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命令手下人,有風速的消息,定要宣她進宮。手下應命退下。
眼看着皇帝起駕回了宮,寒遂略等了等,接着往内宅而去。
雪妃一聽說是父親來了,便讓宮婢嬷嬷等全部都退上,父女倆在靜寂的屋内對話。
“娘娘,今日多虧了你。多謝娘娘救命之恩。”寒遂甫一進門,便拱手行禮拜謝。
“父親,你我是父女,不需要那些繁文缛節。請起來吧。”雪妃面色蒼白,身上蓋着薄被,神色冷冷幽幽。燭光下的她,美貌之上憑添了幾分憔悴。
“多謝娘娘。”寒遂老臉僵了下,旋即恢複容色。
“大哥去了,身爲妹妹我也很痛苦。”雪妃輕撫了下手上的蔻丹,幽幽地說道,“隻是在不知道家裏面實際上發生何事的情況下,想要控制住皇上,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父親知不知道呀?”
雪妃的這話已經十分溫柔乖巧,聽起來像是一個調皮的女兒在撒嬌一樣。可是寒遂卻實在變了臉,連連應是,惶恐不已。
“是我的錯。這件事情不該牽涉到你。”寒侯連忙認錯。
可是雪妃卻搖頭,“我畢竟姓寒,與這個家還是連在一起的。父親若是不好,我能好了麽。不管大哥與離國是怎樣的關系,父親至少應該清楚一點:九王爺是皇帝惟一的親弟弟。先皇時,與當今的皇帝最爲親密,一直支持皇帝的隻有九王爺。皇帝如此多兄弟,惟有九王爺能長長久久。這其中的原因,父親該是最明白的。”
寒侯聽着,室内一片安靜。
“哪怕父親要算計九王爺,也要選取最合适的時機,而不是像之前。隻要那刺客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我們寒家這一夜就會被誅個幹幹淨淨。”雪妃說到這裏,嘴角掠過抹殘酷的笑,她伸手撫了下小腹,“那麽父親的小外孫便再也無法出世了,不是麽?”
撲嗵。
寒遂神色一冷,一下跪倒在地,連連道歉,“女兒啊,都是爲父的錯。是爲父太縱容量兒了!這個小子,死有餘辜!從今往後,爲父定會小心行事,女兒你放心吧!隻是你這腹中孩兒……沒什麽大礙吧?”
說着寒遂抹了一把汗。之前真的是太驚險了。若非雪兒這一摔,摔出血來。皇帝必定會追究到底。
他的這個外孫,來得真是及時啊!
“無妨,我是故意往身後的石頭上摔的,控制着力道呢。因爲你還是有我們這整個家族。父親要規範身邊的人了,造成不要再惹事。我腹中的胎兒雖然保住。可是下一次再有這般事情發生,我卻是不能故計重施了。”
“女兒放心。今後之事,爲父定會做得利利索索的。你安心養胎,最重要的是要安然生下皇子啊!”寒遂站起身來,欣喜地望着雪妃的小腹。隻要她的女兒生下皇子……如今皇上正當壯年,再做個十多年皇位,到時候小皇子長大。那麽便有一争皇位之能。到時候自己豈非越發富貴呀!
“這一次父親要将背後那施謀之人,查個清清楚楚。要知道背後放冷箭的,才是最可怕的人。”雪妃最後道。
“你放心吧。我已經派人盯着魏子健的府地,定要找出,他是與誰人合謀,對付我們寒府!”
不一會兒,便有護衛跑進來。
他對寒遂一陣耳語,便被揮退下去。
寒遂走回來,緊皺的眉頭,深深地思量着。雪妃瞧着他,質疑道,“莫非這個人是風速?”
“你怎知道?”寒遂訝異地看着自己的女兒。
雪妃臉上揚起一抹踱了寒的冰意,“早在皇上到來之後,我便看此人不太對。她的眼中有着太多的刺,明顯是針對咱們寒家而來。此人究竟是什麽來路,他怎麽會跑到咱們寒府來的?”
寒遂撓了頭,歎了一聲,将事情都說出來。
“父親糊塗!這種人直接派人殺掉便人,卻要試她的醫術,還要請進府上來。這不是引狼入室麽!”雪妃猛地直起身子,感到小腹一陣陣的疼痛,這才又咬着牙躺回去,喘了口氣道,“大哥便是那樣死了。便算是要查,也要隐蔽得查。你招來七個各方名醫,動靜焉能小了?必是在這個時候被魏子健盯上的。風速此人,查清楚身份,方便的話立即下手,不要再留着了!”
“嗯。這件事情我會去辦。女兒啊,你休息吧。”
寒遂說道,父女倆又說了一番話,便退下去。
夜在進行,雲錦繡從魏子健府上出來,便感到身後有人跟蹤。
寺慕随在她的左右,輕聲問道,“公子,要不要解決掉?”
雲錦繡笑着搖頭,低聲道,“等走僻靜之處,把人都引過來,一并解決。”
寺慕挑了挑眉,沒料到這位風公子如此心狠。
兩人走到了一處小巷子中。腳步蓦地頓下。
擡頭巷子盡頭看去,前面突然竄出三名黑衣人,身形利索。而在身後則是堵上了三名黑衣人,同樣的身法,圍湧而來。
“這六個人,你能一并解決麽?”雲錦繡眯着眼看了下,扭頭看向寺慕。
“倒是可以。隻是需要一點時間。”
“很好。”雲錦繡往旁邊一閃,雙手抱胸冷待一眼。
下一瞬六名黑衣人殺了上來,一陣兵荒馬亂。
半盞茶的功夫,六把長劍落地,六具屍體倒在地上。
寺慕将長劍在其中一具屍體上擦了下,擡頭就聽到雲錦繡吩咐,“你去把這六人的屍體,完完本本地給寒侯送回去。讓他一起發喪了吧!”
“是。”
寺慕答應一聲,扛着屍體消失在巷子内。
雲錦繡勾唇一笑,似乎是被寒遂給盯上了呢。不過沒關系,今天這六具屍體夠他氣一晚上的了。
回頭雲錦繡收拾自己一番,直接往相府而去。
此刻在相府也擺着一口棺材,那是自己的屍體呢。本以爲這一次詐死,能夠徹底解決了寒遂。可是卻還是差那麽一步。
雲錦繡蒙面,拿着吊鎖,剛剛也嘗試了一把飛檐走壁的滋味,利索地落到相府的屋頂上之時。便看到今夜,不僅寒侯府熱火朝天,就連這相府也在忙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