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放心,有大師兄在,你就盡管吃!”
……
聽着這零零散散絲毫不見掩飾張狂的話語,方流朱臉上升起一抹冷笑,還真當這些烤魚是自己家了,一看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世家被寵壞的公子哥、小姐們。
方流朱搖了搖頭,随手便又将一串烤好的魚肉遞給天辰,說道:“莫不是你認識這些人,怎麽一聽到這些人說話,你臉色就這般凝重!”
本是一句戲弄的話,按着往日天辰定會嘻嘻哈哈的遮掩過去,這一次天辰默默的接過來方流朱遞過來的烤魚,默不作聲,隻是眸子裏的沉默和陰霾越來越重。随即,方流朱心裏便有了幾分判斷,對着天辰說道:“既然是老熟人,看你的表情估計也不是朋友。你現如今元素之力還沒又恢複,倒不如跟着小加、小樓他們躲一躲。男兒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時不占上
風沒有什麽,等到改日儲蓄滿實力,在一決雌雄即可!”
方流朱的話像是一縷春風,輕撫着天辰的心頭上,天辰沒有想到方流朱會說出這種話,眼神中湧動着一股莫名的情緒。
嘴唇蠕動,思量再三才說出口:“他們…他們并不是善茬!”
“那又如何?”
方流朱冷笑道,眉宇之間盡顯霸氣,“你以爲我又是善茬。聽我的先去躲一躲,萬事有我在這裏,大不了到時候你們再出來,再不濟我還有六壬和玲珑,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方流朱這般說了,天辰稍微思索了一下,目光又看向方流朱,這一次語氣裏卻不由自主的夾雜了一絲關心,“那你之前召喚重生大陣,現如今……”
“無礙!”
方流朱淡淡說了兩個字,神色之中一派淡定自若。
天辰這才心裏微微放心,拿了烤魚朝着小加、小樓的方向走過去,這邊天辰剛躲好,那邊的一行人便就出現在方流朱的視線中。清一色的白色長衫,一看就是學院出來的學生,爲首的少年不過十七八,身姿修長,但是眉眼中帶着一抹陰蟄,身旁圍繞着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此時正摟着那個爲首少年的胳膊,叽叽喳喳親密的再說着
什麽東西。
身後還跟着五六個同樣白色長衫的少年,威風淩冽的朝着這邊而來,方流朱嘴角勾起一道弧度,将最後一根烤魚塞到嘴裏,慢悠悠的再将魚刺吐出來。
那本來還在興奮的說要有烤魚吃的少女走近一看一地的魚刺,立即不高興地對着低頭的方流朱嚷嚷道:“魚呢?烤魚呢?”
“大師兄,烤魚沒了!璇兒要被餓死了!”
說着,那個長相甜美的少女說哭眼淚就一下子出來了,豆大的淚珠子跟不要錢一般,在眼眶裏打着轉轉,頗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滋味。
那爲首的少年長臂一伸,立即将這少女摟在懷裏,細聲勸慰着:“這烤魚沒了,再烤就是了!”
“你再去烤上七八條魚,我們這些兄弟還沒有吃東西,快去!”
說着,那爲首的少年便對着方流朱出聲吩咐道,那姿态俨然是在吩咐自己家的傭人。
方流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權當聽不見,自顧的低着頭,收拾着一旁還沒有用完的枯柴。
見着方流朱不理睬,那個爲首的少年也上了脾氣,上前一腳便将方流朱手中的枯木踢飛,厲聲喝道:“本公子跟你說話,你聽不見,莫不是耳聾!”
“我叫你再去烤幾條魚來給我們吃!”
“哈哈哈!”
清脆的聲音從方流朱的嘴中傳出,方流朱擡起頭,直視着那個爲首的少年,冷笑着:“憑什麽?”
烏黑的長發垂直在肩部,巴掌大的臉頰宛如春月,明眸如珠,膚如凝脂,紅唇如血,一派絕美顔色,一瞬間爲首的少年便就失了神,不僅爲首的少年,就連後面緊跟着的幾個少年也都齊齊愣住了。尤其是在方流朱這寬大的黑袍的遮掩下,越發顯得方流朱彰顯着一種極緻的美感,那本來正垂淚欲下的少女看着爲首的少年望着方流朱呆滞的神色,再一看清楚方流朱那絕密的面容,頓時那少女心中便生
出一股子戾氣,雙眸中滿是嫉恨。
咬着牙,趁機上前遮擋在方流朱跟前,阻絕開來那些少年看方流朱的視線,一派矯揉造作的對着方流朱開口說道:“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大師兄也是心疼我和諸位師兄弟才會剛剛對姑娘如此無禮!”
“我們是天啓學院的學生,被派來這暮雲鎮來試煉,一連三天,都沒有吃到東西,剛剛聞到姑娘烤的魚,一時間便就……”
“那又關我何事!”
方流朱絲毫不客氣,起身拍了拍說道,目光還在那爲首的少年臉上掃過。
那少女明顯沒想到方流朱會這般不給面子的反擊,頓時臉色一紅,身子跟隻落葉一般顫抖着,喃喃可憐道:“姑娘,我……”
那摸樣還真是可憐有人愛,跟隻受傷的小白兔一般,方流朱眸子裏滿是戲谑,仔細看着後面發展。
果不其然,那爲首的少年又伸手将那少女攬在懷裏,臉上帶着心疼安慰着,但是在看清方流朱的面容,對待方流朱的态度可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甚至這次還頗爲客氣的說道:“剛剛是在下沖動了,驚着了姑娘。在下給姑娘賠不是,我小師妹心性純真,絕對不是冒犯姑娘,還望姑娘海涵,不要跟在下一般見識!”
”嗯!”
這次方流朱神色微微收斂,并沒有再擺出一副生人勿擾的姿态,隻是出生淡淡應了一聲。
接着轉身看向那爲首的少年,紅唇一笑,展露出極美的笑容,一瞬間便看見那少年再一次呆愣住,眸子裏剩下的便是如癡如醉的眷戀。達到自己預期的效果,方流朱突然又眉頭緊皺,歎了一口氣,神色之中還夾雜一抹痛楚,引得那少年立即出聲問道:“姑娘,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