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扯!”雲榮萱當即斥道。
雲錦繡委屈地低下頭撇撇嘴小聲道,“二姐,你丫頭的話實在不堪入耳。錦繡是沒辦法,才會上前阻止的。不信,你問問她們。”
雲榮萱簡直莫名其妙。
無法想象,雲錦繡扯這種謊,究竟對她有何益處。
猛然回頭看去,隻見剛剛還好端端的絲蕊像是中了邪風病一般,撕扯着自己的頭發,瘋狂地撲上來,嘴裏念念有詞,“小姐,奴婢已經做好了,雲錦繡那個小賤人絕不會再逃脫咱們的羅網!”
倚翠也搖搖晃晃地上前來,大聲呼道,“小姐,奴婢在靜黎院放了瀉藥。像上次一樣,四小姐吃了一定會瀉個不停!”
剩下的那丫頭以及寒聞,像是瘋魔了一般,渾身抖搐不已。抱着腦袋在地上直打滾,口吐白沫。
兩個丫頭撕扯着雲榮萱,嘴裏不停地邀功請賞。
雲老夫人見此,直瞪圓了眼珠子,往後退一步大斥,“不成體統!來人,把她們給老身押下去!”
啪啪!
雲榮萱惱怒至極,回頭給了兩個丫頭各一巴掌,非但沒有打醒她們,反而使她們越加瘋狂。
兩人各一口,咬住雲榮萱,并撕扯她的衣服。
雲老夫人等人當場看呆,直到雲榮萱慘叫傳來,衆目睽睽,露出雪白的肉。
場内亂成一團,不遠處各房的姨娘以及小姐們也都趕出來瞧熱鬧。
雲老夫人醒悟過來,連忙讓人把絲蕊和倚翠拉開。
雲榮萱尖叫一聲,抱緊身上的衣片,可是露出來的大腿腹部以及腰處,卻是深重的吻痕。
“呀,這個是……”
雲绮晴尖叫一聲,被身邊的丫頭護住,但是看到雲榮萱身上的痕迹,還是不禁羞得小臉通紅。
羅姨娘由丫頭簇擁着,看到那吻痕後不禁輕輕一笑,“原來二小姐也被疼愛過呢。真不愧是七皇子妃呀!”
其他的餘姨娘、翟姨娘、金姨娘等,看在眼裏,一個個也都各自帶着或興災樂禍或瞧熱鬧的神情,目光像針眼一般直刺雲榮萱。
“給她件衣服!”雲老夫人氣呼呼地命令道。
“來呀,把二丫頭送進青玉院去!”老夫人再叱。
“鬧事”的絲蕊等人,被押住。其餘的人都跟着老夫人去了青玉院。
雲錦繡站在原地,冷冷地瞧看,微微勾唇,卻是滿嘴歉意,“哎呀,不小心藥量用多了呢。呵呵雲榮萱,這是你自己願意露肉的,可與我無關。”
淵搏守在她旁邊行了一禮,“四小姐,您沒事吧。”
“你做得很好。”
雲錦繡點頭,朝着靜黎院而去。
而淵搏則是跟在旁邊,将這幾日的情況俱實彙報。
“你說蘇尚書他……”
剛到靜黎院門口,雲錦繡定住腳步,面帶扭曲地盯着淵搏,“你沒說錯?”
淵搏微微而笑,低下頭去恭敬道,“四小姐,小人沒有說錯,您也沒有聽說。蘇尚書依然願意接納三小姐呢。即使是發生茶話會那樣的事件之事,依然願意呢。所以這一次尚書府之宴,四小姐您是一定要去的。”
“爲什麽?”雲錦繡深吸口氣,她開始有點看不透這個蘇懷書了,他究竟想幹嗎。
“原因,蘇尚書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淵搏歎了口氣續道,“上一次因爲陶氏一案,使得前去參加宴會的女眷們都受了驚。尚書大人這一次是要賠罪。由尚書夫人主持了這次的宴會。所以小姐您必須去呢。如果不去,豈不是無法原諒尚書大人麽。”
什麽玩意兒!
雲錦繡仰天翻了個大白眼。
她擡步進了屋,丫頭奉上了茶水。抿了一口,她深鎖眉頭,轉而道,“蘇懷書如果真的僅僅想賠罪的話,不可能這樣大張旗鼓。”
“小人也這樣想。隻是至今沒有尋到原因。”淵搏趕忙道。
雲錦繡又喝了口茶水,擡頭望了一眼淵搏,若有所思道,“你去一趟錦樓那裏,把這件消息告訴離先生。”
淵搏眼珠一轉,立即懂了。
小姐這是要請教離先生呀。
“小人知曉。告退。”
屋子内靜悄悄的,雲錦繡一口氣吞罷了茶水,空空如也的胃,卻感覺更加的難受。
連忙讓小竹去弄飯,這才想到那丫頭被她留在九王府。
“這裏有你愛吃的燒雞。”
突然一道冷毅的男性聲音從天而降,雲錦繡猛然擡頭,隻見冷疏狂大白天的從屋脊上飄然而落。
她面無表情地望着飒爽冷酷的冷疏狂,而一隻捏着杯子的手骨節已經隐隐發白。
一隻鮮嫩的烤雞被放到桌上。
雲錦繡深默地望着那隻雞,爾後緩緩掀起眼簾朝男子望去,“冷疏狂,你一直在做梁上君子?”
無法想象,自己竟連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雲錦繡強壓怒火,小臉硬擠出一縷笑。
冷疏狂像是沒看出她的不滿一樣,随手打開被油紙包裹着的烤雞。隻見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咕-咕-咕
雲錦繡的肚子十分不急氣地抗議起來。
她捂住自己肚子,哀怨地瞪着面前的始作俑者。以食物來誘惑人,真的是很不仁道啊。
“吃吧。”
冷疏狂話不多,把尚還熱騰騰的烤雞送到雲錦繡面前。
撕了口雞肉,還是熱乎乎的。
雲錦繡看看冷疏狂,又看看頭頂上的屋梁,很難想像,他在這裏究竟多久了。難道不會錯等嗎?而且這雞肉怎麽可能一直保持着溫熱的程度呢。
丫頭送進來準備好的早飯,猛然看到站在廳室内的冷俊男子,驚得倒吸涼氣。
但看到小姐一副沒心沒肺用飯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介意。
丫頭青蓮深吸口氣,隻能當做沒看到。
“你房間内的窗子,找時間修補上。莫讓什麽人都進來。”冷疏狂見雲錦繡在吃,他便大大方方地往他的卧室走去。
雲錦繡看了一眼,模糊不清地問道,“你是從那裏進來的?”
“嗯。”
他進到她的卧室,呆了一會兒,也沒出來。
雲錦繡喂飽肚子去看,卻發現卧室内已經沒人,半開着的窗子悄悄地往裏面吹着微風。
冷疏狂走了?
這個人還真是神出鬼沒的。來去都不說一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