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修庸沒想到老夫人會提到這事,他不由地垂下臉去,“有了定情信物,算是可以了。”之前雲錦繡是個傻子,雲修庸自然覺得她配不上七皇子,相反還會給雲相府丢人。
自始至終,雲修庸都沒覺得自己錯了。自己是對的。
“若果真可以。那我且問你一問,現在萱兒幾歲,那七皇子又幾歲。兩人可到了婚配的年歲了?”老夫人此言一出,帶着些許咄咄逼人的意味。
“是可以婚配了。年歲也都到了。”雲修庸隻好恭敬地回道。
“那爲何七皇子給了定情信物,到現在卻還不來提親。甚至都沒有在皇上面前提起過?你身爲丞相爺,莫非在朝中就沒聽到過這樣的傳聞?”
“這個……”
雲老夫人一句話,把雲修庸給問住了。
他理所當然地認爲,七皇子剛剛給了定情信物,怎麽着也要出去三個月之後的準備期,然後再提親之類的。
但是現在聽老夫人所說,似乎事情根本不是那麽回事?莫非這其中還有别的事情?
“若是七皇子真心喜歡萱兒,他會迫不及待地将萱兒納爲妃。但是現在七皇子還拖着,這裏面必定有其他原因。”老夫人洞若觀火的慧眸燃着奕奕的神彩,“我兒應該仔細想想,什麽對你是最重要的。萱兒雖然是你自小寵愛起來的。但是繡兒卻才是你的嫡女。若是在繡兒身上發生萱兒的事情,便是七皇子不提親,皇上也會下旨婚配。這便是嫡女與庶女的區别。”
雲老夫人所說得很有道理。
回去的時候雲修庸也把母親的話仔細考慮了一遍。
當即他再度派人出去,遠至帝都城外去尋找嫡女雲錦繡。
青玉院内,雲榮萱聽到父親把相府之内的護衛全部都派了出去,并且遠往城外去尋找,不禁深深咬住了唇瓣。
“娘親,你說我在爹爹心目中的地位,是不是比不上雲錦繡那個傻子?!”雲榮萱黯然神傷地問道,眉心的朱砂凋零一般,顯向頹靡的色彩。
寒氏沒說話,雲鋒霖卻飒然而笑,“妹妹,你怎麽突然問這種話。現在這個時候,是在最緊張時。我們要比試的是時間!搶在父親之前找到雲錦繡,殺死她!”
“何必管雲錦繡是否得寵,是否重要呢。隻要她變成一具屍體,再得寵又能如何?死人永遠鬥不過活人。”
雲鋒霖說着露出惬意之色,“我已經派了一隊人馬出去尋找,而幾名輕功高手則是尾随在父親的人之後,到時候萬一父親的人找到雲錦繡,我的人會暗中将那些人引開,趁機殺死她!妹妹,你還有什麽煩惱呢?”
雲榮萱與寒氏齊齊張大了眼睛,沒想到雲鋒霖會安排得這麽嚴密,“哥哥,你想得真周到。隻是我派去的三名殺手,死了兩人,還有一人沒有回來。那廢墟之中,也沒有看到雲錦繡的屍體。這件事情,怕是不那麽簡單!”
見她沒再糾結于前事,雲鋒霖微笑着點頭,“這樣才對。你放心,我的人都是江湖頂尖的高手,哪怕雲錦繡身邊有人護着,隻要她在府外,也逃不過去。時候不早,你們先休息,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
雲鋒霖出了院子,随即派人緊盯着靜黎院,尤其盯着小竹,若是有半點風吹草動,立即捕殺!
一日過去了,雲錦繡沒有消息;
二日過去,帝都還是從前的樣子,但雲錦繡卻依然沒有半點音訊;
相府由最初的浮躁,恢複了往日看似的表面平靜。
而外出尋找相府嫡女的衆護衛,也由最初的急切,變成了緩慢的尋找。
雲鋒霖的人則是一個都沒放松,暗中緊緊盯着。隻是帝都城之内裏外翻了個底朝天,又在其方圓一百公裏之内翻了三遍,連雲錦繡的一根頭發都沒有找着。
這使得雲鋒霖不由地懷疑,雲錦繡究竟是真的死了埋入地底下;還是被人徹底藏起來,遠離帝都地藏了起來?
對方有什麽目的,什麽樣的居心呢?
若是雲錦繡死了,雲鋒霖隻會非常暢快。
但若是雲錦繡沒死,而是在某個角落躲起來,雲鋒霖隻會感到無邊的危險。
他越發讓人嚴加防守與搜察,絕不能放過半點可疑的地方。
這兩日間,冷疏狂的傷勢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雖然劇烈運動會使得傷口裂開,但是如今雲錦繡的去向成謎。帝都裏面跟瘋了一樣,都在暗人在尋找她。
冷疏狂将自己的人一點一點都調回帝都來,同時暗中保護太傅府。
他今日換了身淡青色的錦袍,模樣英俊卻冷削。
銅鏡之内的冷疏狂,冷眼望着自己這身衣袍,與之前雲錦繡離開時所穿的衣服顔色一模一樣。
他撫着她留下來的寶箱,箱子被鎖住了,鑰匙應該在她的身上。
說是要我等她回來。
可是二日,她卻還不回來。
莫非是太傅府絆住腳了?
要不要去太傅府看上一看?
這樣想着,冷疏狂映在那銅鏡中的冷峻面龐,淡淡揚起笑意來。似乎又能見着她了呢!
天色黑下,一天的忙碌就要結束了。可是黑夜卻正是掩藏身形的最好時刻。
雲錦繡這兩天都呆在太傅府,眼看着王太醫給冉佑針針紮紮的,冉佑的身體看起來是恢複得不錯,但是他眼睑得的深黑,卻是一日比一日的明顯。
治好了心疾,使得舊傷也痊愈。這雖然是件好事,但是冉佑的精神狀态卻更差了。
雖然中藥方面博大精深,非常廣博。
但是王太醫所用的中草藥,卻也是有毒副作用的。
可謂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冉佑病雖好,精神卻愈差,得不償失。
雲錦繡在旁邊看在眼裏,可無奈卻急在心上。
冉佑的身邊每時每刻都有人盯着,自己手上沒有昏睡針,也沒辦法一眨眼間同時将幾個看守的以及雙成那可藥童給擊昏,現在也隻好忍着。
系統不隻一次響起嘎嘎聲,都快要響疲憊了,雲錦繡卻還沒動手,心裏面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