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晉裝作路人在花街上走了幾圈,還去了人多嘴雜的茶樓。
他發現這裏已經自成了一套情報系統,外人一般打探不出什麽來。
這麽謹慎小心的作風,就是景城的一些地方也自愧不如,更表明了官府在其中的作用力。
不過赫連晉還是打聽到了一點有用的消息。
“周知府叫周畢,三日後是百香樓花魁鬥豔的日子,但他卻提前一天要去百香樓。”
“啊?知府這麽明目張膽的出入煙花之地,就不怕人說什麽?”淩遠張大嘴巴不敢置信。
在景城,一些官員要是想去那種地方,也得是換成便裝甚至使用化名遮遮掩掩的去。
“呵,這西關城是他的地盤,天高皇帝遠的,他俨然已經是這裏的土皇帝了。就算是住在百香樓,也沒人敢言。”
赫連晉冷笑一聲說道,言語中的淩冽之氣早已透出了深深的殺意。
“嗯,周畢留不得。”縱然他沒有說出口,淩遠也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附和道。
“劉替那邊可有消息?”
“中途有人來報,說劉替暗中派了兩隊人馬,一隊在城裏盤查,一隊則守在百香樓後院,一旦有人出去就緊跟其後。”淩遠漂亮的薄唇抿成了一個向下彎曲的弧度,“可惜,暫時沒有消息。”
“百香樓如此滑頭,可見裏面的勾當是多麽不堪。”赫連晉一章拍在桌上,好好的一張梨花木桌子應聲化爲粉齑。
淩遠邊咳嗽着邊揮舞袖子,“咳咳,你火氣太旺,去沐浴冷靜一下吧。”
“先不必。清明他們回來了嗎?”赫連晉問道。
“還沒呢,估計怎麽着也得晚膳的時候吧?”
清明與河圖出去散播有人要買大宅子的消息,本就是引人上鈎的目的,肯定要大肆宣揚,斷然不會很早就回來。
“派人将他們召回,購宅之事暫緩一下無妨,當務之急寒寒的安危最重要。”
“知道了。”淩遠看着他疲憊的面容,心裏不忍心再說什麽,立刻出去派人找清明河圖回來。
不出兩炷香的時辰,清明與河圖風塵仆仆從外邊趕了回來。
在路上他們已經聽侍衛說過發生了什麽事,兩人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施展輕功飛回來的。
“王爺,屬下回來晚了。”
“無妨,事情你們都聽說了?”赫連晉見二人點頭,繼續說道,“晚間你們與我夜探百香樓。”
“是。”
赫連晉沒有問他們消息散布的情況,對他來說,那已經不重要了。
此次在西關城逗留,本來就是沖着周畢來的,既然打聽到了他會去百香樓,那麽就不用大費周章做别的事了。
赫連晉早就聽方錄說過一些周畢的情況,知道此人貪婪成性,對女人方面也是極爲不檢點的。
他在百香樓舉辦花魁鬥豔之前就要前往,肯定是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提前爲自己謀取一些好處。
赫連晉甚至有些後悔爲淩寒将臉上的紅印抹去了,此去波卧國路途遙遠,路上變數太多。
雖然這麽做對淩寒不公平,但若她以醜顔示人,反倒是少了一些不必要的觊觎。
可世上哪有後悔藥,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是徒勞。
還是早點找到百香樓的别院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