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夏扶起那姑娘,笑着開口道:“姑娘,你不必如此,我們家小姐向來喜歡助人,而且誰也不會沒個難處,所以我們家小姐不是拿銀子買你,隻是讓你拿着這銀子去爲你父親下葬。”
見此,周圍的人忍不住開始稱贊。
“這姑娘心眼真好啊。”
“是啊,看這姑娘年紀輕輕,卻如此善良,實在難得。”
“這姑娘人美,心也美,真是個好姑娘。”
聽着周圍人的議論,石沁月眉眼一彎,開心的很,而後看着淩寒道:“淩姑娘,你又不是沒有銀子,怎麽不出手相救呢?”
“難道這種小事,你不屑幫忙不成?”
這個女人可是在這站了很久了,也沒見她如何慷慨解囊。
莫不是個小氣鬼?
石沁月頗爲得意,覺得至少在這一點上,淩寒比不上自己。
看她那得意的小模樣,當真是孩子氣。
這姑娘若是落在别人手裏,隻怕會分分鍾被虐死。
不過想想也是,尊貴的小郡主,有父王母妃寵,還有一群人仆人,也沒什麽煩心事,的确天真爛漫。
淩寒無語地打算離開。
石沁月嘟囔一句,“你這女人的心也實在是太冷了,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淩寒聞言停住腳步,皺眉看了她一眼,嚴肅地說道:“同情心不是濫用的,濫用同情心隻會助長歪風邪氣,還有不要再跟着我,不然我不會客氣。”
她雖然不想收拾這小郡主,可也不想要聽她引言怪氣的話語。
聽了淩寒的話,石沁月反而愣了愣,她眉頭一皺。
什麽叫做歪風邪氣?
她助長歪風邪氣?
她幫人還成歪風邪氣了?
小郡主頓時呵呵哒了。
氣的差點沒一巴掌扇死淩寒。
她雙手叉腰,神色兇狠的瞪着淩寒,攔住了她的去路。
“淩寒,你給我說清楚,什麽叫做助長歪風邪氣,我做什麽了!”
“我不過好心給了那姑娘一些銀子,便是助長歪風邪氣了,那在你眼裏什麽是正氣,見死不救嗎?”
石沁月本就看不慣淩寒。
所以,如今對淩寒的所作所爲更是氣惱不已。
本來圍觀的人都要散了。
聽她這麽說,于是便都停了下來,紛紛駐足觀看。
淩寒神色漠然的看着石沁月,對于這姑娘正義過了頭,也是頗爲厭煩。
她無視掉周圍人的目光,冷漠的開口,“在我眼裏什麽是正義,似乎與你無關,既然你覺得這是正義之事,你便去做,拉扯我做什麽?”
“我殺人也好,救人也罷,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任何人無關,你也沒權利管我。”
淩寒就是這麽個脾氣,别人越是如此,她便越是喜歡跟那人唱反調。
而且她最讨厭的便是别人幹涉她的事。
她怎麽做,那是她的選擇,與别人有個毛線關系!
“你,你怎麽這樣……”
石沁月沒料到淩寒居然會這樣說。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女人可真是大膽,就這麽猖狂嗎,一點同情心也沒有,不怕被别人指責?
一般壞人不都喜歡隐藏嗎,爲什麽她壞的這麽明顯?
石沁月其實是有點搞不懂淩寒的腦回路的。
當然,一般人估計都搞不懂。
“我這樣怎麽了?”淩寒氣極反笑。
這小姑娘啊,真是年紀輕太單純。
這世上總是有很多人,喜歡自以爲是去管别人的閑事。
卻從未覺得别人的事與他們半個銅闆的關系都沒有!
“你,你這樣不道德。”
“我道德與不道德跟你有關系?”
這人怎麽那麽喜歡道德綁架呢?
不過,淩寒這話一出,頓時招惹了許多非議。
有人忍不住開口道:“你這人怎麽能這樣缺德,你不幫忙也就算了,怎麽還指責幫忙的人。”
“是啊,自己是惡人,還要别人也做惡人。”
“沒有同情心的女人!”
有幾個人的嘴巴狠毒,言辭激烈。
聞此,淩寒神色淡漠的看着他們,不屑道:“你們不也跟我一樣,一個銅闆沒出,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這些人剛剛還在看熱鬧,這會子又耍嘴皮子。
真正幫忙的人,哪怕一個銅闆都是幫忙。
淩寒不喜歡跟這群人理論。
有些沉睡的人,你永遠都叫不醒。
“淩寒,你等等。”石沁月語氣不善,也追了上去。
不想,她剛剛轉身,忽然聽到一聲怒喝傳來,“原來你在這,跟我走,欠我的銀子還沒還呢。”
“杜公子,您放開我,我不能跟您走。”
“杜公子……”
剛剛賣身的女子被一群人抓住,拖着要走。
石沁月立刻停住腳步,轉眸望去,怒道:“站住,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負一個弱女子,簡直豈有此理!”
說完,石沁月就沖了上去,尋冬跟憶夏生怕她受傷,也趕忙上去保護她。
淩寒回頭,興緻勃勃的看着。
怪不得剛剛那個女子一直在張望,原來是在等這出啊。
淩寒瞬間樂了。
她一直很相信自己的判斷。
這女子根本不是什麽賣身葬父,眼中雖然有淚,然而情緒并不悲痛,還四處張望,似乎在等什麽。
怎麽可能是真的賣身葬父,分明就是一個騙錢的。
先博取人的同情心,等出大錢的凱子上鈎,然後那個男人就上來跟她演戲。
這樣的話,之前的善心人就不得不繼續幫她。
淩寒看出了這女子的計謀,當然,這并不表示她會管這種閑事。
而石沁月早就沖了上去,攔住了那些欲要拉走女子的人。
石沁月将女子拉到身後,氣惱的瞪着那幾個男人不屑道:“今個可真是見識了,還有如此不知廉恥的人,欺負一個賣身葬父的姑娘,真當清河鎮沒人出來主持公道了嗎?”
那所謂的杜公子手拿折扇,看上去倒也不是什麽大惡之人。
他皺眉看着石沁月,不悅道:“你是誰,多管什麽閑事!”
“你管我是誰呢,你做的不對,本姑娘就敢管!”
石沁月挑眉,摸了摸腰間的鞭子,準備出手。
杜公子嗤笑一聲,鄙夷道:“第一次聽說債主做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