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流朱先是緩緩的打量了一下大廳裏坐着的人,從晉王到方江再到坐得一衆的宗親!
方流朱眼神微微眯起,嘴唇扯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這架勢還挺大的,看來是要六堂會審,打入死牢的節奏啊!
“流朱,你怎麽才來,不知道晉王殿下、宗長、宗親們都等着你的嗎?”
方江快步上前,看着方流朱皺着眉頭,眼神不善的出聲呵斥道。
方流朱大步上前,理都不理方江,徑直的朝着大廳裏正中央擺設的座位走過去,用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舒适的坐在椅子上,才擡眸看向方江!
突然嗤笑道:“哎呀,大伯,你怎麽站在那裏!你瞧,我都沒看見你在那裏站着!”
“大伯,你今天喊我來幹什麽啊?這大廳往常我都沒有資格來,我這一下子從那荒涼的小南院走到這來,别說我這還心裏慌慌的呢!”
方流朱仰着頭,笑的一臉明媚,眸子裏閃着狡黠,與昨夜的彪悍簡直是判若兩人。
裝誰不會?
方流朱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眼中帶着無辜和不谙世事看的方江一口氣足足的憋在心裏,到嘴邊的訓斥生生的給壓了下去,一張老臉憋的通紅,一雙眸子滿是恨意。
方江伸着手指着方流朱,張開嘴狠狠地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出聲道:“好,我不跟你講這些有的沒的!方流朱,我就問你你昨晚廢了紫瑜筋脈的事情怎麽算?”
“什麽怎麽算?”
方流朱身子往後面的靠墊依去,擡起頭,目光帶着一絲嘲諷,聳了聳肩膀,無謂的說道。
“難道大伯是年紀大了,糊塗了,這昨晚發生的事情就不記得了,這健忘的也實屬太厲害!”
“不過,大伯你不記得不要緊,幸好昨晚還有晉王殿下在那,我相信晉王殿下得清楚這事情的緣由是不是!”說着,方流朱朝着坐的筆直的晉王看過去。
晉王今日穿了一身袖口用着幾根金絲勾勒着圖樣的紫色長袍,腰上還配了一條蟒文腰帶,清秀的面容上帶着幾分陰郁,聽到方流朱的話,頓時放下手中端起的茶杯,朝着方流朱開口說道:“方流朱,你不就是嫉恨我跟你解除婚約嗎?這樣吧,你去給紫瑜磕頭賠罪,我便給你一個側妃的位置如何?”
“你也别不知足,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别以爲皇叔可以喜歡你,對你這種廢物,像皇叔那種高高在上的人不過是玩玩而已!”
“呵!”
方流朱冷冷一笑,目光銳利的看向晉王,就像是看着一個白癡一樣,笑道:“給方紫瑜磕頭賠罪?你賞我一個側妃的位置?”
“晉王,你确定你不是來搞笑的?你确定你是帶着腦子來的?我真是沒想到,不光大伯健忘,晉王更是健忘的不得了,現如今我真是惡心他媽找惡心,真是惡心到家了!“
說着,還做出一個嘔吐的動作!
“方流朱,你……”
晉王本微微舒緩的臉色再次陰郁起來,都是因爲眼前這個該死的廢物,自己從小因爲她跟自己有婚約而蒙羞,現如今還不容易可以解除婚約,卻偏偏背上了一個她休的他的名聲,這叫他堂堂的晉王殿下怎麽能忍?
不行,晉王咬着牙,雙拳緊握,擡頭看向方江。
方江早就被氣得腦門青筋爆出,一雙眼睛滿是怒火,現如今看到晉王的眼神,立馬對着方流朱厲聲吼道:“方流朱,你放肆!”
“你竟然敢跟晉王這麽說話,其罪當誅!”
“當誅?”
方流朱慢慢站起來,笑着看着方江,眼神掃過坐着的宗長和衆位宗親,開口說道:“我到不知犯了什麽大罪,竟然就到了被誅的結論!難道就因爲跟晉王殿下的幾句話嗎?那要是如此,晉王殿下當真是沒有一點容人之量,更何況我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還跟我一般計較,晉王殿下屬實小肚雞腸!”
“若不是因爲晉王殿下,那身爲我親大伯的您,又怎麽這麽想要我死?人家都說血濃于水,這些年,我在府裏受盡刁難,就是因爲我不會修煉,爹娘死的早,你便讓我獨自居住在南院那荒涼無比的小屋子裏,自生自滅,放任下人、方紫瑜她們肆意的欺辱我,我的親大伯,你的良心可是有半點不安,你就不怕我那死去的爹娘、祖父出關找你是問!”
方流朱話音帶着激昂,看着因爲自己的話,而竊竊私語的宗親們,方流朱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信口雌黃,尖牙利嘴!”
方江伸出手指指着方流朱,一手緊握拳頭,恨不得現在一巴掌結果了方流朱。
“不安,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子,連自己的堂姐都害,留着你也是禍害,今日我便就替死去的三弟三弟妹好好教育一下你!”
“你敢!”
方流朱目光也瞬間染上狠厲,擡頭盯着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的方江,冷聲笑起來:“教育我?你方江也配!”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廢了方紫瑜的筋脈嗎?可是我爲什麽廢了她,你怎麽不說呢?”
“你怎麽不說是她自己跟我打賭,堵我是不是清白之身,她自己立的誓,她自己下的賭約,願賭服輸憑什麽要我賠罪!可笑至極!”
“還有晉王,昨晚已經說的很清楚,是我不不稀罕他老人家,正好他不是稀罕方紫瑜啊,現如今我已經跟他兩清了,晉王不是也應該跟方紫瑜雙宿雙栖了嗎?怎麽,是不是晉王殿下現如今看着方紫瑜也成了一個廢物,所以不想要方紫瑜了?”
方流朱挑眉看向晉王,又看着方江,滿臉盡是譏諷!
“找死!”
方江怒火叢生,掌心華拳,蓬勃的火元素一瞬間便覆蓋在拳頭上,帶着炙熱的灼感就朝着方流朱的門面而來。
“住手!”
方流朱臉上沒有半分慌張,不待方流朱反擊,便見那衆人群中央一個老者起身瞬間到了方流朱的面前,一手緊緊的握住方江砸過來的拳頭。
聲音中帶着不容拒絕,“她在怎麽說都是我方家的女兒,縱算是要死、要活,也有我們這一幫子好家夥決定!方江,你再是家主,也不該如此魯莽行事!”
方江微微錯愕,片刻便将伸手的拳頭收回了,側眼瞪了一眼一臉無畏的方流朱,強忍着怒意走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