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紛紛,說是九王爺要把府内的大榻,變成小榻。
“小姐,外面傳什麽的都有。”小竹氣咻咻地說道。
“都說些什麽?”雲錦繡想聽聽。
“别人猜測,莫非九王爺的不舉之證痊愈了?否則怎麽有心思用到榻上。也有人想,九王爺的症肯定更嚴重了。否則怎麽可能會要小榻而不是大榻。”
小竹說着憂慮地看向自家小姐,“這九王爺究竟有沒有病。怎麽會平白生了雕制美榻的心思。小姐,王爺這沒事吧?”
“可能是睡慣了大榻,想換個小榻試試。”雲錦繡模棱兩可地說道。
她卻是也想不透這其中的因由。
不過九王府的那張大榻,可真是好啊。
如果王爺真的想換的話,她真想把那榻換到自己這兒來,睡起來多舒服呀。
小竹沒有聽到原因,卻也不敢再問。
院子外面一片忙忙碌碌,寒氏以及一衆奴仆都在忙活着。
明日新姨娘入府,寒氏則是把緊挨着餘氏的院子的那間素煙院給收拾出來。
餘氏站在自己院子之内,聽着隔壁院子的動靜,隻氣得胸口起伏。恨不得現在就把寒氏拎出來拿油鍋炒了。
雲翠筠面色蒼白地站在母親身邊,小聲地問道,“娘,二姐那邊不是一定幫咱們的嗎。寒夫人爲什麽又要召美人入府侍候父親。她這是想奪娘的寵呀。”
“廢物,難道我不知道?!”
餘氏雙眼皮,秀眉細長,眼睛微微眯起時有一股異樣媚惑的風情。隻是此刻的她,風情盡去,臉色青白,厲叱出聲,“還有你,是被雲榮萱那賤人給耍弄了知道不!”
雲翠筠接二連三發生這種事,第一次有些羞意。可是這一次倒是沒那麽多在意。反而能夠正視。隻是惟一不能夠接受的是,當時在茶會上,她的心上人司空公子親眼目睹!
而她爲司空公子灌下去的藥,則是不知怎的,居然轉移到了看門人的身上。
稀裏糊塗的,司空公子成了看門人。真正的司空景豐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本想生米煮成熟飯,可是現場卻隻有自己難堪。
這一招本是雲榮萱教授她的,可現在看來,一切不過是場計謀罷。
雲榮萱并不是偏向她,而是在陷害她,故意讓她出醜!
“娘親,女兒聽您的!”
冷不丁聽到雲翠筠的話,餘氏詫異地轉過頭來,雙眸有些發潮,聲音微顫,“你真的肯願意嫁給蘇靳?不再執迷于司空景豐?” 如果不是她一直心儀司空景豐,不老老實實嫁給蘇靳,現在哪裏有這麽多事!
而就算雲翠筠答應下來,餘氏也要再去求老爺,把這門親事給說合成。
“嗯!”雲翠筠深深點頭,“娘,我一定會成爲尚書府的兒媳。隻要我嫁成,寒夫人還有雲榮萱那賤人,便不敢再欺負您!您放心吧!”
“我的女兒,你終于争口氣!”餘氏眼淚落下來,上前擁住雲翠筠低泣出聲。
母女哭訴了陣,不管院外的紛擾,便進了屋。
雲翠筠看了一眼娘親,目光堅決道,“蘇尚書再設宴會,還請了娘親前去,看來我與蘇靳的婚事可成。女兒便在那宴會上表現一番,讓那些陰霾全部都消失吧!”
餘氏感念點頭,“我的女兒,你能想通是爲最好。但是蘇靳并不受寵,待你嫁過去,或許會有很多波折。但他好歹是嫡子,你是正妻。所以不論怎樣,凡事要忍。隻要蘇尚書請了媒人來咱們府上提親,那麽便是水到渠成,再無反駁之機!”
“嗯,女兒都聽您的!”
第二天天還濛濛亮的時候,那素煙院便熱鬧起來,因着那美妾乘着吉時早已被從後門擡進來。
雲老夫人、寒氏各房妾室以及府内一衆公子小姐們,則是擠擠一堂,來這院子湊熱鬧。
那美妾羅氏,倒是一個十足精美的人。
穿着绫羅綢緞,披霞戴粉,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人。
寒夫人看到後,臉上溢着驚喜之色,連連稱贊,“看妹妹這番美貌,卻是與咱們府内的嫡女有得一拼。還真是兩兩生燦呢!”
不遠處的雲錦繡聽罷這話,不着痕迹地輕哼一聲。拿她與個小妾相提并論,這個寒氏還真是不論何時,都不忘貶低自己呢。
“寒氏,到外面去看看!”雲老夫人自然聽出這話之意,笑臉立即陰沉下來,冷冷說道。
“是母親。”寒氏也不生氣,反而笑豔非常,勤快地朝外走去。
這整個中饋都不在她的手上。
老夫人讓她去幫忙,她自然最樂意,而且說不定幫得好,還能把中饋再拿回來。何況在新來的小妾面前,她也把雲錦繡這個嫡女給弄個下馬威,撈夠本了!
其他的姨娘上前,說了幾番話,衆人紛紛都離開。
晚上的時候,雲修庸經過了餘氏的院門口,徑直朝着素煙院而去。
之後便是一整個院子的男歡女愛的吟哼聲。
星露院内,笑語歡聲一堂。
寒氏破天荒地暢快大笑出聲。聽着下人回禀的情況,她總算出了口惡氣。
“這個羅氏也是個精明人。居然會在老爺寵愛之時,把窗子打開,使得鄰裏的院子之内的人都聽着。”齊嬷嬷笑眯眯地說道,“夫人您是沒聽到,那個如意院子内,有多麽歡晌。餘氏把杯子都砸壞了,想必屋子内能砸的都砸了啊!”
聽得這話寒氏笑得更歡暢了,轉眸朝雲榮萱看去,“萱兒,沒想到你這主意如此管用。若是早告訴爲娘,也不能讓餘氏猖獗如此之久!”
雲榮萱卻沒有她那麽高興,淡淡說道,“娘親,我們還得防着羅氏點。這個美貌的小妾,可要時刻被我們掌控在手中才行。否則的話,還不是第二個餘氏?!”
“你放心。”寒氏收斂了笑,冷酷陰森道,“若是這個羅氏不如餘氏,那是再好對付不過。如果她果真厲害得緊,哼,便把她扔給雲錦繡。看她們鬥個你死我亡。”
靜黎院内,雲錦繡就着忽明忽暗的燈火,朝着内室看了一眼:沒來。
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時,她不禁懊惱地甩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