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這是怎麽了?”
銅鏡裏的方流朱滿臉淚痕,明眸裏面滿是閃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方流朱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可是銅鏡裏面除了方流朱外,半個别的影子都看不見。
“不對,主人跟前肯定有什麽其他的東西!”
小樓冷靜的望着銅鏡,一臉認真的說道:“若是沒有,主人不可能是這種情緒,你們看主人眼神閃爍、嘴唇蠕動着,肯定是在誰說話,隻是這銅鏡裏爲什麽顯示不出來其他的事物。”
“我們外面已經不再是密道了!”
天辰微微擡頭,看了一眼滿臉驚訝的小加和小樓又慢慢說道:“剛才我本來想透過這宮殿的窗子看一看困桑的情況,可是一眼便看清楚,咱們現在處于一個完全不知道的地方!”
“别鬧了,這怎麽可能!”
小加第一反應便就是天辰在開玩笑,一邊搖着頭一邊快步走到宮殿内部的窗前,還回頭看了一眼天辰,眼神的意味不言而喻。
可是回頭,小加輕輕瞥了一眼,臉色便頓時一變,哪裏還有剛才戲谑看天辰的神情。
兩隻手扒拉着那宮殿的窗戶,隻差找個空隙将頭探出去,看着四周一片昏暗,甚至還有水流聲,小加渾身一顫,跟見了鬼似的扭頭看向小樓和天辰。
‘哇’的一聲便就嚎啕大哭起來,“真…真的,咱們真的到了一個不知明的地方!”
“哭什麽!”
天辰這個時候冷靜下來,看了一眼小加和小樓,眼神微微一眯,冷靜說道:“你們想,這個宮殿出現的那麽巧然,我們又在這銅鏡中看見大姐,現如今這宮殿又朝着不知名的地方而去。這一切都好像是冥冥之中被人提前安排好的,但是我覺得關鍵之點就在于大姐!”
“主人?”
小樓看向天辰,天辰點點頭,說道:“本來我也沒想過,可是當這銅鏡中竟能無緣無故的浮現着大姐的狀态,我便就心生了懷疑。而且這個宮殿是一直往前前進的,并未停止不動,這又是另外一個關鍵所在。你們說這宮殿想要前進所去的地方就是大姐所在的地方呢?”
天辰的這一猜測使得小加和小樓楞了一下,随即眼中倒是升起希翼,畢竟現如今在這宮殿上,也無處可退,倒不如懷着這份希翼,看看接下來是什麽情況。
*
“君亦清!”
畫面再一次換轉,刺眼的鮮紅使得方流朱瞳孔一縮,畫面裏隻能看的清楚那張往日俊秀的面容上面滿是慘白,嘴角流淌着鮮豔的紅色,那月白色的長跑上面滿是綻開的嫣紅。
女子再也不是那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傲,一臉的淚水,雙手緊緊的抱着那奄奄一息的男子,聲音中帶着嘶啞,“爲什麽?爲什麽?我說了讓你走,你爲什麽……”
“流朱,别哭…能爲你死,我心甘情願,至少…至少我還能用命護你一程……”
“不!”
看着男子狹長的眸子徹底沒有了生機,那雙想要觸摸她臉頰的手指還未到便就滑了下去,女子厲聲嘶吼,擡起頭,一雙眸子裏滿是通紅。
望着面前那個周身籠罩着雲霧,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女子突然笑了,嫣紅唇勾起一道似罂粟般奪人心魄的笑容,黑色的墨發随風揚起。
女子慢慢将懷中已經了無生息的男子放到地上,緩緩起身,目光卻一直緊盯着那被周身被雲霧籠罩、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一步一步的慢慢超前,冷聲笑起來:“淩倫,我真恨當初沒有一手殺了你。現如今成爲所謂神的使者,是不是很高興,是不是能夠親自殺我,你很興奮!”
“我告訴你,淩倫,今日就算是我死,我也要攪得這天地不甯,拉着你一起死!”
“神谕說了,隻要你乖乖交出來那七顆珠子,自廢經脈,就饒你一條生路。方流朱,你别自找死路!”
那周身籠罩着雲霧的男子聲音帶着陰沉,看着一改常态、接近癫狂狀态的女子,男子身子略微有些繃緊,筆直的望着那女子。
“呵,讓我交出來七顆珠子?讓我自廢經脈?”
“哈哈哈哈”!
女子仰天大笑起來,眼神中滿是諷刺,一扭頭,眼神似鷹隼的望着那周身籠罩着雲霧的男子,厲聲喝道:“癡人做夢!”
一瞬間,女子周身閃爍起七種亮光,七顆拳頭大小的珠子閃着屬于自己的顔色環繞在女子的周身,女子冷聲笑着:“這七顆珠子由我而造,憑什麽給你們!他不是自诩自己是創世之神,那讓他去做啊!”
“今日就算我毀了它們,也絕對不會讓它們落在你們手中!”
“找死!”
……
方流朱看着一幕一幕,如同自己親身經曆,身臨其境。
眸子裏的淚水大片大片的滴淌着,浸濕了胸前的衣裳,渾然不知,依舊癡癡的望着面前的嘯海鲸。
“你可都明白了?”
嘯海鲸這一刻語氣變得極爲輕柔,還主動上前,用頭輕輕的蹭着方流朱的手指。
方流朱微微回神,低頭看着嘯海鲸,微微出聲緩緩說道:“我想知道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如果創世之神沒死,我還有君亦清是又如何能在活到這個世上!”
“還有……還有那七顆珠子!”
嘯海鲸擡起頭望了一眼依舊處在緩沖、失神狀态的方流朱,搖了搖頭說道:“後來,你用七顆珠子祭天,将自己逼到一個險境,卻也爲自己、爲他奪得了一個機會。”
“就算是創世之神堪爲神,也不過是人族至高強者罷了,到底受了重傷……”
後面的話,嘯海鲸沒有在仔細說,可是方流朱卻聽懂了,原來,原來自己這一世不是無緣無故穿越,這一世自己真的是來報仇雪恨的。
可是一想到前世君亦清慘死在自己懷裏,方流朱心就止不住疼痛。
嘯海鲸歎了口氣,說道:“流朱,我等你,足足等了你兩百多年了!”
“現如今,也該是時候,讓我們重新回歸了!”
“什麽?”
方流朱不明所以,可是嘯海鲸仰頭長嘯,一段悠久的咒語便從它口中緩緩地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