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淩寒調理身體的大夫是唐琛在當地找的土大夫,醫術精湛,絲毫不遜于景城的太醫。
用過晚膳,清明又端來一碗湯藥給淩寒進補。
赫連晉親自喂淩寒服下,依舊給她吃了一顆蜜餞。
“這藥再吃三天,應該可以恢複不少元氣。”
“嗯。”淩寒嚼着蜜餞,除了苦一點,好像是挺有用的。
她下午又打坐了一會兒,覺得有内力從丹田處不斷升起,或許正是仰仗了藥物作用吧。
分别沐浴更衣之後, 淩寒頭上包着手巾從浴室走了出來。
赫連晉見她這樣,很自然地讓她坐在桌前,伸手用内力将她三千墨發烘幹。
淩寒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就算知道自己的内力也可以做這些事,但她就是不願意自己做。
這跟夫妻之間畫眉是一樣的,都是種情趣。
赫連晉伺候淩寒也是心甘情願,反而甘之如饴。
“給你看樣東西。”赫連晉拉着淩寒到了卧室。
裏屋桌上有個東西被一條長長的布料蓋着。
“這是什麽?”淩寒說着就去掀開布料,緊接着便驚喜地叫道:“承影劍?”
她的承影劍在混戰中丢失了,那以後她一直很自責。
畢竟是上古名劍之一的寶劍,又是師父親手贈送給她的。
如果丢了,實在是愧對師父,沒臉再去見他了。
“這是你找到的?”淩寒很驚喜地拔劍順手揮舞了幾下。
“雁翎找到的。還有藍垚的劍,都在斷崖邊上。”赫連晉指了下藍垚的房間方向,“藍垚的劍也給他送回去了。”
“哼,他這次都得到一把神劍了,還用得到之前的劍嗎?”淩寒撇撇嘴。
“他要把神劍給藍筝。”赫連晉代藍垚答道。
“是嗎?”
淩寒眨眨眼,想起在石室的時候,藍垚曾說過的夢境。
原來他拿那把神劍是爲了藍筝,或許是作爲美好寓意吧。
藍垚真是個好哥哥,在這一點上,和大師兄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别把玩了,想練劍的話,明日我陪你。今晚先睡了。”
赫連晉見淩寒拿着承影劍舍不得放下來,便開口提醒道。
“嗯。”淩寒将承影劍收回劍鞘,放回桌上,又依依不舍地拍拍,這才準備睡覺。
其實滿打滿算,兩人分開也不過六七天的時間,可不管對誰來說都是度日如年。
赫連晉緊緊摟住淩寒,一刻也不想和她分開。
“寒寒……”
赫連晉輕吻着淩寒的額頭,鼻梁,唇角。
細密的吻輕輕落下,在碰觸到柔軟的唇瓣時,原本的和風細雨驟然變成狂風暴雨。
兩人都熱情地回應着對方,好一番深啄淺吐,忘情忘我。
淩寒明顯感覺到赫連晉有些過于熱切,其實她自己也覺得不如就順其自然好了。
所以她并沒有很拒絕赫連晉的動作。
倒是赫連晉忽然冷靜了下來。
軍營裏鍛煉出來的強大意志力,讓他忽然停了下來。
“你先睡,我去透個氣。”赫連晉在淩寒鼻尖上輕輕親了一下,起身迅速出了裏屋。
過了一會兒,淩寒就聽見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赫連晉脫掉衣服,手舉着一個裝滿涼水的木桶,從頭頂一澆到底。
連着澆了三桶涼水,他用手抹了把臉,擦去多餘的水滴,終于覺得好像冷靜了下來。
赫連晉不敢再回到淩寒屋裏了,他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說會隻娶淩寒一個人,便說到做到。
隻是,在明媒正娶之前,他不會再越線了。
淩寒在床上等了好久,還不見赫連晉回來,估計他是爲了控制自己不會再回來了。
“真夠純情的。”淩寒笑道,把原本屬于赫連晉的枕頭取過來,當成抱枕翻過身沉沉睡去了。
這一覺淩寒睡得無比安穩,甚至還做了個一個甜蜜的夢。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嘴角還帶着笑,捏捏臉頰和嘴角,好像有點肌肉疼。
做夢都能笑醒,說的就是她。
洗漱完畢之後,赫連晉讓人送了早膳來淩寒房間,他過來與她一同用膳。
兩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到昨夜裏差點擦槍走火的尴尬事件。
“唐琛已經回來了,帶回了解藥和藥引。等會兒再去請大夫來,就能爲藍垚熬制解藥了。”赫連晉沒話找話道。
“那就好,他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藍筝肯定也不會獨活。”
“沒事,我已經修書一封給德城大宅,告訴他們藍垚與你都無礙了,讓他們不要擔心。”
淩寒忙點頭,她知道淩遠一定很擔心她,心中多有不忍。
畢竟從小到大,淩遠眼看着他的寶貝妹妹丢了三次了,前兩次是淩遠自責,第三次……
“對了,淩遠不會爲難雁翎吧?”淩寒不禁擔心起雁翎來,“其實是我不讓她跟着的,不怪她。”
赫連晉并未直接回答她,而是往她面前夾了一塊小油糕。
淩寒看這樣子,好像除了淩遠,赫連晉對雁翎也頗有意見啊。
“都怪我,你們不要罰她。”淩寒幹脆放下筷子,替雁翎求情道:“我恢複記憶之後,自己出去逞能,雁翎是被我拖累的,你要罰的話,連我也一同罰了吧。”
“你……”赫連晉無奈,他怎麽舍得懲罰淩寒?
“是我不好啊。如果不是我瞎逞能,她也不會被我連累。”
“雁翎活罪難免,不過可以從輕發落。”赫連晉做出了最大讓步。
不過淩寒非得讓他說出什麽懲罰才能作數,不然她于心不安。
赫連晉被她纏得沒辦法,隻能說道:“雁翎戴罪立功,可以省去責罰,不過要減薪一年。”
淩寒覺得這個懲罰不錯,不就是一年沒薪水嗎?
她好歹也是個小富婆,回頭多給雁翎補回去就好了。
“你真好。”淩寒嘿嘿笑着,起身在赫連晉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赫連晉那張絕世無雙的俊臉上,登時就印上了一個油印字。
淩寒趕忙取出帕子給他擦幹淨,好歹是個王爺,一會兒出門被人看見了惹人笑話。
兩人邊聊邊吃,氣氛還是很融洽的。
忽然清明貓着腰進來了,輕聲禀報道:“王爺,月郡主在門口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