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你居然這樣陷害我……二姐我哪裏對不起你,嗚嗚,就算今日七皇子退婚,也是二姐我極力去阻止的,你怎可……”
見肚兜一事根本無法對雲錦繡産生傷害,雲榮萱立即将退婚一事搬出來,借此轉移衆人的視線。
果然一提到退婚,衆人立時重新看向雲錦繡,那興災樂禍之色不言而喻。
七皇子則露出厭惡之色,出聲打斷道,“雲錦繡,本皇子前來所爲何,你該知道!”
雲錦繡眼看着雲榮萱被自己的未婚夫七皇子,輕輕抱起,像珍寶一般小心護在懷中,雲榮萱滿臉委屈與無辜,而未婚夫則是橫眉冷對,深惡痛絕地盯着自己。
“四妹,七皇子他大人有大量,你就向他認個錯,相信他定然會寬待你的。”
雲榮萱生怕自己好姐姐的形象不夠深入,享受着七皇子愛撫的同時,立時又跟了句。
這時候連雲修庸也抹除了肚兜風波,對雲榮萱的壞印象,暗暗點頭,勾唇輕贊。
“雲錦繡,你失了貞還如此張揚,未免太過份了!”七皇子立即搖頭,不忘往雲錦繡身上潑髒水。
雲修庸皺皺眉,雖然不喜自己的嫡女被如此輕辱,但七皇子所說的是事實,雲錦繡一夜未歸,衆所矚目,不論是什麽原因,他冷斥一記對雲錦繡命令,“孽女,沒看到你二姐求情,七皇子生氣麽!還不快點跟七皇子跪地道歉!”
雲錦繡聞言朝着眼前的三人看去,緊緊地抿着唇,一言未發。
雲修庸見此,眉頭一獰,大喝,“還愣着幹什麽,跪下!”
雲相府若是被皇家退親,必定顔面盡失,讓他這老臉往哪擱?!還有雲錦繡以後都将嫁不出去!
雲榮萱淚漣漣的樣子楚楚可憐,一面接受着七皇子以袖溫柔拭淚,一面推開七皇子,朝雲錦繡走來,“四妹,聽二姐一句勸,難道你想一輩子都要維護那個野男人嗎,他可是在玩弄你啊,而七皇子才是你的良配呀!”
雲錦繡見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心頭冷笑不已——
‘良配’?七皇子是你雲榮萱的良配才是!
‘那個野男人’……呵呵,雲榮萱呀雲榮萱,你口口聲聲說是爲雲錦繡好,現在卻反反複複提到什麽野男人,這就是你當姐姐的大度與好心?這真是你勸慰人的話麽?
你根本嫌這事不夠大!嫌雲錦繡丢的人還太小!
雲錦繡垂眸看着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雲榮萱的手,沉默一笑,再揚起臉時,她明眸如雪,剔透瑩亮,“二姐,你在說什麽呢?丢肚兜的人是你,把我扔下馬車的人還是你……‘野男人’?什麽野男人,你确定那野男人真的是跟我有關系麽?”
好啊雲榮萱,既然你咄咄逼人,誓要我混不下去,那就别怪我以牙還牙!
雲榮萱驚得倒退一步,震撼地看着對方,美眸一片混沌不解,眼前這個如雪如玉的人真的是雲錦繡嗎,真的是從前那個傻子嗎?
走到這一步,雲榮萱已經無法回頭。
尤其是看到雲錦繡比從前更精明時,雲榮萱暗暗咬牙,曾經是傻子時,自己尚且懼她嫡女身份,現在她不傻了,豈非更要壓自己一頭?!
今日,絕不能讓她過去!
而雲修庸亦不由地再次打量起雲錦繡來,這個妝容都給弄花了的傻女兒,什麽時候說話這樣有邏輯,而且她還如此滴水不漏,暗含威懾,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
生氣的楚逸騰沖雲錦繡一指,突然出聲,堅決道,“本皇子前來此是爲了退親!這個雲錦繡,本皇子不會娶,尤其是她與男子有染,這樣的人不配嫁入皇家!萱兒,你才是本皇子的良配!”
七皇子楚逸騰含情脈脈地朝雲榮萱看去。
雲榮萱暗暗咬牙,沒錯,便是現在——
“四妹,你莫要怪二姐。我與七皇子本是君子之交,其實七皇子是最好不過的君子,你能得他這樣的夫君,實是三生之福啊。”
雲榮萱一而再的話令雲錦繡,憤上心頭。
七皇子退婚自己,卻選擇雲榮萱,這不是明擺着自己是臭物,而她雲榮萱是香的麽!
還有雲榮萱這番話,這真的是在解釋她根本沒有勾搭七皇子麽?自己配七皇子,真的是三生之福麽?沒有其他的諷刺意思?
當着這麽多人,這個二姐就是這樣待自己四妹的?
雲錦繡冷哼,眼中帶着一抹寒意。
她正欲說什麽,七皇子楚逸騰突然暴喝一聲,“雲錦繡,本皇子不會娶你,你死了這條心罷!本皇子要娶的其實是你二姐雲榮萱!”
這信誓旦旦的話,果然令雲榮萱眼中流過一抹得意。
雲榮萱擺着一副惶恐之色,卻滿眼的得意上前來,還未出言,就聽雲錦繡聲音清冷淡淡傳來,“七皇子殿下,既然你如此說了,錦繡便也不阻攔。既然你想退這婚,那便退吧。”
雲錦繡淡寫輕描地說着,哪裏有半點被退婚的痛憤之色,相反卻十分淡泊,仿佛她對七皇子的話期待已久。
這樣幹脆利落地答應,令楚逸騰怔了怔,似乎沒有料到她會如此說。
她居然不尋死覓活,相反卻這樣悠然?
楚逸騰幾乎呆掉,刹那間心念電轉,正欲再說,突然便聽到雲錦繡淡淡的話語,再度傳來——
“不過七皇子殿下,希望您能想清楚:我二姐的肚兜遺落在外面那個野男人手中。或許是寺院内又或者藏膩着的不幹淨的男人。既然七皇子執意要娶我二姐,錦繡也無話可說,在此先恭祝七皇子大喜了!”
雲錦繡的話立即便将七皇子的視線拉回肚兜上。
而衆人皆知,如今雲錦繡穿的是雲榮萱的肚兜;而雲錦繡的肚兜本來應該穿在雲榮萱身上,可卻是從野男人的手中查出來的……
七皇子面色一陣難堪,青一陣白一陣,死死地瞪着雲錦繡。
雲錦繡的話很明白,事實上不貞的雲榮萱,但是自己卻棄雲錦繡而選雲榮萱,那等于明晃晃地給自己戴了頂顔色的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