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繡負起地把書合上,坐直身子對峙似地瞪着面前男子。
楚曜不說話,就站在離她榻沿不過的三步之外,抱胸氣勢軒昂地看過來。
“配解藥可以,但有個條件,你得睡覺!真正地睡着才行!就像上次在馬車裏面!”
雲錦繡暗暗咋舌,總不能光白幹活吧,也得收點利息。誰讓九王爺一劑睡眠有10個生命值呢!沒錯,她揍是稀罕他!
眼前陡然黑影壓來,雲錦繡還沒反應過來,身上一片炙熱,眨眼間就被楚曜抱了個滿懷,兩人一同歪在柔軟的榻鋪之中,“小家夥,莫非是喜歡上了本王,想要本王抱着睡。無妨,本王的懷抱随時爲你打開。”
楚曜二話不說捉着雲錦繡,就把人往自己懷裏掖。
不知道是九王爺身份尊貴的原因,還是長年在外打仗沒有過女人的原因,他大掌有力而強大,捉着雲錦繡像拎小雞一般往自己的懷裏面塞,好像把自己當成了袋鼠媽媽,而雲錦繡則是他的袋鼠寶寶,正狠命地往自己的口袋裏面摁去。
雲錦繡被這粗魯的動作給弄得又羞又窘,喘不上氣來,當即想到自己那招許多年未用的“防狼式”!
咣的一記……
呃。
尊貴戰神如九王爺者,也未曾體嘗過被人近身搏擊,并成功留下防狼式印迹。
屋子内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寂靜的!
雲錦繡在用完那招後,瞬間彈跳起身,奔下床榻往後退,擺出戰鬥架式,一雙眼眸緊緊盯着榻上的男子——
然而她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楚曜報複性地打擊。
九王爺很安靜,即使被自己打了,也沒有反打自己。
雲錦繡有點愣了,她眨眨眼睛望着榻上的楚曜,隻見他雙手抱着剛剛被她膝頂過的重點部分,身子彎成一個蝦米狀,金貴的黑絲長袍在身下扭曲成一團褶皺,他低着頭,深埋在胸前,仿佛十分痛苦的樣子……
“王、王爺?”
雲錦繡有點後悔了,反思自己是否下手過重了?如果把九王爺給踢得斷子絕孫,那可麻煩了。
再說了自己是23世紀人,被摟一下抱一下的,也沒什麽吧。怎麽就這麽忍不住,把人給頂、頂壞了呢……
其實九王爺人還不錯,替自己要靜黎院,雖然蠻不講理把自己拉到哈裏曼山脈,可卻總在關鍵時刻護着自己。這樣的人,自己怎麽能忍心下手呢。
雲錦繡一想下來,反而覺得自己全都不是,而楚曜倒好像全都是了。
“楚、楚曜,你沒事吧?”她再走近,小心翼翼地問。
榻上的人沒反應。
雲錦繡心提起來,伸出青蔥的食指往榻上人的肩處戳戳,“楚曜,你說句話啊。我錯了還不成,你别這樣。如果你實在太疼,就叫出聲來,我知道男人都忍不住疼的……啊!!!”
對九王爺下手的下場,便是被兇暴摔回榻上,猶如豹子般迅猛襲來,四肢被狠狠鉗壓制住,這一切僅在眨眼間發生,快到連反應都來不及,等雲錦繡清醒過來時,自己已經被壓在身下。
“你,你……”
她唇瓣哆嗦,瞪大了清澈的眸不敢相信地望着面前的俊美男子,“怎麽會那樣快?”
“怎麽,以爲本王會被你踢殘廢了?還是說本王受不住你那一腳?”
楚曜俯身,暧昧的氣息挨近吹拂着她,索性把自己渾身的重量都放到這具嬌軟的身子上,雲錦繡就覺得呼吸困難,臉頰瞬間憋得通紅,有點說不出話來。
“拿、拿開你!”雲錦繡蓄了口氣,勉力說道。
他太重了,她現在這具身體力氣不大,根本推不開。
楚曜非但沒起來,反而悠閑地伸出手在撫着她嬌嫩的小臉。
兩人正自你迫我躲時,突地傳來一記啪嗒聲。
蓦地,楚曜的動作停止了。
擡頭看去,隻見閨房内的那窗子處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絲縫隙,楚曜深黑如曜石般的眸異樣揚起,看到一隻手伸進來,将緊靠在窗前的一隻藥壺取走,窗前黑影晃蕩流連不動……
進入靜黎院之時,楚曜已經确認,将所有人都點了昏睡穴,所以這裏有什麽動靜,也不會驚動外面的仆人。
也就是說,這個黑影根本不是這兒的仆人,而是——
刹那間就見楚曜身形掠動,飛鴻驚豔瞬間襲向窗口。
而窗外面那道黑影似乎早準備他會有此一襲,一瞬間兩人隔着窗子狠狠對了一掌!
強大的氣流波震動着空氣,楚曜後退一步,俊臉發沉,他猛地朝榻上之人一凜,“呆着别動!”
伸手扯下一角衣襟把臉蒙住,九王爺猶如一道鴻波掠影朝外蕩去,很快消失在屋内。
雲錦繡哪肯原地呆着,楚曜一走,她猛地彈跳而起,當看到窗口那藥被拿走後,她猛然想起什麽,緊跟着追出,内心焦急紛亂不已。
靜黎院内一陣陣啪啪掌聲襲來,雲錦繡趕到時,兩個蒙着面的男子纏鬥在一處,拳來掌往,黑影絞鬥,帶起院内樹葉跟着片片落地。
院子内的人全似睡着了一樣,沒個起來阻止的。
雲錦繡想上前制止,可這兩人一會蹿上屋頂,一會兒又跑到樹上,可憐她根本飛不起來。
“雲錦繡,究竟發生了何事!”
正在這刻,從院門中突然傳進來一道震怒厲喝,竟然是雲修庸!
他怎麽來了?
不僅是雲修庸,連寒氏,雲榮萱以及各個房内的妾室也都跟着來了,加上嬷嬷與丫鬟,一下子就使得安靜隻有打鬥聲的院内擠擠壓壓地熱鬧起來。
厲嬷嬷跟在寒氏身邊,望着兩名打鬥的蒙面男子,陰沉一笑,小聲道,“夫人,老身一直在暗中盯着這裏的動靜,今日終于被我抓住了!四小姐這是同時跟兩個男子幽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