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輕咳,卻咳出了一口血。
雲錦繡趕忙上前收拾,同時拿白毛巾爲他擦拭,心裏面疼痛極了。
沾拭着他嘴角的那一縷縷血絲,她不禁清清嗓子,恢複了女兒音,低聲細氣地埋怨,“這麽不會照顧自己!你堂堂王爺,跟個無名之輩置什麽氣,看把身體氣壞了吧。”
随後取了針劑,打了一針營養針之後。
雲錦繡歎息一聲,“我們在一起時,你總是表現得無所不能,強大非常。連被我多次傷害,你都表現得那樣百戰不破。可是我卻忘記了,你也有你的自尊,你也是很容易受傷的。”
毛巾擦拭着他的額頭,看到僅僅是一日的時間,九王爺便瘦了許多。
不一會兒,門被敲響,冷疏狂推門進來。
雲錦繡趕忙閉嘴,略顯得無措看向冷疏狂。發現他神色沒有異樣,才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她的話,他沒有聽見。
收拾一番,雲錦繡與冷疏狂出去。
她剛想問他去了哪裏,怎麽不在趙家時。
天麒已經趕了來,直說道,“那兩名黑衣人并非江湖之輩,而是出自官府,武功都十分高強。他們的目标看起來是風公子你。”
說完這一些,他覺得自己該說已經都說完。
當即便退下去,進屋守護王爺。隻是刹那間又旋身回來,攔住雲錦繡去路:“風公子,你知曉王爺身份,更去過冉太傅府……那麽王爺的身子便交予你了。若是出點什麽差錯……”
天麒臉繃得緊緊的,他盯着面前的風公子,爾後朝這一片目所能及的榆家村掃了一遍,最後咬牙寒聲道,“看風公子對這榆家村有着異樣的親情。希望公子不要輕舉妄動,以免這整個榆家村遭到牽連!”
雲錦繡聞言,心底明白了天麒的意思。她略略一笑,拱拱手道,“您放心,在下會治療王爺,絕不會害王爺。請您進去守護王爺吧!”
她說罷轉身而去,倒讓天麒詫愣住了。
自己剛才那樣威脅這風公子,非但沒得到她半分的不悅。反而她似乎還很高興,難道她喜歡被威脅?還是說她根本對王爺便沒有加害之心?
趙揚從鍾家回來,發現鍾家的人雖然昏迷,但是卻并沒有受傷。
雲錦繡松了口氣,前後想想,她朝冷疏狂看去,笃定道,“百裏一霸已經洩密。看起來動手的是軒閣他們。”
軒閣的背後是雲鋒霖。
雲鋒霖想殺風公子,其直接目的便是要間接斬斷冉佑再請醫治的可能性。
宮内的太醫并無法治好冉佑,但是在太師府時雲錦繡卻拯救了死定的冉佑。
想到這裏,雲錦繡沉吟着在院内略略走動,“也許雲鋒霖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這時冷疏狂說道。
趙揚在旁邊聽着,他發覺自己根本聽不懂。
雲錦繡想了想,搖頭,細細地眯起水眸,“我猜雲鋒霖的目标有兩個;先殺風公子,再殺雲錦繡。因爲這兩個人,是目前對冉太傅病情最有效治愈的存在。雲錦繡現在雲相府内,在他們的掌控之中。想殺了她,十分容易。但是風公子卻不同,此人飄忽不定。”
“喂,你們在說什麽呀,爲什麽我聽不懂?”趙揚上前,有些迷亂地嚷道,但是事情牽涉到雲四小姐,趙揚擔心!
“現在百裏一霸透露給軒閣,風公子還活着的消息。他們自然會來殺你。如此說來,雲相府之内,本尊要好生布置一番,免得小繡兒遭了厄運。”冷疏狂說着,意味深長地看向雲錦繡,眸底蕩漾着絲絲柔缱之意。
“這件事還不急。”
雲錦繡擺手道,“現在雲鋒霖被送到望州來,郡守是浩然侯的人,雲鋒霖有大量的資源。即使這兩名黑衣人死在這裏,他還能再派二十名二百名來。我們需得想個法子,先發制人!”
突地雲錦繡朝冷疏狂看去,“你還沒有說,爲什麽離開這裏,你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聽她如此問,冷疏狂便将自己的行程如實報來,“我回去了一趟。發生了一件頗爲奇異之事,望州郡守公冶彪親自來到本尊之地,他送來了一件至寶,明着修好,想要拉攏。”
沒等雲錦繡再問,他接着道,“那件至寶是純天然而成的一對:何首烏。”
“嗯?!”
雲錦繡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猛然間朝冷疏狂看去,神色震驚,“果真是何首烏?”
冷疏狂冰毅的俊臉,溢出一縷趣味之色,“沒錯。正是。而那何首烏正是你我在百裏一霸那裏發現的。”
這件事情果真與百裏一霸有關系。
雲錦繡沉沉思量,扭身朝屋内而去,“你跟我來,我們要好好商量一番。”
趙揚以及趙菊兒被扔在外面,兩個人都是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懂他們究竟在說什麽。
雲錦繡與冷疏狂商量罷,正收拾一番,自己換上身夜行衣,打算将這件事情盡快搞定。
忽地聽到隔壁屋子傳來一陣打砸聲。似乎是碗被摔在地上。
聽到這聲音,雲錦繡趕緊出了屋來往聲音處而來。
天色沉黑,萬物寂簌。
這是楚曜的房間,自己一針昏睡劑打下去,他應該睡着才是,怎麽這麽快便醒來。莫非是傷口太疼,給痛醒了。
冷疏狂突然伸手捉住自己,雲錦繡皺眉,仰頭尋問地望着他。
“這是他們自己的事,你不必插手。”冷疏狂的聲音帶着嚴苛的命令之意。
雲錦繡低頭看看自己,頓時停下步伐。
現在她男兒裝在楚曜面前晃悠,估計也不會受到歡迎。
剛剛她就氣了楚曜一頓,現在再去的話,八成會把那個硬氣的男人給招惹死吧。
站在屋子門口,雲錦繡默默地停下腳步,正想要離開。
屋門半開,裏面的人就要出來,結果咣當一聲又被摔回去,因爲關得不嚴實。
能夠聽到裏面天麒的聲音傳來,“爺,這個時候不能走!天太黑,對您的身體也不好!”
“不需你攔!”楚曜聲音冰酷,但執冷。
“爺,聽屬下一句話,現在不能走!望州城門已閉,您傷勢也重,不能急于趕路哇!”天麒苦口婆心地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