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救了人,她自已卻死了,實在得不償失!
最重要的一點,怪那批該死的蒙面刺客,偏偏在她選擇藥劑藥針時來襲擊,現在她的系統面闆,上面用于急救的藥針全部都是灰色的,這讓她怎麽救人?這不是光掐掐人中就完事的。畢竟那裏擺着個王太醫,都沒能把人救活,她兩手空空,能做什麽。
“雲錦繡,你還猶豫什麽!”
八皇子猛然掀開車簾急聲道,“太醫那裏有藥箱,藥針,你快些去看看,救人大過天!快些出來!”
被這般一催,雲錦繡隻能下了馬車,朝着窦府的馬車而去。
她心裏面盤算着,現在系統内隻有消毒藥水,以及實用針具這兩樣,再就是随時可以施用的天堂針。
天堂針是隻能給楚曜用,前面那兩樣,卻是對于急救沒半點用處。
擰起眉心,雲錦繡硬着頭皮進了窦府馬車内。
窦念穎面色青白,呼吸幾近于無,猶如死人一般倒在車内,馬車極其寬敞,角落裏面還擺放着幾本書籍,布置也十分雅緻,王太醫等人在這裏診治,也不嫌窄小。
雲錦繡進入馬車後,空氣有點急促,王太醫朝這看來,有點捉模不透地問道,“雲四小姐,你來這裏是爲了——”
“給她瞧病。”
雲錦繡一指倒着的将死少女,回了一句。
之後在王太醫的注視之下,她先後查看了窦念穎的瞳孔反應,脈搏心跳,以及胸腹腔,看有無積水。
從中醫來看,現在的窦念穎就該沒問題了,但她卻陷入昏厥,甚至瀕死邊緣。雲錦繡注意她的眉心以及聽聽胸口的喘息,皺了下秀眉,如果沒診錯的話,這窦念穎被驚吓了,同時也生了一場懊喪的内氣,於結在體内發不出來,才緻如此。
雖然僅僅是個睡眠專家,雲錦繡一些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何況治療不孕不育,她也是一個好手,人體結構以及急救常識,了若于心。
王太醫見雲錦繡在這裏查看,一時皺着老眉,連忙讓人把雄黃磨成沫,對着窦念穎的口鼻吹息。三番兩次之後,依然不見好轉。
取了薤汁,讓人捉着窦念穎的鼻子往裏面灌去。
他也不理會雲錦繡在旁邊看,直診治自已的。
之後窦念穎重嗆一記,有了聲息。
王太醫大喜,連忙過來查看,卻失望地見病人僅張了張眼睛,接着再度閉眼過去,病人這時候的臉色更加昏暗,已經隐隐有着垂死之兆。
王太醫急得額上直冒汗,所有的法子都試過了,針刺,藥醫都上了,窦小姐卻還不醒……待一會兒,等藥材齊全了一定可以,而且到時候其他太醫也來了,一定可以的!
正在王太醫發愣焦急之時,雲錦繡伸手朝他的藥箱而去,“不準碰!”
看藥箱的小童攔住她,“這是師父的藥箱,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碰的!”
“我就用幾根銀針。”雲錦繡淡淡地說道,看這窦念穎的病症,似乎針刺一下,應該就能清醒了……額,不過她要針刺的地方與王太醫現如今針刺的地方,很不相同。
不想做跟人争論的事,雲錦繡隻想偷偷地拿幾根銀針用用,是否能醒得過來,就看窦小姐的造化吧,可是王太醫卻豎着眼神瞪來,“雲四小姐,身爲閨中女子,還是多繡繡花得好。你雖然治好了雪妃娘娘,但現在窦小姐的病情與那時完全不同,你還是不要一味太勇往直前罷!”
“王太醫說得是。”雲錦繡被諷刺了一通,卻僅是淡淡扯出一抹笑,并不在意,“我再去找針。”
她回頭下了馬車,背蔭無人之處,偷偷将系統給的那盒實用針具取出來,打開一看,裏面的銀針都隻有兩指那樣長,細若牛毛,在陽光之下閃閃發光。
深深歎息一聲,雲錦繡帶着這套針具返回馬車,在王太醫與其徒弟的矚目之下,取過自已的銀針,尋到窦念穎的委中穴,紮入,旋轉再刺,同時對足三裏、檀中,等穴分别針上。
直到委中穴冒出血滴,就聽到一聲嘤咛,昏死多時的窦念穎張開了眼睛……
一邊忙碌焦急的王太醫見此情形,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珠,他身邊的小童也驚得忘了手中的動作。
不一會兒,城内的太醫也跟着來了兩人,藥材等俱是帶在身上。
雲錦繡見這裏沒自已什麽事了,把針拔了之後就離開。
上了蘇府的馬車,她把銀針收拾進盒子,心裏面略有幾分疑惑,按說窦念穎基本上身體沒有病症,墜池之後,控了水就能醒來。卻在這時引發了昏厥。
針刺穴雖然不那麽快,但也要過一會兒才能醒來,可她紮上針之後,眨眼間窦念穎就醒來,莫非系統給的這套實用針具,内含乾坤?
“謝天謝地,錦繡妹妹多虧有你,窦小姐是沒事了。”馬車上蘇幻珊高興地說道。
雲錦繡笑笑,“我也沒做什麽,多虧了王太醫。”
救人這種事,她不想往身上攬,主要是現在醫術不夠,手頭上的藥劑也缺乏,這時候讓自已的名聲張揚出去,無疑是自已給自已下絆腳石,現在,就該低調!
回到雲府,卻聽說雲榮萱還沒有回來。
雲錦繡勾唇一笑,這是雲榮萱自已要的,與她無關。
回到靜黎院,雲錦繡将墨兒的病況記下來,關于燒傷之後二日之期,所演化出來的情況。
多虧了雲榮萱的算計,自已倒是不必親自去找墨兒,去檢查她的傷勢了。
寫罷之後,漆封。雲錦繡讓小竹,偷偷地遞出去,送到錦樓離先生處。
九王府内,天麒将中途遇襲一事禀明王爺。
楚曜坐在深黑的精緻椅内,聞言輕輕一哼,“他們終于出手了,卻是把目标對準雲錦繡!”
天麒略略一想,回道,“王爺,屬下看到他們所使的招式,并非連宗之人使出來的,似乎是另一批江湖人。但屬下卻始終想不通,他們爲什麽會對雲四小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