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臉先蒙上。”淩遠遞來一塊大手帕,“免得節外生枝。”
“哦。”淩寒很聽話的拿過來系上。
唉,美貌有時候也是一種累贅。
馬車到府衙的時候,街上空無一人,但周圍卻蔓延着一股緊張肅穆的氣氛。
淩遠将馬車停在一個角落,“裏面事還沒完,咱們在這等晉兒信号。”
“你不想進去看熱鬧?”淩寒慫恿她哥。
“不想。”淩遠斬釘截鐵,鑒于淩寒的麻煩精體質,他可不想看熱鬧看出麻煩來。
“……”
“裏面無非就是些出其不意棒打鴛鴦的戲碼,你去看了小心長針眼。”淩遠起身先把雨蝶從車上卸下來,讓她站着重新綁在車上。
“棒打鴛鴦……你就不能換個詞?”淩寒失笑。
考慮一下河圖的心情好嗎?人家犧牲自我進行釣魚執法,你倒好,說得好像人家自願似的。
雨蝶嗚嗚叫着,不停地搖着頭,眼淚嘩啦啦的。
淩遠瞪她,兇道:“再叫就殺了你!”
雨蝶驚了一下,不敢發聲,但身體卻篩糠似的瑟瑟發抖。
“你别怕,不過你最好保證你的口供都是真的,我們會放你一馬。但如果有半點虛言,下場就不好說了。”淩寒跳下馬車,靠着車壁抄手站着,很痞氣的說道。
雨蝶不住的點頭,保證她說的話沒有一點假話。
“雁翎雁羽,給她梳個頭,再把臉擦幹淨。這麽狼狽,看起來跟我們屈打成招似的。”淩寒打了個響指。
雨蝶:“……”難道不是嗎?
淩寒斜眼看她,搖頭笑道,“要不要告訴你什麽是真正的屈打成招?”
雨蝶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就這樣她已經吓破膽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見識的好。
“切……”
淩寒聳肩,雨蝶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她動刑,吓唬一下就什麽都招了,很沒成就感。
“也不知道裏面怎麽樣了。”淩寒指了指府衙門口,門口連個侍衛都沒有,原來把門的人估計早被解決了。
“别急,進去吃些點心吧。”
淩寒乖乖進了車裏,熱茶點心一應俱全,反正着急也沒用,吃吧。
西關府府衙
周畢把河圖從百香樓領回來之後,火急火燎的把人帶進了後院,吩咐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河圖是吃過迷魂藥的反應,一直笑盈盈的,心裏卻盤算着該如何應對。
“小美人兒肯定不是西關人士吧?這裏的姑娘可沒有你這麽白嫩的皮膚。”周畢色眯眯的伸手掐了一下河圖的臉蛋,頓時白皙的臉上就留下了兩個紅指印。
河圖笑而不語,心裏已經把周畢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是啊。奴家原本是中原人士,來這裏投奔親戚,不曾想被人抓到青樓去。奴家……”河圖面露哀容說道。
他不确定周畢是不是知道那些姑娘們被喂了藥,才聽從指揮的,但他想試探一下周畢的反應。
“你……竟然記得?”周畢大吃一驚,顯然他對百香樓的肮髒手段是一清二楚的。
“奴家自然記得。”河圖眼珠轉了轉,她發現周畢拳頭緊握,已經有防衛的趨向了,便趕忙把話圓了回來,“不過話又說回來,奴家投奔的親戚早就舉家搬遷,奴家在路上遇到盜賊,身上盤纏全被偷走。要不是百香樓,奴家可能早就淪落成乞丐了,哪有這等好衣裳穿,又哪能吃上飽飯呢?”
“嗯……比起乞丐,的确是百香樓更好點,至少錦衣玉食少不了你的。”周畢摸了下山羊胡,點頭附和道。
雖然對這個姑娘爲何并未全部受控制感到一絲疑慮,但也沒做他想。
之前就有個姑娘不知爲何,在百香樓待了幾天以後忽然清醒,又哭又鬧的,被人打死丢棄了。
或許那藥也不是萬全的,總有幾個例外。
再者說,如果這個姑娘是自願跟他,那藥有沒有見效,又與他何幹?
想到這裏,周畢的表情有所松緩,覺得自己想太多。
眼前的姑娘實在是可愛,周畢有點舍不得把她送回去。
“大人,奴家伺候您沐浴更衣吧。”河圖見周畢有些動搖,便趕忙捏着嗓子,嬌羞的說道。
周畢見她這模樣,心裏跟藏了幾百隻小貓似的,撓的那個帶勁。
“嘿嘿,好好好,那小美人兒,你可要親自伺候啊。”周畢說着把河圖的手緊緊握住。
“是。”河圖害羞一笑,心中把方才罵人的話再升了一級。
周畢的習性整個府衙都知道,早就準備好了熱水,整個後院裏一個下人都沒有。
河圖不知道周畢是藝高人膽大,還是根本就是自大到了認爲整個西關府是他的天下的地步。
不過這樣正中他下懷,原以爲他需要先出手解決一些下人,這下好了,這個任務簡直不要太輕松。
“奴家先伺候大人洗浴吧。”河圖把周畢外袍解下,先讓他進了浴盆。
周畢閉着眼睛靠在浴盆裏,一雙玉手撫在他肩膀上。
想也知道是新帶回來的小美人,隻不過那雙手好像有些粗糙,手掌上貌似還有繭子。
周畢張開眼睛,隻見寒光一閃一把锃亮的匕首便橫在他脖子上。
“周大人,奴家伺候的可舒坦啊?”河圖恢複了自己的聲音,很好聽清脆的少年音。
“你!”周畢想站起來,可是河圖一手把他緊緊按住,一手有匕首抵着他的脖子。
隻要一動,匕首就會刺破喉嚨,他不敢冒險。
“你想做什麽?”周畢不愧是官場上的老油條,很快冷靜下來,跟河圖談起了條件。
“你猜?”
“……”周畢無語,他吞咽了下口水,“英雄,有話好好說,你想要什麽我都能滿足你。隻要你饒了我。”
“饒不饒了你不是我說了算的。我就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見義勇爲的江湖人士,你自己把做過的壞事都說出來,或許我能放你一條狗命。”
“……”英雄你的頭銜會不會有點長?
“不說是吧?那我等你說。”
河圖一把将人從浴盆拎起來,手起刀落,動作迅速的讓人看不清。
隻見周畢捂着下身,嗷嗷叫着疼暈了過去,浴盆裏的水立刻被染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