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着幹什麽,快些将這兩人給本夫人扯開,快!”寒氏一邊命令,一邊斥道,“真是沒有規矩,平白髒了人眼,這兩個下賤東西,究竟是什麽人!今日本夫人決不會饒過他們!”
寒氏隻顧着斥責地上的這兩個人,卻忘記了自己也是私闖民宅而來。
護衛伸手把地上那兩個人給扯開,随後露出兩個人的真面目來。
隻見淚痕未幹,面色發白,頭發散亂被壓在下面的,除了雲翠筠還能有誰呢?
而被扯開的那具瘦弱的男性身軀,露出屬于莫君的臉來。
寒氏看到這一幕,頓然尖叫一聲,整個人瞬間呆在當場。
身後的嬷嬷看到這一幕,也跟着一愣,但是反應卻是比寒氏要快,急忙讓所有的護衛以及小厮統統都退下去,嬷嬷們拿着衣服把雲翠筠給包裹起來。
“嗚……嗚…嗚!”
雲翠筠上氣不接下氣的哭泣着,身子軟成一團,委屈而痛苦。待緩過勁後,她尖叫着瘋狂着爬向寒氏,抱住她的腳厲嘯,“夫人!母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雲錦繡,是她故意害我的!是她啊!”
而旁邊那個一直處在亢奮狀态的莫君,被三五個粗壯嬷嬷給制扼着,猶然不滿足地低哼呻吟,不停反抗,雙眼早已迷糊了神智,還想要再捉住雲翠筠,一解饑渴。
寒氏面色難看至極,死死地盯着雲翠筠,像是恨不得把她給撕成碎片!
這個小賤人,她究竟是怎麽辦事的!
今日窦太師府的馬車都已經來了,親自把雲錦繡給送往這裏,一切都天衣無縫!爲什麽,爲什麽最後卻變成了雲翠筠?
寒氏目眦欲裂,望着不成事的雲翠筠,她伸出手,啪的記一掌狠狠掃落在雲翠筠淩亂淚水滿是的小臉,頓時高高腫起一大塊。
“賤人,爲什麽是你?!”寒氏猙獰尖叫。
此刻身邊的全是自己人,寒氏毫不掩蓋自己的目的。
雲翠筠也很委屈,哭泣着就将自己的經曆說出來。她本來是進來看雲錦繡怎麽被下賤之輩給侮辱的,可是那莫君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這樣侮辱自己。而雲錦繡也不知爲什麽,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過。
“是雲錦繡那個賤人!都是她!是在她故意暗算我……”雲翠筠不甘地咬牙切齒,深深知道自己上當了,她猛然抱着衣服片站起身,裹住自己朝四下一指,“母親,那賤人一定在這院子内,快、快叫人去搜。一定能搜到她!她在暗中瞧着看呢!母親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寒氏被她喊得心煩。
現在就算抓住雲錦繡又能怎麽着呢。
如今衣不蔽體的人是雲翠筠,不是雲錦繡。哪怕真的抓住了,雲錦繡也能一句輕描淡寫地“路過”之言,而推得幹幹淨淨。
寒氏最後看了一眼雲翠筠,看到她被玷污的身子,心頭歎息一聲,這個丫頭已經廢了。失了貞潔,以後都不可能再有個好人家。留着也沒多大用處……
正在寒氏盤算着如何處置雲翠筠時,突然聽到一記男音傳來,“夫人,作甚找爲夫來這裏,發生了何事?”
是雲修庸!
寒氏猛然一凜,頓時想起這茬兒。
因爲早已經謀劃好,寒氏想着自己一個人見了雲錦繡與莫君苟合的場景,還不算大事。最重要的是讓老爺看個清清楚楚。
所以寒氏在來之前,便讓府内的丫頭給老爺捎了信,讓他前來此地。
雲修庸并不在府内,而是去了同僚之處,回來的時候正好路過這裏,聽小丫頭的說辭,便順道來看看。
其實雲修庸來的時間,比寒氏意想的還要早一些。
寒氏是從相府而來,走了遠路。但是雲修庸卻是從同僚處而來,離這裏卻是極近的。
“母親救我!”聽到雲修庸的聲音,雲翠筠整個都抖成一團,隻來得及說出這句話,便看到外面一道官袍衣角劃過,雲修庸便進了來!
“夫人,外面那些守衛是何故,發生何事?”
那些護衛自然是識得雲修庸,雖然聽命于寒氏,可是雲修庸來到之後,他們自然而然地讓開,而不敢阻攔。
是以雲修庸非常順利地進來,幾乎沒有花費什麽時間。
可是當他看到這小草屋内的情形時,盈笑的面容仿佛冰凍三尺,瞬間猶如臘月冬淩!
尤其是雲翠筠幾乎衣不蔽體。若僅有她一人尚可。
但是在不遠處的另一邊,被粗使嬷嬷給按壓在身下,幾乎一點衣服都沒穿的那名男子,則完全曝露在雲修庸的目光之下!
根本不需要想,哪怕用小腳趾來思考,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孽畜!這是怎麽回事!”
雲修庸知道了是怎麽回事,但是他無法接受。
夫人叫自己來這裏,便是爲了看這一切?!
雲修庸把矛頭從雲翠筠,一把調轉到了寒氏的身上。
雲翠筠驚得跪倒在地,又羞又怯,渾身顫抖,根本說不出話來。
寒氏本想把雲翠筠當作棄子扔掉,可是在觸到雲修庸的目光之後,她立即明白,自己被懷疑了。
如果是雲錦繡與莫君在這裏苟且的話,寒氏完全可以說自己是“不小心”路過此地,看到了四小姐,所以才進來瞧瞧,順便找老爺一起看看。
因爲在此之前莫君與雲錦繡“私訂終生”一事,老爺也是知道的。
寒氏認爲自己這樣說,老爺根本不會懷疑到她身上去。
但是現在!
換成了雲翠筠,事情完全不一樣,恰恰相反,禍水東移,全部都将落到寒氏的身上。
一瞬間寒氏把事情給理清楚之後,雖然覺得棘手,但認爲還可以控制住局面。
她眼珠一轉,走上前抱住雲修庸的手臂,柔而嬌嗔地告道,“老爺息怒。且聽妾身道來。”
“哼,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雲修庸盯着那名玷污他女兒的罪魁禍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寒氏掏出帕子,低泣出聲,“老爺有所不知。今日那莫公子上門要與四小姐提親,妾身實在是怕了。于是便悄悄派人盯着四小姐,以防她再做出不合世俗的事情來。”
聽到她提雲錦繡,雲修庸冷硬憤怒的面孔,略緩了緩,繼而又深深陰鸷起來,鼻間重重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