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被蘇幻珊之後的幾句話震動,于鑫之多少對雲錦繡也沒啥壞感,便把事情說了。畢竟對方也曾坦誠過離先生的事情。他不覺得這有什麽。
小竹打聽之後回來禀報,誰知道雲錦繡突然下令,“小竹,上去攔住馬車,我也要去!”
“啊!”
“去啊!”
小竹抱着藥箱飛快去攔司空景豐的馬車,雲錦繡下轎之前沖蘇幻珊囑咐,“蘇姐姐你先回府吧,改天我親自上門賠罪!”
留下這句,雲錦繡跑得奇快,追上了司空景豐的馬車。
小竹正攔在馬車前不讓走,雲錦繡則是直接一撩車簾沖進去,伸手沖小竹招招,“上來!”
主仆倆人眨眼之間全部都鑽進了馬車。
司空景豐幾乎震驚在當場,不可置信地看着這沖進來的野蠻少女,這真的是相府的嫡女嗎,真的是名門閨秀嗎?爲什麽他看到的卻是女劫匪?
“雲錦繡,你想做甚!”司空景豐咬牙,壓抑地忍氣問道。
“你去哪,我去哪,車夫快趕起來!”
雲錦繡把小竹往身邊一放,沖着前面幹瞪眼的車夫一吼,那精神奕奕的樣子,與之前的淡漠典雅相去甚遠。
“雲錦繡,你給本公子下車!”
司空景豐壓抑着怒火終于爆發,猛地掀開車簾沖着地面指去,“現在,立即!”
“司空公子,你不能指責我家小姐……”小竹在旁打個哆嗦,但還是小聲辨解。
“閉嘴!”司空景豐厲吼,流光的眸内劃過陰戾緊盯着雲錦繡,“現在,滾下去!”
他現在對雲錦繡深惡痛絕。一個曾經是傻子的女人,居然連做數首詩,均把他壓下去,讓他才子之名往哪擱。
現在這個女人居然還要強上自已的馬車,反了她!
“小竹。”雲錦繡冷冷眯起眼來,說實話,與司空景豐坐在同一輛馬車上,她也不喜歡,但這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對方是去見觀雅閣主呢!
她雲錦繡強忍了。可對方居然這副臭臉相,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雲錦繡扭頭朝小竹看去,勾唇冷豔一笑,今日她倒想看看窦太師的令牌究竟是有沒有有?
“是!”
小竹比雲錦繡還好奇,幾乎在小姐發出命令之後,立即就從藥箱内取出令牌,交到小姐手中。
雲錦繡拾起那刻着“窦”字的令牌,往司空景豐的臉前甩了甩,磨牙問,“認識這東西嗎?認識的話就走。不認識,我現在下車。”
司空景豐正等着雲錦繡能拿出什麽可怖的東西來,卻不料對方拿出的居然是窦太師的令牌,他震怒的青面臉頰龜裂一般僵在當場,幾乎要被凍住一樣,“這令牌是怎麽到你手裏的!你是偷的!”
雲錦繡一看司空景豐這副尊相,就知道自已這令牌是拿對了,“偷的?窦太師的令牌也能随便偷,你也偷一個給我看看啊!你不是挺能耐麽,趕我下車啊,我等着呢!”
她随手把令牌扔進他懷中,也學着他的模樣雙手抱胸坐在馬車内,就等着他趕人。
司空景豐整個人幾乎要氣暈過去,不敢相信地瞪着雲錦繡,她居然敢扔令牌,她居然敢?
“公子,要不要走?”車夫在問話,跟随着的護衛也冒出了汗意。
“走,現在就走!”
司空景豐捧着令牌,憤憤地盯着一臉悠哉的雲錦繡,很好,她不要令牌,早晚會後悔。
雲錦繡才不稀罕那令牌,随便賞給司空景豐了,不過她預計自已用這令牌的次數也不多,等把那個觀雅閣主這座金礦給挖到手後,這些人,她眼不見爲淨。
馬車在太傅府門前停下,司空景豐不欲理會雲錦繡,從另一旁下了馬車,急匆匆地朝府内奔去。
“小姐,咱們呢?”小竹見自家小姐不動作,于是問道。
雲錦繡看看天色,漸黑下來,這個光度她出馬車,也不會被人瞧見,倒是有老天相助,“等會,等裏面亂成一糟的時候,咱們再進去。”
她嘴上說着,卻掀開車簾露了露頭,朝着前面不遠處那氣派的門府看去,好幾次去九王府,隻是沒想到太傅府與九王府居然挨得那麽近,雲錦繡才不想一出馬車就撞上九王爺,或者是他的随從。
在馬車内等了等,雲錦繡看來往的百姓不多,那邊的侍衛也沒注意到這裏,她暗道一聲好,立即沖小竹吩咐一聲,“我們走。”
主仆二人疾快入了太傅府,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太傅府的守衛不多,而奴仆全部都聚集到了後院的房間裏面,雲錦繡跟着摸向後院,一個房間外面站着多名小婢與小厮,屋子裏面則是亂糟糟的。
雲錦繡站在靠樹的地方,略略定了定,卻沒聽到系統的提醒聲,看起來接下來要靠自已,那個房屋裏面可能正是太傅大人的所在,她的大金礦!
“小竹,你在這裏侯着,保護好寶箱,聽我的号令!”
雲錦繡吩咐一聲,便輕手輕腳地朝着那房間而去。直到了光影處,她直起身子,端端正正而走,擺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因爲初次以正式面目在三皇子妃宴會上露面,除去參加宴會的閨秀,還沒有什麽人在這半黑的夜裏認出她來。
丫鬟們看到她的樣子,便認爲是哪家的小姐,隻略略阻攔,“小姐,家主人病重,請小姐先收步,等主人好後……”
“我略通醫術,正好能爲你家主人醫治。”雲錦繡以不容置喙的語氣打斷她,接着将人往旁邊一推,提起裙擺,大步朝内行進。
丫鬟攔不住,小厮上前來攔時,雲錦繡早進了屋内。
這屋子非常大,除了外面的椅桌家具之外,屏風擋住了,裏面傳來血腥的味道,隐隐傳來熟悉的男子聲音,是司空景豐在那裏指揮着手下人,不時狂吼,“把太醫找來,快,快!”
“已經去找太醫了!”另一道聲音傳來。
雲錦繡透着屏風朝裏面看去,司空景豐還有太傅府的一些重要人物,而其間站着的幾人,有點眼熟,像是從九王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