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還魂香,看來是自己猜對了,也算是不該司空景豐死。
“錦繡?”司空景豐身子一動不動,可是一雙眼睛卻是骨碌碌能轉悠,看到雲錦繡在身邊,他動了動手臂,可能是牽扯到傷口。面容一下子蒼白如紙。
“你别動。”李氏趕忙道,把雲錦繡推到司空景豐跟前,急急道,“你們說,我先出去。”
雖然如此李氏走出去後,還是在門口伸長了耳朵。
畢竟兒子大劫剛過,生死離别,這才剛醒來,讓她這個做娘的如何願意離開半步。
“我,都看到了。”司空景豐道,聲音低弱。
“誰幹的!”雲錦繡連忙問。同時内心暗暗驚訝,司空景豐受這麽重的傷,居然能夠保持知覺,知道誰給他下了藥。爲了确定這一點,她再問一遍。
“九王爺他……”
聽到他說前面三個字,雲錦繡秀眉便蹙了起來,事情是楚曜幹的?這倒是她未曾懷疑過的。不知是笃定還是本能,楚曜在她的思想之中,從來不是那個站在對立面的人。
司空景豐此言,倒是讓雲錦繡有點傻眼。
“九王爺他、他吻你。”司空景豐哆嗦了好幾聲,才勉強把完整的句子說出來。
雲錦繡聽後滿頭黑線,原來是這麽回事。
“那你可記得,是誰向你下了藥?讓你渾身發抽的?”她再問。
可是司空景豐已經閉上了眼睛,顯然沒力氣說話,隻能靠閉眼睜開來表達。
而他的意思也很明确,他不知道。
“哦。”雲錦繡長長的應了一聲,點點頭讓他多休息,便退了出去。
用罷了早膳,雲錦繡便回相府。
此時雲修庸被留在宮内,皇帝與他有要事相商。
府内靜悄悄的,派人去慕銘院回了消息,雲錦繡回了靜黎院。隻是還沒有走兩步,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小竹驚喜非常的聲音,“小姐赢啦!”
“嗯?”
“外面的那場賭局咱們赢啦!您知道咱們得了多少銀子嗎,诶小姐?小姐!”
雲錦繡隻覺得小竹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後形成了一個光點,消失在了神智之内。
小竹吓壞了,抱着昏過去的雲錦繡,喊人過來。
相府内請了大夫前來診看,小竹趁機讓人把消息通知九王府。
這個大宅子的人,她隻能相信老夫人。
但是老夫人在新姨娘來了之後,對小姐便不太管了。而因爲餘氏的死,寒夫人又重新得到老爺的歡寵。大有重新掌控中饋之舉。
現在小姐又昏迷着,與當初癡傻的狀态有何不同?
最終又會被寒氏欺負得沒有了餘地。
“四小姐這病是内耗嚴重,待老夫開幾副藥,相信不日便能醒來。”大夫說道。
靜黎院内老夫人以及寒夫人等一衆妻妾都圍了個滿滿,一個個像是看景一樣,伸頭伸腦地沖榻上的雲錦繡打量。
府内的大小姐二小姐等都來了,連大公子也來了。
這個靜黎院平日中十分奢華冷清,這一下子倒顯得非常熱鬧。
可是小竹卻不喜歡,總覺得他們是爲了這院子來的。像從前那樣,見小姐不行了,便要把她趕到小院子内去,自生自滅。
“四妹真是好雅興啊,榻前還挂着畫,果真漂亮呢!”雲榮萱一副欣賞的樣子,眉心的朱砂灼灼染着光華。
她走上前去,伸手去撫那畫,蓦地便感到這畫很厚!而似乎在畫的下面,莫非還有什麽?
“二小姐!那是小姐的畫!”小竹看到後,頓時一驚,急忙說道。她語氣幽怨,好像雲榮萱會搶她的話一般。
這聲音頓時吸引了場内所有的人。
若是擱在從前,雲榮萱随便說句話就能打發了小竹。
但是中間發生了太多事情,雲榮萱搶雲錦繡的未婚夫,三番兩次無中生有派人來搜查靜黎院。
以至于哪怕她的一舉一動,好像臉上都放了标簽:要把雲錦繡的一切好處都據爲己有。雲榮萱尴尬一笑,卻還是在自認優雅的掩飾,“不過是看看。你這丫頭一副小氣樣,莫非還怕我不給了。”
雖然這樣說着雲榮萱卻是這副畫給記在了心上。至于這副畫的下面有什麽,等過些時候,靜黎院沒人,再來瞧看一番。
衆人都相繼離去,剛剛走出靜黎院,九王爺便來了。
并且帶了太醫前來,親自到達靜黎院。
本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爲不妥。但有太醫在,自然連老夫人也說不出什麽來。
小竹像看到救兵一樣,飛快上前行禮,把九王爺請進内室。就好像他是能救命的太醫一樣。
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這一切,而寒氏等人則是滿心的嫉妒:拽什麽。早晚是個死的。以爲靠上了九王爺就能無憂無慮了。哼哼,隻要你一天沒出嫁,這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我手中!
太醫查看了一番,卻是與相府的大夫所說相差無幾。
由于九王爺要求,于是便有侍衛與靜黎院的嬷嬷一同去煎藥,眼看着雲錦繡服下才行。
雲老夫人易于疲乏,便沒有多留。在九王爺的特準之下,退了下去。其餘的人也相繼離去,隻留下仆從們在這裏侍候着。
沒了礙事的人,楚曜這才得以進入雲錦繡的閨房之内,與她單獨相見。
“本王記得當初在太傅府時,也有過這麽一次,你呼吸微弱、身子像是透明一般,仿佛随時都能消失。那時候本王盜了皇兄最愛的寶物爲你服下。你便奇迹般生還。”
楚曜說着俯下身坐到榻上,輕輕地撫過雲錦繡的小臉,“可是現在本王做不到了。那寶物,整個大宇隻此一枚,全給了你吃。現在你便是那寶物。可是,你卻又陷入昏迷。若是本王早知道會如此,便不準你再行醫,司空景豐生死又如何,再怎樣也換不回你。”
榻上的人安靜沉睡,沒有知覺般。
仿佛無論他說多少,她都不會回應。
“究竟本王要如何做,你才能夠醒來。若是可以,本王願意踏入韶國,再取一次寶物喂你。”
楚曜說着,悲傷的神色在俊美的臉上慢慢地化開來。然而他的眼瞳卻越發地堅定起來,顯然對于自己的想法,已經有了初步去實施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