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勇的戰士,立下無言的功勞;
潔淨的身體,塗上醉人的香膏;
溫暖的聖靈,遵循牧師的引導;
此時的甯靜,那柔軟的——白衫紅袍!”
耳畔似乎傳來吟遊詩人的歌唱,讓郅牧的思緒又飄飛回那個早晨。
久違的洗過澡,塗上厚厚的油脂與香料。郅牧忐忑的前往教堂,将盔甲和武器置于聖壇之上。在接受過神父的祝福後,肅穆而又威嚴的王子伫立于身前,他朗聲開口道:“跟着我念!”
“我發誓善待弱者;
我發誓勇敢地對抗強暴;
我發誓抗擊一切錯誤;
我發誓爲手無寸鐵的人戰鬥;
我發誓幫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發誓不傷害任何婦人;
我發誓幫助我的兄弟騎士;
我發誓真誠地對待我的朋友;
我發誓将對所愛至死不渝!”
郅牧一句一句的念誦着騎士的誓言,随着時間流逝,似乎是‘洗禮聖油’正在發揮作用,忽冷忽熱的副作用讓他的身體不禁微微顫抖。但誓言和香料的作用也開始逐漸顯露,使他感受到發自内心的聖潔與甯靜。
愛德華取出卡提納之劍,即那把傳說中的‘慈悲之劍’,輕輕将其搭在郅牧的肩頭。用英格蘭曆史上國王加冕時的儀式劍來冊封郅牧,是最高規格的殊榮。隻見鈍而方的劍刃輕輕在郅牧肩頭敲擊了三下,而一位年長的騎士随後走來,爲郅牧穿戴好嶄新的盔甲,再将被祝福過的闊劍交還給他。郅牧以騎士禮感謝自己的封君和同僚後,大步走出教堂,騎上那匹白色的戰馬,馳騁着,抒發着聖油帶來的灼熱感,同時也盡情展露着自己的風采。随後其他的騎士們也紛紛下場,縱馬競技,在熱烈的氛圍下,盛大的慶典開始了。
“……爵爺……爵爺?”伴随着一個恭敬的聲音,郅牧逐漸回過神來。他漫不經心的拿起眼前的水杯,隻聽咔嚓一聲,木制的材料直接被捏碎,流淌出的液體倒映出懵逼的郅牧和不停道歉的年輕男人。
“抱歉……抱歉大人!我不是有意打擾您的啊!我隻是個窮苦的農民,家裏還有婆娘和孩子……”郅牧一臉尴尬的看着痛哭流涕的侍者,一邊安撫道:“沒事,沒事。是我的問題,你知道的,我才剛剛晉升爲騎士,還沒法很好的掌控力量……”
過了一會兒,郅牧才弄清楚侍者的來意,原來是愛德華王子請他去議事廳一趟。自從郅牧立下功勞被冊封爲騎士以來,英格蘭發生了許多大事。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吉爾伯特伯爵的叛逃——他本是貴族派的重要成員,卻因爲囚禁國王的行爲被逐出教會,再加上西蒙日益增長的權力與威嚴,以及愛德華王子順利逃脫帶來的希望,使得他重新回到國王的陣營。
在邊境城堡修養的愛德華和郅牧聽聞後,果斷帶着失去封地的莫蒂默男爵一起揮師東進。而吉爾伯特作爲威爾士最強大的貴族之一,召集了大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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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和威爾士長弓兵前來助戰,這也是英國長弓手的原型。幾人合兵一處,使得保皇黨的勢力急速壯大,再加上愛德華長袖善舞,充分展現了自己的身爲王儲的外交能力,各地忠于國王的貴族們也紛紛起兵響應,局勢似乎一下子就被逆轉了。
而郅牧此時正在赫裏福德郡的首府,赫裏福德城外的莊園中,這是愛德華王子在冊封他爲宮廷衛隊長和騎士勳爵後賞賜給他的一塊土地。他穿戴好嶄新的盔甲,拿起被祝福過的騎士劍,整理好自己的紋章印記以及身份文件。一路疾馳進入了城鎮中。
“尊敬的殿下,勇武的伯爵大人,睿智的男爵閣下,騎士羅傑向諸位緻意!”明亮的大堂内,數十位屬于王黨的貴族列席于上。會議的首座是英格蘭的王儲,愛德華王子;他的右手邊是虎背熊腰的吉爾伯特伯爵,左側則是一直勤勤懇懇守衛邊疆的莫蒂默男爵。郅牧注意到,吉爾伯特和莫蒂默男爵身後都站着幾位奇裝異服又手持刀劍的家夥,但衆人卻對這種失禮的行爲視而不見。
“在我拿出療傷道具時,愛德華也曾像沒看到它們一樣,這是樂章對我們的保護嗎?那麽我有理由懷疑,這些家夥恐怕是我們這一方的輪回者了……”
“你來的正好!我勇敢的騎士,快來看看這幅地圖!”愛德華王子熱情的把住郅牧的胳膊,在諸多複雜的目光下,向他一一展示着近期的密聞。
“西蒙已經自亂陣腳了!他在新一輪的男爵議會上發難,趕走了幾個他認爲不忠的騎士。但剩下的頑固派們則裹挾了其他貴族,意圖向我們發起總攻!”莫蒂默男爵首先開口,他看上去英武不凡,華麗的服裝下似乎隐藏者健壯的身軀,手上則是常年練習留下的老繭,他挺着筆直的脊梁,繼續介紹着雙方的軍力配比。
“殿下,據一支自由傭兵帶來的消息,西蒙已經在整個東南沿海拉起近萬人的部隊,他們正朝着赫裏福德跋涉而來!”
“那麽……請告訴我,我們能夠動用多少人馬呢?其中,職業軍人、雇傭兵和農民戰士,分别又有多少?”愛德華冷靜的詢問道。
“殿下,跟據古老而神聖的貴族誓言,每個男爵将向您提供五到十名騎士,而每個騎士将帶來五到四十名健康的小夥子。至于吉爾伯特伯爵大人,則能夠一次性提供五十位勇敢的騎士,以及四百人的威爾士雇傭兵!”莫蒂默男爵飛快的計算道:“但現在騎士精神已經日暮西山,農民總是索求報酬而不是履行義務……嗯……加上您的王室衛隊,以及我的邊境部隊……所以如果我們整合數十位男爵的兵力,再加上教會的援助和您在威爾士封地的私産。那麽也可以武裝近萬名士兵!其中絕大部分将是善于作戰的雇傭兵與契約民兵!”
莫蒂默一番話讓在場的衆人心裏的石頭落地了,盡管兩方的人數看起來相當,但一支經驗豐富的,沒有菜鳥新兵的職業部隊,足夠讓西蒙感受到王室的力量了!
“殿下,我雖然是新晉的封臣,但也願意履行神聖的義務。我有一個想法,我會帶領一支部隊深入敵後,一邊散播您召集數萬大軍讨伐叛臣的消息,一邊破壞他們的糧草辎重。”郅牧主動站出來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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纓,眼下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他打算再努力上一把。
“而且……不把那些不安定的因素一起帶走,再有人學我,把愛德華劫回去該怎麽辦……”郅牧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兩位貴族身後的,自稱“來自遙遠海外的雇傭兵”。看到愛德華逐漸亮起來的眼睛,郅牧随後朗聲說到:“但我麾下暫時沒有可堪一用的戰士!伯爵大人,男爵閣下,我能看到您們身後的這些雄壯傭兵,我誠懇的請求兩位,是否可以将他們的雇傭契約轉移給我呢?”
毫無疑問,沒人會爲了一些可有可無的傭兵去駁了殿下的面子,畢竟郅牧可是王子座下新晉的‘寵臣’,是的,有很多貴族都是這麽想的。雖然這些雇傭兵的能力奇特,而且憾不畏死,但兩位貴族還是選擇了割愛。
“……”這些勇敢的“雇傭兵”們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露出了大事不妙的神情。
會議結束後,郅牧帶着這八位“雇傭兵”來到了城外的校場,然後熟練的說起英語——事實上,作爲一個留學生,他是會英語的。
這時有人就要說了,現在人們所用的古英語可跟現代英語大不相同,在文藝複興期間,約有百分之六十的新單詞被創造出來,它們大多都來源于拉丁文和希臘文,以及少許的法文。不過幸運的是,他确實學過一門有關古英語的相關課程,盡管隻是個半吊子,但這足以瞞過那些專業不對口的輪回者,從而避免因爲語言問題而暴露身份了。
“好了,勇敢的戰士們!讓我看看,今天剛好是周一,而你們每人每周需要支付……4先令的費用?”郅牧的心頭頓時被一種緊張和躊躇籠罩着,不是因爲遇到了危險,而是……
“該死,這些家夥的薪水怎麽這麽貴……愛德華一共才賞賜了我20英鎊,讓我購置一副備用的铠甲和戰馬,還要留出一些錢來維護莊園……早知道還當什麽騎士,這幫雇傭兵比我有錢多了!”郅牧咬着牙,顫抖着取出懷裏的英鎊,人生中第一次見到整整二十枚閃爍的金光的小可愛,還沒等捂熱乎就要悄然飛走了。
疑似輪回者的雇傭兵們大眼瞪小眼,笨拙的向郅牧行禮後,排隊領取了這周的薪水。而郅牧也在過程中發現,這八個人也并非鐵闆一塊,他們組成了幾個小團體,似乎相互之間有些摩擦和提防。而他們顯然沒能想到,這麽快就有“工友”已經成爲了準貴族階級,所以他們完全把郅牧當成了一個“原住民”,還時不時以言語讨好,貌似是試圖接到一兩個支線任務。
在以騎士的身份安撫住雇傭兵後,郅牧回到了他在郊外的莊園中,這并非他的封地,隻是一個20英畝大小的,帶有紡車、磨坊、雙層小樓以及一座瞭望塔的建築群。其中有十家佃戶在這裏辛勤的勞作着,用他們的汗水供養着騎士老爺的生活。在郅牧仁慈的免除了他們今年的苛捐雜稅後,激動的小夥子們紛紛表示願意跟随郅牧義務出征,這讓身無分文的騎士老爺松了一口氣。他美美的蜷縮在一張裹着獸皮的躺椅上,接過膽小侍者遞來的餐盤——焦香四溢的烤松肉、三片細膩的白面包和一道香甜的蘑菇奶油湯。在用餐結束後,我們的新晉騎士依偎在溫暖的火爐旁,慢慢進入了夢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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