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榮萱已經聽到了,現在也是想這回事。
“你說,她突然要十套衣裙,這是爲什麽?”
墨兒想了想回道,“四小姐自從不傻了之後,處處針對小姐您!上次肚兜的事,還有昨夜那野男人的事,奴婢覺得都有蹊跷,這一次怕是她心懷詭計,又要對付您呢!”
“你是說昨天夜裏……”雲榮萱抿着紅唇,面色不好,昨天回來的時候,隐約覺得身上疼,讓墨兒挑燈看了眼,發覺雪白的皮膚上有個小紅點,像是被針炙過似的。可她近來根本未曾施針,身上何以出來的這症狀呢?尤其按一下還很痛!
“小姐,昨天夜裏您跟四小姐一同呆在屋裏時,奴婢們被小竹那個潑浪貨給兇蠻攔住,不能及時來救。小姐可想起來,那時候發生了何事?”
墨兒轉轉眼珠,滿眼精光,“奴婢記得四小姐的閨房内有個小窗戶的,當時沒被遮上屏風前,窗戶是緊閉着的,可待奴婢沖進去之後,那窗戶便半開了,難道小姐不記得,四小姐中途打開過窗戶麽?”
這話問得雲榮萱腦仁直疼,但她又十分肯定,自己從頭至尾都沒有昏迷之類的,一直在找床底下那野男人。可是那窗戶的事情,她卻沒注意過。簡直越想心情越糟。
“行了!十套就十套,讓她做罷!”
雲榮萱想煩了,開始不耐起來,一揮手便準了。
墨兒點頭,再道,“可是小姐這十套衣裳全是四小姐自己設的花樣,可全是小姐您掏腰包,這樣便宜她……真的好麽?”
說起這事來,雲榮萱自然是不甘心!
她斜睨着墨兒,滿眼陰沉,“依你之見,怎麽對付她?!”
墨兒朝四下看了一眼,把門帶上之後,捂唇一笑,這才開口,“小姐您可是拿真金白銀去給四小姐做十套衣裙呀,四小姐她卻連個謝字都沒說,當您是應該的呢。那衣裙上的料子和繡面金貴得緊,我們不妨在那上面用點心思。”
“你的意思是,下毒?”雲榮萱怏怏地反問,内心卻在搖頭。
下毒這種事情對雲錦繡來講,暫時行不通了。
那小賤人防備心十分強,且在之前又醫治好了雪妃娘娘。在她衣裳下毒,等于是自尋死路。況且這衣裳都是自己派去的人給做,到時候還不是得找到自己頭上。
墨兒抿唇搖頭,“小姐奴婢聽說,很多大戶人家的小姐都喜歡穿金戴銀,衣袍的繡花都是十分靓麗的,我們便在那些繡面上做功夫!”
“你的意思是……”
“小姐不覺得四小姐的臉過于漂亮了嗎?”墨兒眼中洇出一絲惡毒,“漂亮都快要把小姐您比下去了呢!”
“胸口,兩邊袖口,以及衣擺處都繡上精美的花色,尤其是衣領處。”墨兒咬牙露出狐狸般的媚笑,“胸口和領口各自繡上絨線成份的花樣,而袖口以及處則讓人暗中張貼上細密的火石,飾以金燦燦的華光,誰也看不出來……”
墨兒說到這沖雲榮萱奸笑一記,“小姐認爲怎樣呢。”
“你的意思是……燒死她?”雲榮萱美豔的雙眸頓時綻放出精神奕奕的華彩來!
她猛然朝身邊的丫頭看去,似乎才發現一個寶藏般,瞪大了眼睛充滿驚喜,“墨兒啊!你可真是我的心腹丫頭!好!”
雲榮萱猛地站起身,握住墨兒的手,“等這件事做成,我必會重重賞你!”
墨兒見此,羞澀一笑,反握住雲榮萱的手,卻并不客氣地回道,“小姐,奴婢不要賞賜。隻希望到時候小姐成爲七皇子妃時,奴婢能一直陪伴在側一生一世便可……”
一句話令雲榮萱眼中刹那的警戒一閃而過!
原來墨兒想在自己成爲七皇子妃之後,由自己提拔,做七皇子的側妃?
她的胃口真不小呢!
雲榮萱萬沒想到墨兒居然也惦記着七皇子妃的位置,想自己費了那麽大勁,才于今日有了希望,墨兒轉眼就想做七皇子側妃,真是癡人說夢!
内心雖然非常厭惡,但雲榮萱并沒有表現出來。
一來,要指望墨兒爲她效力;二來以後若自己真的嫁給七皇子,必定會有很多女人跟着争寵,有墨兒在身邊,或許能幫自己出更多主意,況且到時候墨兒被七皇子納進房,多少也是自己的人,能幫襯着自己一些。
“墨兒你放心,我若是成七皇子妃必不會忘記了你。我們主仆一場,自是要一條心!”雲榮萱捉住了墨兒的手握了握,笑得嫣然華美。
“多謝小姐!”
墨兒聽命俯身退下,傳二小姐之令,準了四小姐做十套衣裳的請求,回頭又悄悄出府,暗中行事。
雲榮萱見事成,叫進了另一名貼身丫頭絲蕊,再次梳妝打扮,前去府門口迎接雲修庸下朝歸來。
遠遠地看到雲修庸的官轎在府門外停靠,雲榮萱扭頭對絲蕊一陣低語吩咐,丫頭點頭急忙忙回到院子去。
“父親回來了。”
雲修庸沒料到二女兒會親自迎接自己,一時有些詫異,入得府來便問,“有何事?”
見他語氣,雲榮萱内心略微冒泡,自從雲錦繡被九王爺相救一事傳出,父親待自己似乎就差了那麽一點點。
現在這生硬的語氣,更令雲榮萱内心吃不消。
她嘟起粉嫩的唇,恭敬中略帶撒嬌,來到雲修庸面前,柔聲說着,“父親說得什麽話,女兒在此迎接您,自是想親手爲您斟茶遞水,想聽父親說話,想看您的容顔音笑,得到沐浴與教導呢!”
聽了這話,雲修庸恍然覺得自己剛才似乎太生硬了,哈哈一笑,改了顔色,伸手撫了撫雲榮萱的青絲,撫胡須點頭,“好好,我的女兒長大了。随我進來吧!”
“是。”見父親笑顔,雲榮萱撒嬌地幽怨看了他一眼,福身行了一禮,緊接着跟上去。
“父親那麽早上朝,腹内所食又不多,現在一定很困饑,女兒做了一些米團子夾了絲絲甜棗,父親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