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牧本以爲還要經過一番拷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不過幸運的是,這位貴族除了言語刻薄以外,膽子倒是意外的小。當郅牧把他和騎士的屍體關在一起時,這位貴族老爺就已經痛哭流涕了。這倒是省去了他琢磨審問手段的過程,輕松獲得了想要的情報。
“和我預想的差不多,他是西蒙的手下……或者說合作夥伴。他們将老國王關押在了倫敦,這個我暫時鞭長莫及,但愛德華王子确實正被軟禁在威格莫爾城堡中。而且,西蒙認爲他還有用,不管是出于彰顯仁慈的理由,還是想給自己的合法統治找一個傀儡,他都一直好吃好喝的優待着愛德華。”郅牧在腦海中分析整理着這些情報:“城堡的地形、駐軍和具備的超凡力量,我都已經了解了,現在的問題是,我該怎麽把人救出來?”
貴族感受到郅牧的注視,連忙往後縮了縮頭,又如倒豆子般說了好多無聊的“秘密”,包括但不限于某某貴族夫人的绯聞,或是某處的奢侈品價格上漲了。當然,最終讓郅牧下定決心的,還是這位貴族老爺自曝般的将自己剝削領民的故事都講了出來。于是郅牧果斷把他打暈并塞回了馬車中。
他穿戴起之前鷹鈎鼻騎士的裝備,架起馬車,光明正大的向着威格莫爾城堡駛去。
“前方的騎士,還請止步!你從哪裏而來?又爲哪位大人效力?”伴随着城堡守衛的詢問,郅牧穿着髒兮兮的破損铠甲,駕着幾乎被拆成‘露天超跑’的馬車,顫顫巍巍的走向城門。
“好心的戰士們,我是威爾德男爵麾下的封臣,我的名字是羅傑!我們在趕往萊斯特領會見西蒙大人時遭遇了暴民的襲擊,隻好改道來到這裏,希望可以尋求庇護!”郅牧此時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他攙扶着昏迷的威爾德男爵走下馬車,向城堡守軍示意。
“哦!我的上帝!那确實是一位男爵大人的紋章,快打開城門,放他們進來!”在城堡的書記官看到馬車上的徽記時,郅牧的計策初步成功了。
“善良的閣下,請無需顧及我們,我會一直堅守在大人的身邊,直到他健康的走出房門!”郅牧一臉正氣磅礴的神色守在床邊,旁邊是聞訊趕來的城堡主人,也是身爲二級‘銀鷹騎士’的林德爵士。在其出面核查了男爵的身份文件并緻以慰問後,郅牧得以順利的住進城堡之中。
“呼……還真是驚險,不枉我收集那麽多泥巴和鹿血,還親手弄壞了這套鏈甲……”此時,威爾德男爵恰好有要醒轉的迹象,于是郅牧果斷又一掌拍暈了他。
“這樣不是長久之計,今晚得去探聽一下情況,越早行動越好。”郅牧确定好計劃,又從男爵的随身行李中找出适合騎士穿戴的便裝,準備去參加一個将在今晚舉辦的小型宴會。
“讓我們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威爾德大人的封臣,羅傑·德·萊伯恩騎士!”盡管這次的宴會規模遠遠不如郅牧在萊斯特見到的那場宏大,甚至就連準貴族也隻有兩位——而且其中一位還是假裝的。但依然可以看出,林德爵士确實是盡心盡力的做出了準備,因爲在這群山環繞的地區,爵士居然爲郅牧準備了一條烤制的海魚。
隻是經過簡單的處理,用松木熏過後再撒
(本章未完,請翻頁)
上一層細密的鹽巴,實在是令郅牧食指大動。
“閣下,您今天有口福了,這原本是爲王子殿下準備的,但可惜的是殿下并不喜歡吃魚,所以隻好讓我們來享用了!”林德爵士熱情的舉杯,而郅牧也遵照着從威爾德男爵那裏審問出的禮儀規範做出答謝。
“閣下,無意冒犯,但我似乎沒在您的身上感受到超凡的力量,也沒有發現三大騎士團的紋章,您難道不是‘戰鬥騎士’嗎?”林德爵士一個很有風度的,英俊的中年男人,但他的發問卻是難倒了郅牧。
所謂三大騎士團,那自然是位于普魯士的條頓騎士團、法蘭西的聖殿騎士團,以及羅德島上的醫院騎士團,當然,以主線任務的要求來看,郅牧大概是遇不到這三家騎士團的人了。
“慈悲的閣下,我認爲,戰鬥僅僅是騎士守則的一個方面。事實上,我會讀寫,在‘威敏寺’中閱讀過許多書籍。我知曉衆多古老的語言,這同樣可以爲領主大人服務。”郅牧拿出準備好的說辭,将樂章賦予他的翻譯能力說成是他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中學到的技能。
“哦!原來如此,還請恕我冒昧,原來您是一位‘知識騎士’,請原諒我的無知。”林德爵士當即用左手扶右手胸,行了個禮,而郅牧也連忙起身回應。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姑且還是行個禮表示一下……”伴随着郅牧的吐槽,今夜賓主盡歡,而郅牧也大概了解了王子的日常安排。
“愛德華王子的行程非常自由,前提是不離開城堡領地的範圍。如果說他有什麽固定項目的話,除了吃飯時間,那就是每天上午的時候,他會騎着馬在校場裏溜達幾圈,以緩解自己渴望自由的心情。看來,我需要嘗試去‘偶遇’一下這位殿下了。”
另外,趁着威爾德男爵再一次醒來的間隙,郅牧終于問清楚了關于騎士階級的諸多情況。
原來,在這個帶有魔幻要素的中世紀裏,騎士被分爲了多種類型。比如善于戰鬥的“守護騎士”和更高級的“銀鷹騎士”。也有靠着知識幫助人們管理城鎮,記錄曆史,并且抵禦瘟疫的“知識騎士”,更有善于驅魔和治療的,隸屬于教會的“聖騎士”。自“征服者”威廉統一英格蘭後,這一千多名随他來到這裏,并接受分封的騎士階級就變成了守衛英格蘭曆代王朝的基石。
“不過,在這亂世裏,還真是什麽人都能被冊封爲騎士啊。林德爵士還說,之前有個商人向西蒙伯爵捐助了500磅的軍費,因此被冊封爲勳爵……但想要成爲善于戰鬥的騎士還是很難的,除了皈依教會,獲得‘洗禮聖油’外,就隻能靠金錢去磨,從小就要開始鍛煉,多吃肉和蛋奶食品,這樣才能在未來的某天激發出一種奇異的生命力量,踏上超凡脫俗的道路。”
“總的來說,這個世界的魔幻元素并不強烈,按照網絡小說裏面的分級……應該算低魔世界?”在這裏,即使是沉浸磨練技藝多年的戰鬥騎士也不過能以一敵十而已,運氣好的,一發弩箭,或是一桶熱油,就可以送一位訓練多年的騎士上路。
夜色漸深,郅牧卻犯了難題:“如果我睡着時,威爾德男爵突然醒來了該怎麽辦?難道現在就得開始行動?可如果我是城堡主人,對于今天的變數一
(本章未完,請翻頁)
定會加強防範。”想到這裏,他的神色也随着思緒變換了數次。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是否已經做好了突破底線的準備……”郅牧扪心自問,從開始到現在,他所對抗的敵人都是嗜血危險的怪物,亦或是周扒皮一般的惡人,他從未傷害過任何無辜之人。但是,當他真切的加入到某一方勢力,與那些應征而來的窮苦民兵撕殺時,那就不可避免的會傷害到他們,這就和他的理念完全相悖了。
“瞻前顧後,你不傷害别人,别人就會傷害你。當你殺死那個騎士時,爲什麽沒有這樣的感觸?”
“……就算是殺死那個欺淩弱小的騎士,我還是心有愧疚。因爲即使他犯了罪,也應該由法庭去裁決,而我卻這樣剝奪了他的生命……但話又說回來,在當時的情況下,我不可能放着那些農奴不管,當騎士縱馬朝我殺來時,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這不就對了嘛!在這混亂的時代,你别無它法。反正我早已不相信什麽法律和論理了,在那噩夢般的幾年中,我也就等來你這麽一個爛好人而已。”艾琳撇了撇嘴。
“……少女,你的想法很危險。我會想辦法讓你接受一下九年義務制教育的,要相信人世中的真善美。”郅牧依然不放棄讓艾琳上學的打算。
“不過,謝謝你陪我說話,我覺得好多了。雖然還是沒能下定決心,但我會堅持走下去,直到我不得不……不得不放棄一切底線……”郅牧選中一件深黑色的襯衫,并用圍巾蒙上面部。又裝配好手槍的消聲器和配發的短劍——這些物品都一直存放在他的物品欄中,如今取出它們,就是爲了不會被城堡裏的人認出來。
秋夜微涼,郅牧換上一雙來自現代的運動鞋,以确保不會發出腳步聲。他靈活的躲開巡夜的士兵,一路摸到據說是愛德華王子就寝的房間跟前。
王子的房間前面有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把守,盡管他們已經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但也不是瞎子。如果郅牧想要進入,那必須想個辦法引開他們。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轟!”
在郅牧思考對策的間隙,突然有一股灼熱的力量從後方湧來,他急忙向前翻滾,身後隻留下一道燒焦的痕迹。
“嗯?那是什麽聲音?”遠處的守衛似乎聽到了動靜,正朝着郅牧這邊趕來。
“未知的、具有超凡能力的敵人出現了!”在這緊急時刻,郅牧連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飛速向前奔逃而去。然而,還沒等跑出幾步,郅牧猛的一偏頭,又是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球急速駛過,重重的砸在郅牧面前,封鎖了他的道路。馭使火球的敵人本以爲勝券在握,卻沒想到郅牧連停頓都沒有,他架起雙臂,旁若無物的沖進灼熱的火牆,朝着曲折的城堡下層跑去。
未知的敵人露出凝重的神情,他随後效仿郅牧,忍受着烈焰的灼燒,繼續咬在郅牧的後面。隻是,此人竟然是一身軍士的打扮,相對于穿着沉重鏈甲的他來說,郅牧無疑要輕便許多。很快,他就失去了郅牧的身影,而此時的衛兵也已經逐漸包圍過來,他隻能懊惱的搖了搖頭,朝着另一個方向快速逃走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