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還未開口,站在長陵身後的弟子目光便就瞄準小加、小樓,一個個面露兇色的先對着長陵嚷嚷道。
長陵的目光錯過天辰,直直的落在小加、小樓的身上,目光中閃過一絲鄙夷,頓時身上的威壓便就勢如泰山般朝着小加、小樓而去,方流朱嘴角釋放出一絲冷笑。
身影未動,長發輕飄,火紅色的長裙宛如妖冶的紅蓮,隻是淡淡出聲道:“好大的膽子!”
方流朱話音剛落,便隻聽見空中傳來一道極爲刺耳的撞擊聲,而長陵卻‘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身影直接往後面倒去。
而懵懂的小加、小樓還不知道方流朱幫自己躲過了一劫,隻是懵逼的望着那突然退步,滿臉驚詫的長陵。
“長陵師伯!”
天辰難掩臉上的情緒,大聲喊了一聲,而長陵身後的衆位弟子卻看不得自己的師傅竟然這般,突然一個個起來,大聲嚷道:“大膽妖女,竟然出手傷我師傅,拿命來!”
“呵!”
方流朱冷聲一笑,長袖一甩,屬于強者的威壓便如濤濤的江海般朝着在那邊嚷嚷的衆人而瀉去,瞬間鴉雀無聲,空氣中留下的是衆人難以窒息的蒼白。
“流…流朱……”
天辰回頭看向背對着衆人的方流朱,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對着方流朱不忍求情道:“流朱,他們都是我的師伯、師兄弟,還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
“不自量力!”
方流朱紅唇輕啓,冷聲喝道:“就連你們師傅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們還妄想上來替你們師傅報仇,不自量力。死也是愚蠢而死,有什麽值得憐憫!”
“更何況,你的師伯姑且都沒有摸清現狀,單憑看見了小加、小樓,便就要釋放威壓取走他二人性命,小加、小樓是我的人,我這個主人都舍不得處置他們半分,他又算什麽東西敢動我的人!”
“可是……”
“哼!”
天辰還想說什麽,方流朱大手一揮,便就瞬間将威壓收回,臉色帶着淡漠,天辰不敢再多言。
死裏逃生的衆人一瞬間呆若木雞,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長陵,不敢再叽叽喳喳的多嘴多舌,甚至不敢再冒然出手。
長陵目光中帶着複雜,似有些懊悔自己貿然出手,或者是沒想到那穿着火紅色長裙的女子會這般深藏不露,随即便将目光再次投在天辰身上。
畢竟看天辰跟方流朱的關系尚可,而且天辰還是自己門派的弟子,想到這,長陵便就擺出了師伯的一派作風,深吸了一口氣對着天辰說道:“天辰,這位姑娘是?”天辰目光複雜,思緒微微放遠,眼神中帶着幾絲波動,片刻才對着長陵行了禮,一臉痛楚的說道:“長陵師伯,接下來我說的話不管長陵師伯信與不信,都是事實。不過事關重大,還望長陵師伯能請衆位師
兄弟先行避一避。”
長陵不知道天辰要說什麽,但是看着天辰目光中的慎重,在三思量,還是對着身後的衆位弟子吩咐離開片刻。諾大的空地,隻餘下長陵、天辰和方流朱一行人,長陵目光始終不離方流朱,目光中帶着深深的探究,天辰目光中閃過一絲險惡,卻又不得不開口繼續說道:“長陵師伯,我是落入魔族手中,不過是被我師兄、師妹設計陷害的,而且我也沒死,被流朱姑娘所救,流朱姑娘深明大義,是隐士家的小姐,所以才會出手相救。況且那兩位确實是魔族,但是是流朱姑娘的手下,早就已經與魔族脫軌,更何況這一路
多虧了他們一直保護我,我才得以生存下來。”“我自從進了魔族,便就被灌了失去元素之力的藥物,到現在渾身上下一絲元素之力都沒有,我能夠活下來實屬奇迹。我回到天啓學校,也不指望師伯們能夠相信我說的話,畢竟我人言甚微,我隻是希望師
伯不要徒生了誤會才好。”
“還有一件事……”
“還有一件事,不知道你們元尊收到沒有,我們路過邊鎮的時候,發現了生長在魔族深淵的迷疊花,那些迷疊花是被人用了禁術圈養,一旦迷疊釋放,後果不堪設想。”
天辰的話還沒說完,方流朱便就張口将天辰說的話接了過去。
長陵聽着這些話,如鲠在喉,一瞬間不知道該回答什麽,隻是在聽到方流朱的話的時候,目光頓時一縮,情緒難免激動,立即說道:“姑娘是說暮雲城?”
“是!”方流朱聽了這話,接着說道:“我還發現暮雲城城主暗中早已經與魔族合作,我已經告知了弓家兩位老祖,生怕有變,才會急忙從暮雲城朝着京都而來。而且一方面天辰的事情,也需要告知你們天啓學校…
…”
方流朱後面的話沒說完,長陵便就明白了,随即便就拍了拍天辰的胳膊,說道:“天辰你放心,這事我會上禀元尊和你師傅,秉公處理,不會讓你白受冤屈。”
“至于……”
“晚了!”
方流朱臉色猛然一變,顧不得長陵說什麽,擡頭朝着暮雲城的方向望過去,隻見暮雲城的上空突然驚雷大作,大片的黑雲籠罩着暮雲城上空。
就連一旁的玲珑也徒然身子一顫,方流朱突然轉身對着長陵說道:“暮雲城的迷疊已經蘇醒,快帶我去見元尊!”
“快!”
難以見到方流朱像現如今這般神情激動,而天辰眸子裏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精光,隻是薄唇抿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長陵察覺到事情可能很急,當下顧不得什麽,對着方流朱擺了個請的姿勢,便疾速的在前面引路。
京都之地已經繁花似錦,人聲鼎沸,靠近皇城之地,當然是一派欣欣向上。
而天啓學校位于京都郊區的,占地萬畝,而且朱雀大陸上的強者一半以上都是出自天啓學校,當長陵帶着衆弟子驚慌失措的趕緊來的時候,确實也是引起了一陣驚慌。
不耐衆弟子再次詫異,玲珑便就嗖的一下朝着天啓學院最高的山頂而去,山頂上面镌刻着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元尊”
“師傅!”
長陵進了宮殿,不忘行禮,便對着上方珠簾後面的一個老者喊道。
方流朱第一次踏進,神色坦然,眉宇之間還帶着幾絲着急,不待長陵開口,便自顧的張口道:“可是元尊閣下?”清脆悅耳宛如黃鹂般的女聲在空蕩蕩的大殿裏響起來,元尊目光掃來,透過珠簾看着一身紅衣似火的方流朱,還未看清臉,單看那火裙勾勒出的曼妙身姿,也知道定是一位絕世佳人,更何苦現如今這位佳
人能夠被長陵帶到他這裏,就更加不同凡響。
“正是,不知道姑娘今日來所謂何事?”
元尊老氣橫秋,聲調裏帶着沉重的威壓,方流朱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暮雲城迷疊已經綻放,接下來便是生靈塗炭,需要元尊你們派人前去。”
“什麽?”
方流朱話音剛落下,元尊聲調裏便就難以察覺的顫抖,剛想說什麽,便見着外面一陣淩亂,“師傅、師傅,弓家兩位老祖說暮雲城大亂!”
這話似一道驚雷轟的一聲響徹在整個大殿,長陵将目光不由自主的投放在方流朱的身上,目光中多了一絲敬意。
元尊壓下卡在喉嚨裏的驚詫,緩了一口氣,才對着進門倉皇失措報告的兩個人說道:“到底怎麽回事?”
那兩個中年者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戰戰兢兢的回禀道:“師傅,我們剛剛收到弓家兩位老祖的傳信,暮雲城城主暗中勾結了魔族,現如今暮雲城大亂,就連他們也抵擋不了,請求支援!”
簡短的回話卻已經說明了一切,與方流朱之前說的毫無分差。
“迷疊用了禁術飼養,本就是邪上加邪,還望元尊派出天啓學院的強者,不然隻是白白去送死。”
方流朱聲音再次響起來。
元尊眸子閃過一絲詫異,接着說道:“姑娘既然對那迷疊如此熟悉,姑娘不妨跟同前去,也算是爲人族同胞做出自己的貢獻。”
“哈哈哈哈!”聽着元尊這話,方流朱剛想冷聲笑起來,随即眸子一轉,突然說道:“我前去也未嘗不可,隻是我需要先去神魔大戰的遺址一趟,那裏面有我們家族遺留的東西,待我取回來屬于我們的東西,我便就跟随你
們一起前去,大可放心就好。”
“神魔大戰的遺址?”
元尊聽到方流朱的話,下意識的眸子一閃,略帶試探的問道:“敢問姑娘是哪一家?”
方流朱唇角蕩起,冷聲笑起:“不過隐士,不值得一提。不過我今年未滿十八,尚已步入王君,我們家族一貫不輕易出山,還望元尊見諒!”
不足十八歲的王君。
不僅是在場的幾位,就連元尊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着方流朱的眼神越發凝重,思量片刻元尊才笑着說道:“那我這就派人帶姑娘前去。”
“那就有勞元尊了!”
方流朱說着,便就準備跟着人前去,而天辰步子也微微一動,方流朱轉過身,看向天辰說道:“你既然已經來到你的學院,這有你的師尊,還跟着我幹什麽,就此别過!”說完,方流朱不再停留,似來時般,離開的時候依舊潇潇灑灑,天辰望着方流朱的背影,拳頭不自覺的緊緊的握起來,眸子裏全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