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莫的被步步緊逼,一副拼了的架式大吼道,“你手臂上沒痣!”
“呵呵。”雲錦繡笑得煙花璀璨,“沒錯,我手臂上有一顆痣。手臂上沒痣的人是我三姐!”
“莫公子,看起來夜裏與你相會的人是三姐呢,真不知道爲什麽你要誣賴我……”
“雲錦繡!”
雲翠筠尖叫着跑出來,抓住雲錦繡,擡手就打。
雲錦繡早料到此,她裝作害怕的樣子朝後退了步,繡鞋的尖端往雲翠筠的腳後跟處一勾。
呯!
雲翠筠的巴掌還未落下,人突然仰面栽倒于地。
“呀三姐,你怎麽了,妹妹可承受不起你這一拜啊。”雲錦繡立即露出驚惶的表情,讓丫鬟去地上扶人。
雲翠筠快氣瘋了,一樁好好的喜事,被雲錦繡繞到自己身上。什麽玉佩,什麽雅品!玉佩上面有刻字嗎,爲什麽她不知道。
“玉佩,玉佩!”被扶起的雲翠筠直盯着雲錦繡手中的玉佩。
“哦,三姐是想要這個呀。”雲錦繡微笑搖頭,“可是不能給你哦,我要給祖母看一下,祖母才最公正呢。”
把玉佩交上去,老夫人眉頭深鎖,接過來,搭眼一看。蓦地神色冰寒朝莫書生盯去,“來呀,把這賊人拿下。胡亂認親,誣蔑我相府嫡女名聲,給我送去官府!”
玉佩上面果真刻着“雅品”。
老夫人知道雲錦繡是把自己給洗脫了,但是卻又搭上了雲翠筠。
不想再這樣渾鬧下去,老夫人決定報官。
四下看熱鬧的百姓,對這陡轉的情勢鬧得說不出話來。
大家不再關注雲錦繡,反而把目光都放在雲翠筠身上。
“三姐,你過來吧。”雲錦繡笑盈盈地從容非常,“既然與莫公子夜會的是三姐,你怎的這樣客氣呢。難道妹妹覺得自己并沒有與有夜遊,卻無端跑出個莫公子來。原來是三姐您在暗中李代桃僵啊。”
“沒有,我沒有!我在府上,我在自己府上!”雲翠筠尖叫。
她有證人有證明,自己根本沒與姓莫的這無賴夜會。是雲錦繡在栽髒!
“呵呵,你在府上,莫公子恰好來府上找人。這豈不是件美事麽。”雲錦繡淡笑,轉眼把夜會地點,從黃元侯府改到了丞相府。将雲翠筠氣得直咬牙。
兩旁相府小厮立即上前要捉莫書生,恰逢寒管家搬完了聘禮出來,一看這陣勢,當即懵了,“發生何事?爲何要抓莫公子?他是咱們四小姐的夫君!”
“寒聞,你給老身住口!”
雲老夫人厲嗤,把寒管家給驚得一縮脖子,不敢多言。
“唉,玉佩是三姐的,夜會之人也是三姐。”雲錦繡說着朝莫書生望去,微微勾唇,“送到官府怕要吃些皮肉之苦呢!”
莫書生接過雲錦繡的眼神,心下一思量,悚然一驚,連忙甩腦袋點頭,“是是,是三小姐啊!我記錯了呀,是三小姐啊!不要抓我去官府啊!你們不要抓我,丞相府不講理啊,三小姐與我私訂終生,你們硬要拆散我們啊。”
剛才還說雲錦繡是夜會之人,轉眼又變成了雲翠筠。
現在莫書生再講什麽“以權壓人”,連四下的百姓都不信。
反而引起一陣陣嘲諷之笑!
“把那些聘禮都扔出去,這位莫公子再胡亂攀咬,亂棍打出!”雲老夫人陣陣氣怒,不再多言,轉身回府。
雲翠筠本以爲會成功把雲錦繡嫁出去,可是現在一看,隻覺得憤懑非常。她恨恨瞪雲錦繡,飛快朝老夫人追去,“祖母,您聽我說,聽我說呀!”
最後那個叫做莫君的書生,被趕出去。而雲翠筠則是跪在老夫人跟前百口稱辯。
“小姐,那玉佩上怎麽會有三小姐的閨字呢?”回到靜黎院,小竹滿臉不解地問道。
這件事情可把她給吓壞了,幾乎以爲小姐嫁定了那個莫君,可是沒想到玉佩上的字卻出了差錯。
雲錦繡淡笑不已,“這事也許隻有雲翠筠知道吧,那玉佩是她給的,她怎能不知道呢?”
小竹聽不懂小姐的話,但是看到小姐沒想再解釋的樣子,她也不敢再多問。
不一會兒大小姐雲绮晴來了,“四妹,今日這事你做得也忒兇險了些。”
當着老夫人的面,還有帝都的百姓,如此扭轉局勢。雲绮晴雖心生佩服,可也暗暗捏了把汗,尤其是那枚玉佩。
雲绮晴剛剛從老夫人的慕銘院中回來,也看到那枚玉佩了,上面清清楚楚刻着“雅品”二字,是雲翠筠的閨字無疑。
隻是令雲绮晴無法理解的是,那玉佩上怎麽會成了雲翠筠的閨字了。也太奇異了點。
雲錦繡請大姐進屋坐,對于雲绮晴爲自己出言,她銘記于心,卻對今日這件事,不願意再多提。
“大姐你的身子可好些了,我配了一些藥,到時候你拿去,先吃吃看。”
雲錦繡說着讓小竹去将弄好的藥取來,交給雲绮晴的侍女。
“我這身子倒是好許多。關鍵是你,現在雖然把莫公子趕走了。可那人卻是十足的無賴之輩。”雲绮晴擔心道,“現在三妹又被祖母罰了,我想他們必不會善擺甘休。四妹還是要小心爲妙。”
“多謝大姐提醒,我知道的。”
雲錦繡笑笑,與雲绮晴說了些閨中之言,兩人便散了。
雲翠筠因莫君一事,被老夫人罰跪于慕銘院,直到天黑時,才被放回來。
她一路哭泣着奔進了青玉院内,這刻雲榮萱早已經從榻上起來,她本來就沒病,不過是作作樣子罷了。
現在看到雲翠筠一臉不成氣侯地在自己面前哭喪,她不禁露出厭惡之色,“三妹,你哭甚!又沒把你真正嫁出去!”
事情都闆上訂釘,到頭來卻讓雲錦繡給溜了。
雲榮萱隻覺得雲翠筠愚笨到底,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二姐你不知道,那玉佩上的字,真的有我的名字。究竟、究竟雲錦繡是怎麽弄上去的,這個小賤人。一定是她偷偷劃刻上去的!”如果用簪子劃刻,一定可行。
雲翠筠越想越覺得自己對。隻是這一次她賠了夫人又折病!
雲錦繡太可恨了,拿了她的簪子不說,現在又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