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深吸口氣,隻好先把這個霸道的男人哄好了,“王爺容禀。在我的心裏,王爺比任何人都重要。尤其是您受了傷,就好像我受傷一樣。所以現在,我要去參加宴會,并非是因爲王爺不重要,而是我需要去參加這場宴會。”
“我受傷,真的與你受傷一樣?你也會感到痛?”楚曜牽起她的小手,靜靜凝望着她,像是一個期待得到糖果的天真孩童。
雲錦繡點頭,“沒錯。看到王爺受傷,我的心在流血。所以王爺,無論再打仗還是怎樣,請爲我保重自己。不要受傷,不要流血,好不好?”
她說着伸指輕輕戳一下他的包紮之處,還是想到他滿身是血伏在戰馬背上,孤苦無依地流落在荒野小路上。
“好。”
楚曜鄭重點頭,大掌包覆住她的小手,魅眸精彩犀亮地望着她。如果說從前他還不确定的話,那麽現在,則根本不需要雲錦繡答應。
他已經感受得到,她喜歡他,出自真心。
不論圍繞在她身邊,那些各種各樣的猜測怎樣,此時此刻她這顆心是真實的,待他最真誠的。
于是楚曜旋即說道,“入蘇尚書府,那些内宅一事甚爲紛雜。若是有什麽不妥,你便去找唐進,我已經安排他。”
就知道他會擔心。
雲錦繡失笑,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擔心,還真是毫無道理啊。就好像她會心疼他受傷一樣,這男人也會心疼她吃苦。
愛情的産生,果真沒辦法去講道理的。
“那王爺呢?”雲錦繡生怕他會自作主張,當即主動提起昨天之事,“朱粉雖然可以使王爺體内的毒素稍稍下降,甚至能使王爺得到一時的舒服。但是此藥不能用。在我沒有找到方法之前,千萬不可以擅自使用。”
“萬一下降之後迅速反彈,會有緻命之危。王爺,你可見我說的了?”雲錦繡反握住他的大掌,柔聲道。
楚曜觸到她剪水雙瞳,神色微微一震,爲她竟能猜透他的心思。也爲她如此細微的思量。
沒錯,昨天夜裏他是想了一下關于朱粉,以及自己身體内的毒素。
運功之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多。所施的武功也被打通了許多,精脈略有通暢,這都是以毒攻毒的效果。
如今正打算将這個消息告訴天麒,讓他去查驗一番,然後使用朱粉,可是沒料到自己還沒去做,便被她給戳穿。
“王爺,聽我的好不好?”
兩人的氣氛沉悶了下,楚曜終于點頭,“也罷,便聽你的,隻是莫要讓我等太久。”
兩人各自穿衣,雲錦繡整理好之後,由小竹侍候着梳洗出了院子。
靜黎院之外,像是突然經過大批丫頭嬷嬷一般,見到雲錦繡之後,一雙雙眼睛中盛滿了惶恐之色。
隻需要看她們的目光,雲錦繡便知道昨夜那茶中的朱粉究竟是何人所爲。
寒氏。
沒想到她還在内宅裏面搞這些小動作,還真是不上道啊。
隻是那個敢配合寒氏,把朱粉放進茶中的内應,也着實該死!
雖然朱粉與楚曜體内的毒素相抵消,可是這也不能夠成爲那内應活下去的理由。
雲錦繡想罷沖身邊的小竹說道,“派人緊盯寒氏,看看她近來都有什麽小動作,待回來時都告知于我。”
小竹連忙點頭,旋即派了人暗中前去。
去蘇尚書府一事,雲錦繡禀報了老夫人之後,離穿着得體乘着相府馬車離開。
她一離開,雲榮萱的丫頭絲蕊便走進來回道,“小姐,四小姐已經離開,前去尚書府。”
雲榮萱站起身來,輕輕一撫塗科嫣紅的唇瓣,冷冷一笑,“不過是去一個小妾之宴,也值得她如此興師動衆。這麽早便前去。”絲蕊回道,“看起來四小姐很重視這次宴會,奴婢瞧着連她那醫箱子也帶去了。”
不提醫箱子還好些,一提及此,雲榮萱笑容更燦,眉心的朱砂妖豔如血,“她是嫌雲獸醫的聲名還不夠廣勃,想再出去展示一番啊。”
“告訴那個丫頭,讓她好生盯着,查查靜黎院的情況。那壺茶究竟誰喝了,有沒有誰死掉?!”話鋒一轉,雲榮萱神色嚴厲起來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絲蕊點頭退出去。
雲榮萱則是滿面納罕,按說娘親把藥下到茶之中,不論是誰喝了這茶都不會有好下場。
但是雲錦繡居然能完好無損,莫非是她把茶給倒掉了?
雲榮萱想了想,轉而往寒氏的院子而去。
寒氏正在斥責齊嬷嬷,嫌她辦事不利,要将她遣走。
“娘親,會不會是雲錦繡自行解了毒,而不敢聲張?”雲榮萱走上前來,隻能這樣猜測。
“不聲張的話對她沒有半點好處!還有,除非她有着不能聲張的秘密,才會這樣吞下口氣。”寒氏冷冷分析道,猛然扭頭瞪向齊嬷嬷,“若非是你,下的藥勁太小,現在我們得到的也隻是雲錦繡的屍體了!”
齊嬷嬷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哀求。
雲榮萱命她起身退出去,屋内隻剩下母女二人,“娘親,先不要急。今天不是還有個機會麽。雲錦繡從蘇尚書府回來,必定是防備最松的時候,這時候下手也得宜。”
寒氏不甘地回道,“我們的時間不多!現在中饋是我料理着,可是老夫人說過,要讓雲錦繡歇息幾日,便再取回。到時候我們照樣被她拿捏着。隻有她死,我們才有好日子過!”
門被從外面推開來,母女二人匆匆回頭,蓦地看到雲鋒霖滿面春風地大步進來。
“哥哥,什麽事這麽高興?”
寒氏也很奇怪,這些日子以來霖兒沒有一次有過笑臉,她都擔心這個兒子會做出不利于他自己的事情來。
但現在看他這麽高興,這裏心卻又有些忐忑。
“娘親,妹妹,我查到風速的身份了!”
雲鋒霖激喜于色,走到旁邊的精緻古典椅子前,一屁股坐下去,高興非常。
“在哪裏?”雲榮萱趕忙問道。
寒氏對此并不熱衷,隻是輕輕地哼了一聲。
雲鋒霖伸出自己的手,朝着四下一指,爾後落在西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