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畫幅裱裝好了。”丫頭進來回報道。
雲錦繡點頭,示意送進來。
隻看到一副長寬約有30公分的肖像畫被送進來。
雲錦繡接過來,将表面的那層包好的瓤紙拿開,隻看到上等的絹帛刻畫着一張俊美至極的男性容顔,眼睛像黑曜石般深邃瑰美,漂亮得令人室息。畫上的他微微露出抹笑來,魅豔天成,不可方物。四下的鑲料是淡雅的竹色,把他的臉襯得更加華貴無雙。
青蓮看了一眼,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姐,這是您畫的嗎?好美!”
整幅畫是以寫意工筆描摹。再加上需要的染料塗整,便形成了一副比較刻闆的肖像畫。
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是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先進的。
“九王爺像是活了一般!真的是栩栩如生哇!”身後青蓮贊道。
“把這畫放到我房間那副畫的後面。”雲錦繡吩咐道。
外面有丫頭進來禀報青玉院之事。
“寒氏已請了大夫來撤查那幾個突然瘋狂的下人。看起來這件事情是不肯善罷甘休了。他們正在處心積慮尋找小姐您的小辮子。”
“讓他們慢慢找。”雲錦繡不在乎地輕笑道。
空間内的針劑數量雖然多,但是每一樣卻暫時隻有一枚。
連續拿出四支針劑,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雲錦繡在躲閃絲蕊他們時,從眩暈狂躁針劑的兩處牌牌,各取了兩支。
送給絲蕊他們。
雖然不會緻命,但夠他們喝一壺的。
至于寒氏想查什麽的,實在是不太明智。因爲針劑都在她的系統中啊,查個鳥!
“淵搏回來了沒?”
雲錦繡問道,哪知慕銘院的嬷嬷前來。
“四小姐,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嗯,我是該前去。”雲錦繡跟着去了慕銘院。
這時老夫人已經從青玉院回來。
雲錦繡本來以爲她會問絲蕊他們的事情,誰料她問的竟是關于“皇妹”一事。
“聽說皇上要冊封你爲皇妹,你該勇于答應才是。”雲老夫人略帶埋怨地口吻說道。
難怪老夫人的态度這麽奇怪,原來是因爲被封皇妹的事情。
雲錦繡聽了這話,立即便明白。
“祖母,這件事情錦繡并不知情。彼時我正在九王府之内。”雲錦繡解釋。
想到楚曜問自己時的情景。
他是不想讓自己做皇帝的皇妹。
“朝堂之上皇帝與九王爺因此事鬧翻。不得已之下,皇上才轉而封你爲女醫官。這并非皇上的意思,而是九王爺的意思。你可明白?”雲老夫人又道。
楚曜不想讓自己做他的皇妹。
自己女醫官這樣的職位是楚曜争取來的。
這兩個信息同時鑽進雲錦繡的腦中。
“今後孫女會與九王爺保持距離,謹記祖母之言。”雲錦繡想了想,緩緩說道。
“嗯,這才像話。”雲老夫人突然綻顔,變得和顔悅色起來。
祖孫兩人說了會話,雲錦繡便退下。
隻是回去的路上,眉頭卻一直沒有舒展開來。
雲老夫人的意思很明确,自己與九王爺,不可以在一起。
她這意思,肯定來源于雲修庸。
這份壓力,雲錦繡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
而楚曜的用心,雲錦繡也體味到了。
這個男人不願意讓自己做他的皇妹,而是竭力争取女醫官這個職位。他在變相保護她,同時亦将那真心融于這些守護之中。
雲錦繡想到這些日子以來,楚曜明裏與暗示對自己所說的話。
他是喜歡自己的。
明了這一點,雲錦繡突然有了精神,心裏像是充盈了一股暖流一般。如果說從前還是很不确定的話,那麽現在便是笃定。
靜黎院内,淵搏早早守侯着。
“小姐,離先生回話了。”
“他說什麽。”雲錦繡定住腳步,扭頭看過去。
“離先生想請小姐加入。他說,隻有加入他的麾下,才能夠爲小姐差遣。”
舊話重提。
雲錦繡扶扶額頭,有些無可奈何地歎息一聲,這個離策還真是執著。
“他沒說其他的話?”雲錦繡再問。
淵搏搖頭。
天色黃昏時,小竹回來,道說九王爺身子沒有不适。
而慕銘院也來了兩個嬷嬷。是老夫人送來給雲錦繡使用的。
“聞聽絲蕊等人說起,往靜黎院内下了藥。我等前來,是要保四小姐您的安全。”
甯嬷嬷和風嬷嬷兩人站在院内,對雲錦繡齊齊行禮,兩人手還奉着雲老夫人給的織錦等物。
“多謝祖母了。”
雲錦繡不動聲色地淡淡一笑,讓小竹去安排她們的居處以及所做之事。
“小姐,她們這是來監視小姐的!”小竹随後跟着雲錦繡進屋,有些不平地小聲說道。
“嗯,由她們去吧。”
雲錦繡不在意道。
絲蕊吐露真言,暗中往靜黎院内投毒。
這反而成了老夫人送人進來的借口。
目的無非其他,而是因爲九王爺。
擔心自己與楚曜有私情罷。
現在的相府該是多麽的風雨飄搖啊,老夫人以及雲修庸他們如此排斥九王爺,不過是深怕皇帝的忌諱罷。
可是雲錦繡卻不願意去排斥楚曜。她願意與他親近,哪怕僅僅是朝夕相對,也可以。
“你下去吧。”
雲錦繡沖小竹擺擺手,轉身進了内室。
剛剛要去取衣,不料在榻前處站了一個欣長的身軀。
雲錦繡仔細看去,但見到他正側對自己,男子星河璀璨的瞳眸,流光溢彩,妖媚驚豔。
“看到本王前來,一點都不驚訝。”楚曜輕撫牆上擺放着的這張仕女彈琴圖。
楚曜手撫着那張仕女圖,往下輕輕一摁,有些古怪地挑挑眉。
他扭頭正欲去看這内室的女主人,哪料腰間一緊,他低頭,就看到一雙小手鎖在自己的腰間。背部一暖,雲錦繡傾身靠上來。
“嗯?”
楚曜略有些訝異地感受着這一切:小家夥居然主動抱他?
他收回手,猛然轉過身來,與雲錦繡面對面。
他伸手捏住她尖俏的下巴,輕輕往上一擡,神色超級護短,“受委屈了?”
他的小家夥,從來不會這麽主動的。
除非是有天大的事情解決不了,委了天大的委屈。
可惡,哪個敢讓他的小家夥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