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二公子寒越谷按了下寒遂,沖父親暗暗搖頭,請他稍安勿燥。這個時候最忌諱大動幹戈,否則會使皇帝徹底倒向風速那一邊。
這時旁邊的禦林軍之首古飛上前來報,“皇上,刺客已經招供,乃是出自于離國!邊陲之地動亂,他們是被宇文霸派來的!”
宇文霸乃邊陲之地的守城使,是爲離國的護國大将。并常常與大宇國挑起事端,借機開戰。
“把刺客帶上前來!”
一聲令下,三名刺客被摘掉臉上的黑紗,帶到玄景帝面前。侍衛押着他們,剛剛到達皇帝面前,便有其中兩名服毒自盡!
雲錦繡見此,連忙朝魏子健看了眼。
大理寺護衛接着上去押住那最後一名刺客,防止他再自殺,而問不出半點事情來。
寒遂見此,眉頭愈皺愈緊,微微擡眼朝着二兒子寒越谷看去。
寒越谷面容英挺,一身的殺伐之氣,見父親之色。立即明白,暗一點頭,擡步來到那刺客面前,手悄悄地按在腰間,與大理寺護衛站在一起。
雲錦繡皺眉,看了一眼悄無聲息過來的寒越谷,此人是寒遂的二兒子,聽聞武功非常強大,看他面容滿是戾氣,足可見其性情。
隻是現在押着刺客的護衛,已經十分多,這個寒越谷卻在此刻過來……究竟爲什麽。
她朝魏子健看了一眼,對方并不以爲意。
雲錦繡正要擡步上前,怎料身邊的皇帝格外掃了她一眼,示意她在身邊侍候。她想挪動的腳步,便隻能停在當場。
“求大宇皇帝饒命。小人什麽都說,求皇上饒命呀!”刺客叩頭求饒。
“邊陲之地究竟發生何事?宇文霸有何陰謀,你們在我大宇還有多少細作,從實速速招來!”
魏子健一聲冷喝,兩邊的侍衛對刺客一陣威吓。那刺客許是離國刺客中最膽小的,吓得渾身顫如篩糠,随即全招,“求皇上饒命,小人什麽都說。我離國在大宇的人,這一次派來有二十名。除了在榭奉閣之時遭到殺戳的十名,還有我們三人。其餘的均不知去向。求皇上饒命啊,這不是我等願意來刺殺皇帝,實在是寒量那厮,他收了我們離國的美人,享受了美人恩!得了戰功,封了高官厚祿……”
“混賬,你說什麽!”寒遂大吼,耳聽得寒量的名子,當即沖上前來便要斥責。
兩旁的護衛護着刺客,使他不會被寒遂給傷到,以免影響招供。
雲錦繡站在皇帝面前,心頭湧起縷疑惑,下一刻猛然身起,朝着刺客而去。而站在刺客身邊的那寒越谷突然手起刀落,噗哧一聲。長劍捅入刺客的胸膛。眨眼間剛剛還活生生招供的刺客,死于非命!
這件事情發生在眨眼之間,雲錦繡到跟前時,刺客早已死去。
她怔怔地看着氣絕的刺客,擡頭狠狠地盯向寒越谷。
“皇上恕罪!臣等實在聽不下去,所以一刀結果了這刺客,求皇上發落!”寒越谷撲通一聲跪下去,手中帶血的劍扔棄一旁,大聲求罪道。
雲錦繡笑了:果真好計劃!
借着失怒之名,來斬了刺客的性命。既防止刺客說出不利于寒府的事情,更是保全了寒遂的名聲。如今那刺客隻說出了寒量收離國美人一事,卻沒來得及說其他。皇上便算是想定罪,也隻是對寒量一人。而非整個寒侯府。
這一點想必皇帝也很清楚。
“大膽!”魏子健沖上前來對着寒越谷厲叱,“你居然敢在皇帝面前動武,活膩了不成?!”
雲錦繡暗歎一記,剛剛她有讓魏子健去分派些人手,防止寒越谷動手。可是魏子健卻視而不見。如今送上門的刺客,完美的置寒侯于死地的機會,就這樣被寒越谷給斬斷了。
接下來皇帝便算是收了寒越谷的職位又如何。宮裏面還有一個雪妃娘娘在頂着,何況雪妃被皇帝一推,傷了身子。于内心之疚,皇帝也不會太責備雪妃的二哥寒越谷的。
唉,這場戲,看起來怎麽這麽累。
接下來自是皇帝大怒,信誓旦旦要治寒越谷之罪。可這恰巧,雪妃娘娘派了人前來,說是腹内的胎兒快要保不住了。要皇帝去看看。
如今皇帝又怒又憐,直接摘了寒越谷之職。聽侯發落。之後便急急地趕到後院,去看雪妃的身子去了。
本是要置寒遂之罪,如今卻是不歡而散。
雲錦繡最後看了一眼魏子健,忽地想到楚曜給自己的那隻錦囊。呵呵,她以爲這錦囊之中的每一條妙計,都可以完美地派上用場。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魏子健雖然忠誠于九王爺,可卻也有他自己的自負與武斷。而自己,也低估了寒遂的陰毒産。
見皇帝去了内宅,寒遂算是徹底松了口氣。雖然次子被“聽侯發落”,但這也好過被皇帝追究。
可是這一次,他損失慘重。雖然保住了侯府,但是皇帝對他已經産生了懷疑。而雪妃的寵榮不知以後尚且如何。
令他覺得羞辱的是,一直不顯山露出的魏子健,像是受到蠱惑一樣拼了老命地攻擊自己。
寒遂暗暗咬牙,盯着魏子健的背影森寒地橫了一眼。若非此人背後有人指使,便是另有目的。他一定要查清楚!
雲錦繡帶着寺慕往外走,宮大夫從後面趕了上來,手中還抱着兩包銀子,“風公子呀,這是給你的。老夫替你領來啦!”
雖然寒侯今日并不順利,但是所有的大夫都給了銀子。這些個大夫,他恨不得都殺光。但是在這種時刻,寒侯卻是一個都不能動。何況動這些個大夫,并沒有半點用處。最重要的還是尋到根處除到那個背後之人。
寺慕上前接過了銀子,便站到雲錦繡身後。
“宮大夫,在下先告辭,後會有期。”
“風公子,有空要去榆家村玩啊。”宮大夫還在後面呼喚着。
“嗯。會去的。”雲錦繡匆匆回了一句,随後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雪妃娘娘腹内的胎兒是保住了,皇帝松了口氣,但卻沒有在這裏留宿。随後起駕回宮。臨行前問起風速,卻被告知她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