀!”
啪!
雲榮萱的話剛剛說完,立即就挨了雲修庸一記耳光。
她捂着臉,狠狠地瞪着雲修庸,又是委屈又是憤恨。
曾經的雲修庸非常寵愛雲榮萱,哪怕是現在,也是極寵。打了她一巴掌,雲修庸也怔了怔。但是觸到雲榮萱那仇恨的目光,想着寒氏生的雲修庸都不是自己的兒子。也許這個雲榮萱也不是!
自己奮鬥了大半輩子,竟是爲别人養兒子……
雲修庸的目光蓦地嚴酷起來,無視雲榮萱,冷冷地一甩道,“從今往後。誰若再敢對錦繡不敬,便是對老夫不敬!錦繡是我相府的嫡女,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最重要的是,她還是老夫的親生女兒!”
把雲鋒霖和寒氏給關起來。
之後雲修庸又讓冷大夫驗了雲榮萱的血。見到血液相融之後,才把雲榮萱給放了出來。
雲錦繡本是想控制着系統,将雲榮萱驗的血給改變。可是無奈身體的痛感太過強烈,根本做不到。便也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血融到一起。
可惜的是,這一次落了雲榮萱這個。
回到靜黎院,雲錦繡舒了口氣,坐到椅子上,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小竹,幫我捏捏肩。”雲錦繡有氣無力地說道。
太累了,渾身疼。也不知道雲榮萱什麽時候給她下的藥,又是些什麽藥。
突然兩隻大掌附上她瘦削的肩頭,接着便十分有力道而輕柔地揉捏着。
雲錦繡忽地覺得這種感覺有點不太對。小竹的手沒有這麽大啊!
她蓦地睜開眼睛,額上都泌出了一層冷汗。
剪水的眸對上一雙妖孽的桃花眸。
足足有三秒鍾,雲錦繡蓦地直起身,猛然扭過頭去,“怎麽是你?”楚曜什麽時候來的?
“小家夥一定累了。本王替你捏捏。”男人的語氣很是溫柔。
雲錦繡卻掙紮着要起來。讓個王爺給她捏肩,縱然她并不把楚曜當成個王爺來看待。但是,他始終是個王爺。讓王爺給捏肩,傳出去,她腦袋得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