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十分不喜歡楚曜偷偷跑來麽。
現在心裏面怎麽有點期待他來?
小竹急匆匆走進來,俯耳雲錦繡喃說一陣。
“小姐,看來羅氏要得寵一陣子。”小竹最後道。
可羅氏是寒夫人的人,這真是令人憂心啊。真不如餘氏得寵,那餘氏多少還是與寒夫人對着幹的。
現在羅氏得到了老爺,便等于是寒氏得到。
想要再對付小姐,易如反掌啊。
“且看這個羅氏能得寵多久吧。”
雲錦繡淡淡地說道,“有這樣擾人的噪音,夜夜于耳邊傳播。與素煙院僅有一牆之隔的如意院,你覺得那餘氏能忍得了麽?”
“小姐的意思是?”小竹問道。
“這個院子,唉……早晚要死人啊!”雲錦繡歎息般地說道,卻讓小竹登時傻了眼。
第二日未有早朝,雲修庸破天荒的沒去慕銘院,而是在素煙院起晚了,甚至是在那裏用的早飯。
相府後院炸了鍋。
各房姨娘除了餘氏之外,都去了寒夫人那裏。
說是去請安,實則是找後盾去了。
寒氏看着濟濟一堂的衆人,不禁自内心散發出一股得意的微笑。
平日裏這些妾室一個個你争我奪的,甚至還敢往自己這裏争一把。
現在怎麽樣,還不是都找到她這個夫人面前來?
寒氏擺出一副大度之色,命大家稍安勿躁。
衆人接着便說起那羅氏之事來。
雲錦繡在靜黎院聽說了這事,失笑搖頭,這不正是寒氏期盼的麽。接下來她又想做什麽呢?
理着手中的賬目,那是在私家菜酒樓内賺到的銀子。
雲錦繡想打造一套石針。
這石磨之針,很有講究,并且精工細琢。花銷有點大啊。
但是這石針對楚曜的驅毒有很大的療效。
雲錦繡想着要不要去求求九王爺,讓他賜點銀子給自己?
轉念想到上回往蘇尚書府處準備厚禮,那男人把銀子一把攥,直接代自己送了那飾物去。之後可是一塊銅闆都沒有落到自己手裏呀。
外面突然有人來找,小竹急匆匆跑來,“小姐,是天麒護衛來了。”
想誰來誰。
天麒來了,莫非是楚曜他……
雲錦繡收拾一番,在外廳請了天麒進來。
“雲四小姐,王爺身子不太舒服,請小姐盡快前去!”天麒來到之後,急急說了句話,行了一禮,轉身出府。
他兩天沒來。
難道是因爲體内毒素複發?
雲錦繡不敢耽擱,飛快沖到書房,把需要的書、銀針、藥草以及系統内的藥針,統統都準備好。
等收拾完這一切,才發覺自己小手冰涼!
“小姐,您沒事吧?”小竹憂慮地問道。
雲錦繡咽了口水,強咬着牙,“沒事。快點幫我收拾!還有,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王爺不想讓人知道他中了毒!”
宮内有最好的太醫。
如果楚曜是因爲他症,必定會先傳喚太醫。
可是現在他派得心的護衛來找自己,必定是因爲毒發。
就像上次一樣,吃了朱粉,毒素迅速反彈,不堪設想。
雖然他沒說,怎麽恢複過來的。但雲錦繡也能猜到,必定是又用内力壓制住了。
可這法子也并不長久。
提着藥箱匆匆而走。
正好與回來的雲修庸撞個正着,“這是幹甚麽去?”雲修庸眼看着自己的嫡女又提醫箱。
她難道還嫌“雲獸醫”之名,傳播得更廣麽!
“王爺病了,女兒前去看看。”雲錦繡不漏聲色地答。
“病了?”雲修庸一聽,面上頓時嚴肅起來,“病了可以傳太醫。不需你去!”
“宮内的娘娘皆知,是女兒一直爲王爺瞧病。現在爹爹不許女兒前去,那麽女兒便不去。”雲錦繡把箱子一扔,作勢要回。
雲修庸聞言,面色蓦地湧起股奇異之色,搶先問道,“丫頭!莫非是不舉之症?”
九王爺“不舉”,這件事情早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
也不知是哪個小壞蛋走漏了風聲,居然從宮内傳到了宮外,現在整個大宇國都傳得沸沸揚揚。
大家一提到九王爺,本來是戰神,風光千裏,名聲在外。
結果,現在一聽九王爺之名,大家都議論紛紛于王爺的不舉之症。
這件事情曾經提請朝堂相議,并請太醫院出方診治。
誰知俱被王爺給嚴辭推拒。
龍座之上,皇上含笑,似并不在意。
于是朝臣又是一陣無奈搖頭,大家都捉磨不透,一向疼愛弟弟的皇上,怎麽會對這件事情無動于衷呢!也太古怪了點。
雲錦繡沒點頭也沒有搖頭,面色淡淡的,瞧不出情緒來。
雲修庸黑了臉,他知道眼前的丫頭自從不再癡傻之後,便變得與自己離心。有什麽話都藏着掖着。
但是這不舉之症,爲何非要她前去呢?
太醫也能治得好啊!
“你還真的能治男子不舉之症?”咳咳!
問罷這話,雲修庸老臉發燙。
他目光朝四下的仆從看了眼,便見到所有人都捂着唇,扭過頭輕輕發笑。
“混賬!”雲修庸氣得一瞪眼,恨不得把這些敢笑的人都亂棍打一頓。但是身爲相府嫡女,雲錦繡居然敢能醫治不舉之症,這絕非什麽好名聲。
正待雲修庸下定決心把雲錦繡留下來,不準她離開時。
便聽她說道,“爹爹,女兒去去便回,告辭。”
話罷不等雲修庸反駁,她便帶着人繞路而行。
待到了府門外,天麒已經在馬車前守侯,一副如臨大敵之相。
“我們走。”雲錦繡急匆匆上了馬車,随後車子揚長而去。
雲修庸深以爲警,頓時便派了人緊跟着往王府而去。
下了馬車,急匆匆趕進王府。
雲錦繡從小竹手中接過藥箱,便随着匆匆進了門,轉過道,入正廳,最終在九王爺的廂房内,找到了他。
“王爺怎樣?”雲錦繡一見到他,便問向天麒。
天麒低着頭,似乎有難言之瘾。
雲錦繡意識到不妙,疾步走上前,并沖天麒厲叱,“都病成這樣了,還不找太醫,等我做什麽!?他究竟怎樣,吐血沒有,什麽顔色的血!這樣昏迷多久了,說啊——”
她清脆勁絕的聲音,回響在整個卧房之内。
天麒等護衛在旁幹站着,見四小姐突然發飙,一個個都震在當場,瞪圓了眼珠子朝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