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雲錦繡幹巴巴地笑,攤攤手無奈道,“沒辦法。身爲大夫,稍稍對于一點血腥味便能聞到。可能是我感覺到王爺身上的血的味道了吧。”
然而這個解釋并不能使楚曜滿意。
從他挑高的眉峰能夠看出來,隻是他并沒有深問下去,而是站起身走過來。
“雲錦繡,本王不在的這段日子,你似乎很是炙手可熱?”
兩人面對面站着,楚曜低頭,魅冷的桃花眸帶着探索望進雲錦繡的水眸中,“太傅冉佑、離策,還有觀雅閣的那些人,似乎都很在意你?”
“呵呵。”雲錦繡這下子連幹巴巴的笑都露不出來了,她隻能硬扯着嘴角讓自己笑出來,連連解釋,“王爺誤會了。錦繡隻是、隻是。”
什麽炙手可熱?
什麽都很在意?
雲錦繡統統不明白。
楚曜這些日子不在,她就在帝都嗎?她變成風速,到了望州啊。
最後還是跟楚曜一前一後又回了帝都,她到哪裏找時間去做那些‘炙手可熱’的事情去,楚曜這話問得她暈。
“王爺,想說什麽呢?”雲錦繡摸着自己的衣角,有些心虛地問道。
這男人跑到相府,一句話都不說。
現在倒後,跑到觀雅閣把自己帶走,說的話又莫名其妙。
“你不在相府裏面呆着,出來是爲了什麽?”楚曜再度問。
還不是因爲銀子!
雲錦繡心中尖叫,但是嘴上卻道,“這個事情有點麻煩,總結上來講,是關于銀子的問題。如果銀子的問題解決了,那麽其他的問題也都迎刃而解。”
“真是個嘴硬的小家夥。”楚曜妖孽容顔輕揚,“直接說你缺銀子便行,繞那麽多話做什麽。”
嘿嘿。
雲錦繡笑了,搓搓手,“王爺,這是您說哒。可不是錦繡說的。而且錦繡也沒有問你要銀子的意思。”
“我讓天麒把封地的那處錢莊送給你,想要多少銀子自己盡數取去。以後别在本王面前提銀子,煩。”
餡餅來得太快,雲錦繡被砸得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楚曜剛才說什麽,他要把他封地的錢莊都給自己?
錢?
銀子的世界,到處都是金子。
都是自己的了?
雲錦繡驚喜地直喘氣,随後猛地反應過來:爲什麽呀。
楚曜爲什麽要把錢莊給自己,憑什麽呀。
細想了下雲錦繡覺得不太對,連忙小聲道,“王爺恕罪,錦繡何德何能。不敢要王爺的錢莊。隻是看在以往錦繡給王爺您瞧病的份上,不如就贊賜我千百兩銀子吧,也好急用。”
“千百兩?”
楚曜皺眉,重新回頭打量面前的少女,突地他露齒一笑,雪白的牙齒與他的人一般,光燦耀目,卻是說出的話令人不太喜歡,“本王手上沒那麽多銀子。你知道本王的銀子都用來幹什麽了?”
誰管你幹什麽。我又不是你家會計?!
雲錦繡内心腹诽,卻還得裝着乖順的樣子,陪着笑洗耳恭聽地作順從狀。
“本王的銀子全部都花在内室的置辦上。那張大榻,還有那些放衣袍的箱子,以及箱子裏面珍貴華麗的衣裙、首飾、脂粉……算起來也花了萬八兩金子吧……”
楚曜抱胸好整以瑕地說道,轉而朝着少女看去,“小家夥,你覺得本王置辦的那些東西怎樣,可還滿意?”
“這個,還好吧。”
雲錦繡憋紅了臉,哭笑不得。
您九王爺置辦自己的王府内室,跟她雲錦繡有啥幹系。爲什麽要問她啊。
她也管不着啊。
雲錦繡想着,猛然間回憶起一件事情,好像在帝都九王府之中,自己換衣裙之類的,都是從那箱子裏面取。
兩口大箱子,一口放着男式的衣袍;另一口則是放着女式的。
男式的衣袍與王爺身量尺寸相合。而女式的衣裙,而是爲自己量身訂做。
等等!雲錦繡瞪眼,就弄了那麽點物件,就花了萬八兩金子?
雲錦繡左右瞧看楚曜,對着他的腦袋不停地琢磨。
“你在看什麽?”楚曜古怪于她突然的舉止,不禁問道。
“沒事王爺,我在看冤大頭。”雲錦繡擺擺手,再度投入自己的研究之中。
早知道她不應該開酒樓,她要開制衣坊,還要做刺繡,把這一些全部都承包下來。
隻要有楚曜這個冤大頭在,她就會荷包滿滿啊。
兩人在涼亭内呆了一些時間。楚曜頗爲郁悶,本想要領雲錦繡前來,看這大好的風光,可是這個小家夥居然一門心思瞧看他。
萬千軍馬在眼前擺放着,每一雙眼睛都盯着自己。
楚曜對這種注視早已經習以爲常。
可是現在面對雲錦繡這樣盯視的目光,楚曜隻覺得身子骨發軟,到處蕩漾着迷離因子。
好像被雲錦繡這麽瞧看着,他之前那些鎮定嘶殺疆場之事,全部都成了煙雲,他重新像是變回了小孩子狀态一般,沒有半點防備,内心也不再有着堅硬的外殼。
“王爺我看您真的得很像!”
“像什麽?”
“一個小孩!”
雲錦繡回道,旋即小臉沉了下來,略帶憂傷道,“可惜他已經死了。隻是他的眉眼跟王爺您長得真像啊!”
剛穿來的那一天,在寺院之内,雲錦繡與那個小孩子在一起,一記天堂針施下,他就這樣一命嗚呼。
楚曜輕哼了聲,神色略顯古怪,“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走。”
他率先朝前大步離去,雲錦繡還沉浸在憂傷之中。直到楚曜再喊一聲,她才醒回神追上去。
回到現實,雲錦繡不由地瞪向楚曜背影。她的銀子!耽誤她取銀子啊。
不肯再與楚曜同乘一匹馬,雲錦繡便走路。楚曜扔了他的馬,也随着她走,“近日,你不要亂加走動,若是沒其他的事便留在宅子裏。”
冷不丁聽到楚曜警告的聲音傳來。
雲錦繡挑眉看向他,“爲什麽?”他這是在變相保護她嗎?
想到在趙家時,他與天麒天的對話。
“沒有原因。”楚曜深深的眉眼看過來,冷冷的帶着壓制性,“本王不讓你出來,你便不準出來。若有異議,本王把你帶到王府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