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祖開天行道,肇紀立極以來,已有八十年之久,如今四海承平,萬國歸附,世人早已忘記了當初的禍亂……”
“傳說,那是征虜大将軍圍攻元大都時候的事情了,元順帝眼見無力回天,竟從草原之上請來一幫信奉什麽‘長生天’的薩滿,此等妖人以夷狄之法擾亂天數,以成天狗食月之象,放出了許多邪魔。自那以後,這‘域外天魔’之屬便常常出沒于我中原大地,其族類生性弑殺殘忍,無可變通,又精于變化蠱惑之術,實在令人防不勝防……”郅牧大概明白了老者的意思,以古文的微言大義,很難具體表達出其中的意思。但是熟知科幻小說設定的郅牧非常清楚,應當是這些薩滿之流撕開了一道空間裂縫或傳送門,把這些來自其他世界的怪物放了進來。
“啥?原來是玄幻的設定嗎……”郅牧揉了揉太陽穴,感到有些頭疼。
“一本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話本,一隻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妖魔……”
“少爺,如今整個中原武林都在謀奪這《花關索傳》一書,依老朽拙見,吾等還是不要……”
“黃叔,若是我還想聽戲,該往哪裏去?”不知爲何,以郅牧的涵養,竟然直接打斷了老者的講話。
“這……若是聽戲,那當屬群英樓的唱戲班子最好,無論是評書、唱段、還是比武摔跤,都堪稱一絕,您近日不是常去嗎?”老者的神色有些蒙圈,不知道郅牧的話題爲什麽跳轉的如此之快。
“無妨……那就先這樣吧,明日還請黃叔費心,将丁家堡衆人聚集起來,我當厚顔自領家主之位,以圖大事!”
翌日清晨,郅牧被迫起了個大早。
“遷居正寝,将屬纩。”老者低沉而悲痛的嗓音傳來,郅牧聞言,将一塊新鮮的棉花塞到丁家家主的口鼻裏,眼見已無氣息,方才大哭起來。
“上覆紙被,下鋪錦褥。”郅牧如今已是披麻戴孝,他跪坐在這素未謀面的屍身跟前,一邊抽泣一邊爲其蓋上被子。
“男左女右,燃引魂燈。”數十名丁家堡所屬的徒弟或家丁,手中拿着随身的短檠,奔赴城外附近的五道廟哭訴,順便還要根據死者的年歲備些紙錢,同時快馬傳書,訃告親友。這第一階段的“小殓”才算是了結了。
“擇良辰,避煞神。”接着,就是“大殓”,老這不知從哪裏請來一位陰陽先生,隻見此人手掐指印,做“山人批書”之儀态,約定三日後再将死者從靈床轉殓入棺。但因郅牧時間緊迫,等不得三日之久,待到日落前就急匆匆将這一行棺缽于後山祖墳中下葬。
禮畢後,隻留下杉木制成的棺缽置放于孝堂,供來人吊唁。
郅牧本不想走這一趟繁瑣的儀式,奈何這個時代的人都看重孝道,哪怕郅牧昨天大發神威,以一己之力幹翻了堡内僅剩的幾個好手,但若是不敬死者,恐怕也做不成這丁家堡的堡主了。終于,等到天邊雲朵漸紅,衆人回歸主廳,皆對郅牧以掌門之禮參拜,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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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這繼承家業一事敲定了。
“攘外必先安内,如今人心浮動,還是得先安撫一番再說。”郅牧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數日後,郅牧憑借上任家主遺留下來的府庫珍藏,在老管家一副“你這個纨绔子弟”的表情下,以元寶攻勢徹底籠絡了衆人的心思。另外,郅牧祭出自從購買之後就沒用上的【戰鬥力探測器】,配合自己的實戰經驗,大緻了解了一下此界中人的戰鬥力水平。
“有趣,在現實世界時,絕大部分普通人連5點戰鬥力都沒有,但在這裏,哪怕是鄉間的老農也有十點左右的數值。至于跟我交手過的家丁門客普遍有二十多點,而老管家丁黃則足足有一百點。”
“至于我嘛……在英格蘭的任務結束後,我的數值是150左右,但在騎士職業成功轉正後,已經有二百出頭了。而艾琳……至少有五百點起步了。”
“少爺,城内來報,近期不知爲何,自廣安門至先農壇一帶,似有多起江湖仇殺。”翌日,郅牧還沒在太師椅上坐穩,老管家就送上了一條重要情報。
“哦?在京師城内動手?”郅牧着實是吃了一驚,敢在天子腳下殺人,如此目無王法,又不懂規矩的家夥,定是輪回者無疑了。
“雖然很想會會他們,但一昧動武可不是我的風格啊,姑且還是先觀望一下吧……”
“另外,經人打探,就連書市的複印本都被慕名而來的俠客們買光了,看來,要想獲得更多線索,還真是隻能靠‘聽’了。”
“當然,根據我的預感,就算能拿到原本,但能不能守住又是另一回事了,恐怕……這個任務最難的部分應該是如何堅持到第七日吧……”不眠樂章的用詞向來考究,郅牧判斷,這個任務不隻是搶到《花關索傳》這麽簡單,真正的難題在于,如何在任務期限結束前的那一刻“持有”這本書,即如何應對那些想要從自己手中把這本書搶回去的輪回者們。
說幹就幹,郅牧當下就整理好儀容,帶着幾個兇神惡煞的家丁就上了馬車,直奔京師城内的紫金酒樓而去。不多時,郅牧施施然走下了馬車。眼下正值傍晚,京師城内華燈初上,明晃晃的燈籠配上鮮豔豔的漆木,竟然别有一番風味。
“這不就是我們昨天來的那個地方,群英樓,好名字!”
“少爺,您忘了嗎,此地正是依托東西驿站而興起的酒樓呀,這江湖之中若是發生了什麽趣事,這群英樓的人便會快馬加鞭,将那消息日夜傳送于此。另外,若是平常時候,少爺也可以來這裏聽聞四海轶聞,南北戲曲,亦或品嘗九州名肴,八方珍酒,可謂是神仙也難比!”一旁,名爲丁辰的家丁适時爲郅牧解開了疑惑。
“有意思,娛樂業加上服務業,這群英樓顯然已經脫離了武林門派的低級形式。”郅牧腹诽道。
“隻是少爺,如今,四方名門齊聚于此,還請務必要小心!”郅牧點頭稱是,并在小厮的引領下踏入店門。
由于先前的血案,整個群英樓内都顯得有些蕭條,郅牧卻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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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的找了張桌案,他環顧四方,發現周圍的氛圍似乎有點詭異。
“啊……他們是爲了調查案件而埋伏在此的錦衣衛,還是聽說這裏有任務消息而來的輪回者?完全不想猜啊。”盡管郅牧又一次說了牢騷話,但在落座後,郅牧還是嘗試用餘光悄悄打量着往來的賓客:“六大門派、錦衣衛、西廠、輪回者……這些人裏面,有的孔武有力,有的富态逼人,有的身段妖娆……根本沒法判斷嘛,我又不是專業搞刑偵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以我爲支點,引蛇出洞!”他的眼中露出一縷精芒,其實,抛開艾琳參與的那個戰力值爆表的試煉世界外,郅牧在同水平的輪回者中已經算是強手了,畢竟當雞哥知道他隻用了三次任務就晉升爲職業者後,吓得它差點叨下了身上的幾根羽毛。若是再加上艾琳在上個世界獲得的一攬子道具,他完全可以嘗試再“浪”一點,大不了就用他“借”來的保命道具溜之大吉:
【名稱:爐石】
【分類:消耗品】
【品質:普通】
【效果:在3.5秒的等待後,将使用者傳送回“私人空間”之中,并豁免主線任務失敗所帶來的懲罰】
【備注:“相傳在中世紀的歐洲有個古老的傳統,離家遠行的人們通常會從家中壁爐裏面取走一塊石頭,這樣當人們想起家鄉的時候,看看身邊的爐石,就可以緩解些許的思鄉之情。當然,如果它讓你想起了在遊玩某款卡牌遊戲時的不愉快經曆……本道具概不負責。”】
“小子,我現在對你最開始說的‘借貸投資’感興趣了,記住,你欠我兩千點!”雞哥那傲嬌的公鴨嗓再次浮現于耳畔,讓郅牧深刻的感受到……公雞爲什麽會有公鴨嗓?
“小厮可在?給我上一壺好酒,再唱一段《花關索傳》!”思緒轉回現在,他将自己的glock-17明目張膽的挂在腰間,又摸了摸衣服内襯的口袋,豪爽又粗狂的拍出幾顆銀粒,瞬間引動了全場的目光。
霎時間,在聽到“花關索傳”四個字後,有無數道銳利的氣息橫掃于郅牧的全身,讓他的【感知】技能瘋狂報警,不過,那些讓郅牧感到戰栗的氣息隻是一轉眼就消失無蹤了,反而是有個不起眼的,仿佛普通人一般的獨行客還在悄悄觀察着郅牧。
“不出所料,那些本世界的高手顯然是在做正事,沒什麽功夫理我,畢竟,現在整個京師城内,沒有對《花關索傳》不感興趣的人,往來賓客想要聽一段關索傳内的故事,也不是什麽新鮮事情,所以他們隻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我腰間的手槍就移開了目光。至于那個家夥嘛……很明顯,他的眼神告訴我,他認識這是什麽武器,而認識這種武器的人,隻能是輪回者!”郅牧對随行的丁辰使了個眼色,讓他盯住那個鬼鬼祟祟的年輕男子。
“好嘞,這位客官,您請稍等!”小厮痛快的應了一聲,他邁着靈巧的步子走了過來,用粗麻織成的袖子一卷,那幾顆閃亮的小可愛就頓時消失不見,而一位衣裝甚爲簡樸的說書人也适時走上了看台。他的身段一闆一眼,左手輕輕拖着寬松的大氅,幾個身段一擺,就已經賺足了眼球,隻聽此人獨白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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