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老夫人僵硬的眉眼跟着軟下來,柔和道,“繡兒,你去時也慢些。今日之事,也難爲你了唉。”
雲錦繡望着老夫人離去的樣子,不禁深吸口氣,總覺得自己與老夫人有了隔閡。
但她知道,這隔閡再深下去,對自己隻有害處無有益處。在這個相府中,如果連老夫人都被雲榮萱給拉攏過去,那麽自己将無立錐之地。
得想個辦法對付這隐在幕後的雲榮萱,否則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天雨天來送傘的!
眼看着雲老夫人離去,雲錦繡暗點頭,不論怎樣窦念穎這次幫了自己。
她正自盤算着,小竹上前來又爲她換上其他的女裝,提着寶箱就要跟着一齊前去太師府,“也不知道窦小姐是真的病了嗎,怎麽偏偏在這樣的黑夜,也不派個人來接,就讓咱小姐這樣前去,真是沒規矩!”
旁邊的丫頭青蓮跟着點頭,“是啊。太師府小姐是小姐,咱們小姐還是相爺嫡女呢。怎麽就非得眼巴巴地奔上去給她瞧病?又不是死的病,難道太醫苑的人不來麽。”
兩個丫頭整理着東西,雲錦繡就站在原地跟個木頭人般,任她們爲自己理着衣裙。
似乎是應了小竹的抱怨,外面傳來呼聲,太師府的馬車來啦!
“這才像話,知道派人來接。”小竹撇撇嘴,雖然不滿意,但還是忍下了。
“小姐,咱們走吧。”小竹打量小姐美美哒,這才說道。
雲錦繡上馬車時,耳邊響徹嘟嘟警告聲。
系統的閥值,馬上要接近臨界點了。
“小姐您怎麽了?”小竹連忙問道,望着小姐之色,略有擔心。
2小時是1個時辰。
雲錦繡看看天色,卻反問,“小竹,現在是幾時了?”
“酉時”小竹回道。
也就是說現在是大約晚上七點鍾。
臨近三個嘟響聲,就将到達系統崩潰盡頭。
雲錦繡抱着寶箱皺着眉頭輕輕撫着,隻覺得身體好像越來越沒有力量,系統崩潰,自己也會死吧。
等她給窦念穎處給看完病,所剩時間也不多了。
何況太傅還要吃下她的藥,再到起作用,基本需要大半夜的時候,哪怕是現在吃藥,三個時辰,也是很緊張的。
小竹見小姐一臉不安樣子,不禁擔憂道,“小姐,您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麽?”
雲錦繡像沒聽見她的話一切,掀開馬車簾幕,想要看看太傅府,心中盤算着,先在太傅府落腳,之後再去窦念穎處,這樣,給窦小姐瞧完病,太傅服下的藥也發作,自己的時間完全趕得及!
誰知當看到馬車簾外面的景色時,雲錦繡整個異樣住,這個、好像不是去太師府的路啊。
她連忙拽拽小竹的衣裳,讓其往外面看看。
小竹急忙掀開簾子看去,呀!這哪裏是去太師府的路,這分明是南轅北撤!也不知道這馬車夫是故意的還是趕錯了路。
“停下!快些停下!”小竹連忙拍打着車壁,喊前面趕車的車夫停下來。
可是根本沒人理會她,車子還是在高速前進。反而因爲小竹的喊叫聲,速度更加快了。
雲錦繡把窦氏令牌丢給她,“用這個試試。”
在這急慌之機,也隻能用令牌來試試。期待這車夫能夠聽從令牌之語。
因爲在上這馬車之前,雲錦繡就看到,馬車是屬于太師府的。這車夫也不是什麽人僞造的,的确是太師府的馬車夫,按說不會出差錯的。
但是,在小竹量出令牌後,那馬車夫像是根本沒看到,架着馬車朝着未知方向而去——
“小姐,他這是有意要害咱們啊!咱們……跳車吧!”小竹直接把不中用的令牌給扔了,她氣喘籲籲,緊緊扒着車壁,高速急奔中的車子,已經開始晃蕩不穩,在經過不平的地面後,更颠簸十足。
雲錦繡看看外面急速劃過的風景,不禁搖頭,“這個速度太快,你跳不下去。”
就算自己跳下去,也要刮破皮,蹭爛衣服。
雲錦繡剪水雙眸沉吟冷凜,唇瓣卻忽地揚起一抹微笑,沒想到出府之前大姐剛剛告誡自己,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現如今他們卻這樣迅速地卷土重來,還真是諷刺呵。
不管對方是什麽目的,把自己弄狼狽了,都會成爲對方抓到的有利把柄。尤其是自己這相府嫡女的身份,更不容有失。
莫君一事,已經是很好的證明,再不能出叉子!
“那該怎麽辦!”小竹尖叫一聲,因爲颠簸,身子騰起,又痛苦栽落下來。
“我想想辦法!”
雲錦繡站起身,強自令自己在這颠簸不平的馬車之内來穩定住自己,這時耳邊再度響起一記“嘟”聲。
該死!
她悶哼一聲,剛才使用精神力竭力穩住身子,卻催化了系統崩潰的進程。
小竹見小姐面若死灰,震怒不已的樣子,立即意識到可能連小姐都沒有辦法了。
她咬着唇,強自在喧嚣的馬車中站起身,想先吵下去。
誰知這時就聽嘎吱一記,馬車突然止住,主仆兩人瞬間摔在一塊。
馬車簾被打開,車夫走過來,手握着趕馬用的皮靴,陰獰地盯着她們,“下來!”
小竹護住自家小姐,二話不說無助地尖聲作喊,“救命啊救命啊!”
在這清涼的夜色中,這聲音十分清晰而嘹亮地傳播出去。
馬車夫生怕這聲音洩露了行蹤,猛然一鞭子揮來,沖小竹的臉甩去。
呼!
本以爲這鞭會落下,誰知竟從中途被截住,但看到車夫身子一震,雙眼呆木,一動不動。
見這情景,雲錦繡眨眨眼睛,悄悄抓緊了一旁的匕首。
現在系統已經不允許她強自使用力量,無論是精神力量還是身體上的力量,保險起見,還是見招拆招吧!
咣。
随着車夫兇悍的臉仰面朝後栽去,自車夫的身後緩緩地移出一道高大冷毅的身影,主仆倆同時朝他看去,玄衣長袍輪廓深邃俊美的男子,月色下他面容冷峻,如雕像般冷酷孤傲,豐姿奇秀。
“冷、冷疏狂?”雲錦繡驚訝地看着他的到來,自從上次與冷疏狂分别後,便再沒看到他。冷疏狂還在受着傷呀,他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