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陷入了可怕的靜寂,兩人都各懷心思回憶着自己的夢境,試探着自己的心魔。
過了好一陣,淩寒輕聲說道:“可現實和夢境總是不同的。我們不能被環境所擾。”
“對,你說的沒錯。這裏太古怪了,就算強行破陣,我也要趕緊帶你出去。”藍垚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淩寒擡起袖子抹了一把臉,點頭道:“好,我們走吧。”
兩人重新點燃火把,再次出了石室。
這次他們沒有從之前的路往上走,而是先順着石室外壁,摸着牆根一步步試探着。
過了約莫百十來米,前方竟然出現了不同的路。
“啊,你看!”
淩寒指着前方,這裏就像一個巷道,有着很長的道路,巷道很窄,地上有些潮濕。
從他們的站立方向看去,巷道顯得很長,更顯得異常陰森。
藍垚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緊緊抿着唇。
“我們過去看看。”
既然沒法退後,那就往前走,這個世界,他不相信有絕路。
既然這麽多年的明槍暗箭他都活下來了,就連這次追殺的九死一生他也活下來了,他相信老天爺不會斷他路的。
淩寒嗯了一聲點頭,也不害怕,兩人便結伴而往前。
現在的兩人看起來總是有些狼狽,還帶着一種疲憊,唯一的自我安慰也許就是隻要活着,運氣就不算太壞。
藍垚微微側眸看了一眼淩寒,又迅速的轉過頭去,不想被她發現。
不管怎麽樣,在生死關頭陪他的人,他都會一輩子記得。
“你走在身後。”
藍垚大步一一跨往前一步,走在了淩寒的前方。
“我才不需要你保護,再說了,你自己身上還有那麽重的傷呢。”
淩寒撇了撇嘴一把拉過藍垚在自己半步之後,她則走在了前面。
雖然之前有的厭煩這個有些輕佻的家夥,不過在河岸邊,他沖過來給自己擋了一箭,淩寒覺得,也許兩人這輩子都會記得那一幕。
生死之交,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
藍垚一怔,自己一個男人什麽時候需要一個女人來保護了,而且淩寒現在在走走他前面?
“就算我受傷了,我也還是個男人,沒有需要女人保護的道理。”
藍垚覺得自己作爲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其實他心裏明白,這短短時日,他已經把淩寒當做了可以換命的人。
生死關頭,他是可以把自己的後路交給她的人。
也就是這份相信,淩寒在他心裏的位置不一樣了,如果現在有危險,他會毫不猶豫的擋在她面前。
他就是這樣執着的人。
淩寒切了一聲,她不知道藍垚心裏在這麽想,很是不屑的抱起手來。
“那你别把我當女人看啊,再說了,見過我這麽厲害的女人麽?”
淩寒自從恢複了功力後就變得自信了,雖然一路遭到追殺,一路都走的很狼狽,當突然的失而複得,這份滿足還是讓她自信了起來,她相信現在的她能保護好藍垚。
起碼現在的她是完整的功力,比之傷重的藍垚,她現在才是強者。
“嗤……”藍垚不禁笑出聲來,搖着頭笑淩寒這得意的小樣兒,“你是個女人,女人要溫柔。”
藍垚摸了摸鼻子,她這麽強大,怎麽覺得自己很渺小似的?
淩寒白了他一眼沒再理他,而是繼續将他老母雞護仔似得将人護在身後。
藍垚這次也沒法了,淩寒現在可是完整的功力,他有受了傷,無奈隻好跟這一路萬千,又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忍不住的皺起了眉。
“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很奇怪?”
藍垚一面走一面問,兩人走的不快,甚至可以說的很慢,畢竟在危險的地方,慢慢的,才能發現更多隐藏的危機。
淩寒早就覺得不對勁了,可是一直沒說話,現在藍垚先開口,她也憋不住了。
“這巷道看起來最多隻有一裏,可我們走了應該有兩刻鍾了,卻還沒走到盡頭。”
淩寒說着停下了腳步,側過身看着藍垚,一雙秀美微微皺起,看着似乎讓人有些心疼。
藍垚也不知怎的,下意識的就擡起手想要給她将皺起的眉舒展開來,可擡起的手在她肩膀前卻停了下來,突然哼的一笑,一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看來這裏還真的是處處機關啊。”
藍垚說着臉上還帶着淺淺的笑意,他知道越是困難的時候越是不能悲傷,因爲你困難的時候隻有你才會悲傷,所有人都會快樂,他人就是以看你悲傷爲樂。
淩寒嘟了嘟嘴沒好氣的瞥了他,偏過頭看剛剛兩人走過的路。
一轉頭,他們兩人現在就在巷道的中間,兩邊是三米高的牆,淩寒看着疑狐,又轉過頭看要到的目的地,這才發覺兩人居然就在巷道的正中間,不管是回去還是往前走,兩邊的距離都是一樣的。
“這是怎麽回事?又是鬼打牆還是勞什子陣法不成?”
淩寒不悅的抱起手來,滿臉的不耐煩。
她知道這種事應該是某種陣法什麽的,畢竟剛剛的陣法已經表明這裏不是個尋常的地方。
藍垚左右看看,走到一面的牆邊伸手去摸了摸牆,上面因爲潮濕而在表皮起了一層層的泥漿的東西。
“我們再走試試看。”
藍垚回過頭給一邊的淩寒說着,兩人再次邁步,這一次藍垚一直看着自己手指因爲前行而在牆壁上留下的劃過的指痕印,托着走了很長的一截。
又走了大概兩炷香的時間,淩寒停了下來,藍垚那一面的牆壁上已經留下了很長的指痕印,就像是從中間一路走到盡頭一般,然而,兩人還是在巷道的中間。
藍垚看着牆壁上的指痕印,那說明兩人一直是在往前走的,可是爲什麽還是在想到中間?
“藍垚,我們一直在走,可爲什麽還是到不了盡頭?”
淩寒疑惑的看着前方,又看着牆上的指痕印,這下連藍垚也想不明白了。
“我們再走看看。”
藍垚無法,兩人 隻得繼續往前走,可是又走了一刻鍾,兩人還是在正中間,這下兩人都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