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方流朱還是那種精神之力足以強悍到碾殺掉一個軍隊的人,所以就算在弓家兩位老祖的雙重精神之力碾壓之下,方流朱也依舊面帶危險的,從容不迫的反擊着。
弓家兩位老祖額頭上開始滲出點點汗水,臉色也開始變得着急,看着方流朱,四隻眸子裏滿是詫異。要是早知道方流朱如此深藏不露,他們絕對不會這般貿然出手,但是現在箭已經發出,想要收回,便在無任何的可能,現如今…現如今隻能咬着牙……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總比到時候一把年紀還落得被廢
掉的下場要好。
“姑娘,是我們冒犯了!”
頂着時時刻刻就要被碾壓反噬的危險,弓家其中的一位老祖弓櫻張嘴道:“姑娘,我們不該貿然出手,還望姑娘息怒。”
“是啊,姑娘。”弓羲也随即附和道:“我們小老二兩個鎮守這暮雲城時間久了,也越發失去了眼界,無端無辜的冒犯了姑娘,還望姑娘海涵,不要跟我們小老二一般計較。我們活了這麽一把年紀,到底還得依靠着精神力鎮
守着這暮雲城,爲我們弓家出些力氣。”
“如果我說不呢?”
方流朱并沒有被兩個人的話打動,眼中反而聚集起了一絲愠怒。
釋放的精神之力越發壓重,‘轟’的一聲,兩位弓家老祖坐着的石凳抵抗不住這般沖擊,頓時粉碎開來。
弓家兩位老祖咬着牙,強撐着所有的力氣,現如今隻求着可以不被反噬,但是身子也越來越佝偻,面上布滿汗水,樣子極其狼狽不堪。方流朱仔細的看着兩個老者眼中升起的一抹黯淡死灰,也許終是不忍,方流朱手一揮,壓在兩個弓家老者身上的精神之力頓時一空,随即而來的,兩人感覺胸口一陣暢通,大口呼吸着,望着方流朱也不敢
在小觑,剩下的便是感激。“我并沒有什麽要取你們性命的意思,甚至是對你們的精神之力也毫無興趣。隻是告訴你們,不要仗着自己年長便就可以随意抹殺任何一個比你年輕、比你弱的人。是,弱肉強食是這個世道的生存法則,但
是心存一善、必定會留有一香,說不準有時候你的寬善會結下莫大的善緣。”
“你們也許不認識我,但是他你們許是認識的!”
方流朱說完,便對着天辰招了招手。
天辰看着方流朱的手勢,将遮面的寬大袍子慢慢放下,露出自己的面容,目光微垂掩下眸子裏的幾分譏笑,笑道:“兩位老祖好。”
随着這一聲,弓家兩位老祖齊刷刷的将目光投向天辰,待看清天辰的模樣,才開口道:“天辰?”
“是,正是小侄,那你…你……”
說着,兩人的目光還在天辰和方流朱的身上來回的轉悠,那意味頗有幾分深究。
“他跟我爲何在一起,你們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們就知道今日我來找你們,這事很嚴峻,而且既然你們都知道天辰,那也就應該多一份信任。”方流朱聲音輕悠,聽不出半點的喜怒哀樂,隻是越是這樣,越像是一把利錘敲打在弓家兩位老祖的心頭上,兩位老祖不敢猜測,又擡頭輕輕看了一眼天辰,才又看向方流朱,語氣裏帶着濃濃的讨好,說道
:“姑娘,你找我們所謂何事?您說就好,若是我們能用得上,我們定是會竭盡全力……”
“這事不是我找你們所謂何事?而是對你們來說是個莫大的機緣。”兩個人話音還沒說完,方流朱便就伸手制止,語氣中帶上認真,看着弓家兩位老祖,說道:“要是我說這暮雲城的城主暗中勾結了魔族,與魔族中人計劃了一個景甜的陰謀,将魔族深淵的迷疊帶到了這暮雲
城。而且現如今那些迷疊經過禁術的催促,已經快要成熟。迷疊花開,萬将白骨。”
“什麽?”
弓家兩位老祖就跟傻了一般,聽着這個消息,眸子中滿是詫異呆呆的望着方流朱,眸子裏全是不可置信。
暮雲城城主平常是不作爲,三天起碼兩天半都在沉迷于酒色,但是與魔族勾結?
這……這怎麽能讓人相信,還有這暮雲城竟然還有魔族深淵的迷疊,迷疊又是何物?他們這些活了一把年紀的老古董都沒聽說過,眼前的方流朱,看着不過十幾歲,怎麽會知道?
難道…難道眼前的少女是魔族大佬的化身?
這個猜測一旦在心中蔓延,就像是迅速張開的藤蔓般在兩個人心中蜿蜒,但是面對高深莫測的方流朱,兩個人根本就不敢在貿然出手。擡頭看了眼天辰,又接着看着方流朱,兩個人這才互相對視了一眼,斟酌在斟酌的才開口說道:“姑娘,你說的這件事實屬震驚。我們也不能一時間斷絕你說的到底是不是實情。暮雲城城主這些年雖說并不
稱職,但是畢竟也是步步做到現如今這個位置,要是說他與魔族勾結,這……”
“嗯!”方流朱并沒有任何的意外和氣惱,隻是笑着:“我今天來隻是将此事告知于你們,至于你們信與不信,全在你們的手中。本來這事也全與我無關,我不過是不想因爲你們這些所謂強者的疏忽,而造成衆多百姓的傷亡。你們最好派人去查探一番,但是最好派出六階以上的強者,還絕對不能讓這城主府的人知曉,不過,你們速度要抓緊,他們已經發覺我等察覺到了迷疊的存在,就勢必會更加用力的催熟那些迷
疊,到時候迷疊花開,才是真的覆水難收。”
“這對你們來說,是大功也是大過,成敗在你們一念之間,全看你們的抉擇。”
方流朱說完這話,屋子裏便陷入了沉默,寂靜的氣氛似乎連呼吸聲都聽的格外清晰。
方流朱并沒有多留,她還不想跟這個所謂的暮雲城城主還有那個魔族見面,所以交代完也該走了,但是走之前也要帶走屬于自己的東西。
“對了,我今日還要帶走屬于我自己的一件寶物,還請兩位老祖幫我護法,将餘威隔絕開,最好不讓所有人的發覺。”
方流朱打破沉默,望着已經從震驚緩過來的弓家兩位老祖,開口道。
兩位弓家老祖對視一眼,也沒有問方流朱要取的是什麽寶物,便點了點頭,頓時兩個人重現站起來,磅礴的精神之力一下子從兩個人身上磅礴而出。這兩股精神之力頓時化成了亮條巨龍,騰龍在上,一下子便就盤旋在這寶塔的周身,将塔内的一切與外界徹底隔開,除非還有人的精神之力能夠跟眼前的方流朱般強悍到連他們兩個也抵抗不了,不然休想
能夠探測到這三層寶塔内的一絲一毫。
“多謝!”
方流朱由衷打的一笑,紅唇輕啓,說道:“火兒,該回來了!”随着方流朱這聲,本來沉寂下來的寶塔又開始變的躁動,尤其是空氣中彌漫着的火元素如同瘋了般朝着第三層而去,浮在半空的火紅色的火靈珠似乎剛從混沌中蘇醒般,拼命地吸收着這些從四面八方湧來
的火元素,而珠身的光澤也越來越火紅,像是炙熱的太陽般,灼人眼球。
“嗖”的一聲,聽着轟隆隆的幾聲,
便見着火靈珠化成一道殘影,像是着急歸家的孩子般朝着方流朱所在的位置湧起。
縱使活了這将近百年,弓家兩位老祖也從未見過這般靈氣磅礴的珠子,火靈珠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兩位老祖下意識的便就渾身一顫,但是方流朱卻眸子裏升起一抹動容。
修長的手指緩緩伸出去,對着那珠子招了招手,聲音中帶着的是前所未有的溫和,笑道:“火兒。”
那火靈珠聽道這一聲,珠身顫抖着,便就見到那珠子就像是生出了靈智的孩子,一下子撲倒方流朱的懷裏,接着便眷戀在方流朱的臉頰,來回跳躍的不能自已。
一抹鮮紅從方流朱的額件出來,火靈珠迅速地上前接過,吸收了方流朱的額間血,火紅色的珠身迅速出現了一道火焰翅膀,甚至是比着之前還要耀眼、明目。
“這……”兩位弓家老祖眸子裏閃過一絲貪慕,對于寶物沒有誰是能夠抗擊的,但是看到那火靈珠已經吸收了方流朱的額間血,俨然已經認主,再加上方流朱那高深莫測的精神之力,他們隻能将這份貪慕狠狠地壓在
心底,又将心思放到方流朱說的迷疊上面。
手裏緊緊握着火靈珠,方流朱感受着體内澎湃的力量似潮湧般,越來越強烈,顧不得什麽,方流朱便就召喚出了玲珑宮殿,對着弓家兩位老祖又叮咛了一番,一行人才又駕駛着玲珑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看呢?”
方流朱走後,弓家兩位老祖才徹底松了口氣,眸子裏閃着晦暗的光芒,似商量般。
“那個姑娘深不可測,咱們弓家絕對不可動,而且她既然這般坦蕩蕩的送給我們了,我其實已經相信。”
“不錯,那我們現如今就去上傳給元尊,叫元尊抓緊派強者來處理這些事情。”
“嗯!”點着頭,兩位弓家老祖便就迅速制定了計劃,他們殊不知正因爲這個決斷,爲弓家帶來了百年之後的有一個新的機遇,而方流朱強忍着體内的力量澎湃,躺在玲珑宮殿裏,顯得虛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