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晉心情也很焦急,在聽說淩寒不見的時候,他甚至想狠揍淩遠一頓。
但出了客棧,他就冷靜了下來。
他們剛來西關城,又是掩飾了身份作爲商人而來。
斷然不會有人是尋仇或者給他們下馬威。
唯一的解釋就是突發事件,剛好他們運氣差,被歹人盯上了。
淩寒與淩遠的長相都是絕色,在這看慣了濃眉大眼的西關城,他們兩人柔美的長相異常顯眼且吸引人目光。
淩遠被人引開,是因爲他是男子,那成爲目标的淩寒……
赫連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他捂住心口,覺得一陣絞痛。
淩寒的武功雖說不弱,但誰知道西關城是什麽藏龍卧虎之地。
能在短時間内找到目标并且用計抓住人的,應該不是等閑之輩。
更可怕的是,肯定是團夥配合作案,才能這麽迅速。
赫連晉忽然抓住身旁經過的人,很嚴肅的問道:“西關城的勾欄院一般聚集在哪裏?”
被抓住的人吓了一跳,聽了這話又嘿嘿笑了。
“這位小哥看着很英俊,怎麽也對那種地方感興趣?”
“少廢話。快說。”赫連晉一把抓住那人衣領,面露兇色。
“就,就在城南。這裏有全西關城最大最好的青樓。”
赫連晉一把甩開他,施展輕功就往城南方向飛去。
那人摔倒在地,嘴裏卻不消停:“這大白天的……”
淩遠正要飛身去追赫連晉,卻看到雁翎雁羽正朝他跑來。
“你們怎麽來了?”
“樂神醫讓我們來找王……公子,說淩姑娘很可能被抓去了城南百香樓。”雁翎飛快說道。
“百香樓?”淩遠聽這個名字就不像好地方,看着赫連晉消失的方向,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你們先回去,我這就去找。”
說完,淩遠也跟随赫連晉往最繁華的街道趕去。
城南聚集了不少外國客商,是西關城裏最爲熱鬧的地方。
做生意的人賺錢如流水,花錢也很豪爽大方。
許多客棧酒肆都願意開在這裏,雖說人流衆多難免魚龍混雜,但做生意總得要面對三教九流,隻要有錢賺,許多人還是願意冒險。
百香樓處在城南最著名的花街正中央,占地寬廣門面很是排場。
整個花街彌漫着一股濃郁的香甜氣息,許多男人就是沉醉在這種氣味裏忘乎所以,無法自拔。
“晉兒,你等等我。”淩遠終于在花街入口處追上赫連晉,“剛才雁翎雁羽來報說,寒兒很可能被關在在百香樓。”
“當真?”
“是,千帆從方錄那裏問出來的,說西關城最近總有年輕女子失蹤。百香樓很可疑。”
淩遠将從雁翎那裏聽來的話簡單複述了一遍。
赫連晉并未太吃驚,這與他猜測的差不多。
已經排除了尋仇或其他目的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看上了淩寒的美色。
而需要貌美女子的地方,隻有勾欄院了。
“晉兒,咱們該怎麽辦?”淩遠有些擔心,他恨不得立刻将百香樓翻個個兒來,可是實際情況不允許他們冒進。
“要真是這裏的人抓走了寒寒,必定也是見過你的,你最好不要露面,我先進去打探。”
赫連晉從袖口掏出一個小瓷瓶,往眼睛裏各滴了一滴。
緊接着就見到他的藍眸顔色逐漸變深,直到同普通人一樣變成黑色瞳孔。
淩遠知道這種藥,是樂千帆特意給他配的藥水,可以在短時間内掩蓋眸色。
“藥效有兩個時辰,足矣。”
赫連晉寬慰似的拍拍淩遠肩膀,示意他先躲起來,自己則往百香樓的方向走去。
百香樓門口站着兩個龜公還有幾個年輕姑娘正在攬客。
見赫連晉如此器宇軒昂的男子走來,幾個姑娘不禁喜出望外,平時都是些猥瑣好色的臭男人,難得來這麽一個英俊不凡的男人,必須得把他留下來。
赫連晉擡頭看了看匾額,的确上面寫着百香樓三個大字,确認無誤,這才無視龜公和蜂擁而上的姑娘,徑自走進大門。
老鸨正在裏面招待客人,見到赫連晉進來,也是一臉喜色。
在這種地方混迹久了,閱人無數的老鸨自然是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她一眼就看到來人非富即貴,要是能把他留下來,是棵搖錢樹。
跟着赫連晉身後進來的那幾個姑娘,正要往他身上撲,卻被他微微側目給吓住了。
他渾身都散發着生人勿進的威嚴,那幾個姑娘忽然有些害怕。
老鸨見狀趕忙使眼色讓她們下去,陪着笑走上前來:“公子,這些庸脂俗粉肯定入不了您的眼,來,請上房坐。”
赫連晉沉默不語,跟着老鸨進了二樓上房。
裏面的裝修倒是很清新雅緻,比起一樓那種豔俗的裝飾,這裏看着順眼多了,隻是刺鼻的香味還是讓他接受不了。
“公子看着面生,不是本地人吧?請問公子貴姓?”
“免貴姓王。來西關做點生意,剛好今日閑暇,特來轉轉。”赫連晉的表情不再似方才那般冷傲。
老鸨看着他這模樣,心裏松了口氣。
果然男人都是虛僞好色的,剛才看着冷漠,對女人不理不睬的,不過眼光高而已。
“那王公子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奴家這就去請我們的四大頭牌來。這四個姑娘啊,環肥燕瘦,總有一款是您中意的。”老鸨笑得谄媚。
“行啊,那就有勞媽媽了。”赫連晉眉尾一挑,唇角勾起一絲好看的弧度,笑容可謂邪魅狂狷,魅力無雙。
老鸨閱人無數,可還是被這微微一笑弄慌了心神,遺憾自己不能再年輕個二十歲。
不一會兒,老鸨領着四個風格各異的姑娘進來了,真的如她所說是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赫連晉的目光在她們四人臉上掃視了一遍,然後很快速的收回。
“都說百香樓是西關城最好的歡場,姑娘們各個國色天香,今日一見不過如此。”赫連晉毫不掩飾輕蔑之詞,冷着臉看向老鸨,“莫非媽媽覺得本公子付不起銀兩?”
說罷,隻聽哐的一聲,一塊大銀錠子就被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