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容貌的淩寒走原路回到靖淵侯府,路上也遇到一些行人,不過幸好她一身男裝,雖然絕色但也沒有女子般的回頭率。
剛回到雲霄閣,淩遠就闖進來找她。
“你去哪兒了?啊!”淩遠見到淩寒真容的時候吓了一跳。
“這麽吓人?”淩寒摸了把臉,難道不該驚豔嗎?
“不不不,不吓人。很美!”淩遠搓着手,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我妹妹是天下第一美人,誰都比不過。”
“真的?”淩寒笑他說得誇張,故意挑着眉毛逗他,“那景城第一美人的名号莫非也非我所屬?”
“……”
淩遠提到這個就很煩躁,他明明是個大男人,非得給他安一個景城第一美人的名号。
“不逗你了。我剛才去譽王府了,你猜遇見誰了?”淩寒賣了個關子。
“誰?”
“壽王。”淩寒神秘兮兮的說道。
“他們兄弟二人關系不錯,在譽王府見到壽王,這很奇怪嗎?”淩遠覺得莫名其妙。
“那倒不奇怪。”淩寒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把對藍垚的猜測告訴他。
“其實皇上有意将绾绾指給壽王。不過绾绾還小,要指婚也的過兩年再說。”淩遠悄聲跟淩寒透露消息。
“啊?”淩寒對這個消息很吃驚。
“壽王一表人才,又溫潤謙和,和绾绾的确相配。”淩寒自顧自的說着,終于發現淩寒一臉冷漠,便問道,“怎麽?你覺得不好?”
淩寒有些遲疑道:“不是不好,而是你忘了樓州城的肖子宴了?”
經淩寒提起,淩遠才想起這麽個人來,“記得,他之前救過绾绾的命。”
“我覺得绾绾可能對他有意思。”
淩寒不過随口說了一句,可這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因爲她感到身邊的空氣驟然降了幾度。
淩遠冷着臉,俊美的臉龐此時挂滿冰霜。
“呃,我就随口說說的,你别當真啊。”淩寒想搶救下這尴尬的氣氛,但已經來不及了。
“我去問绾绾。”淩遠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轉頭就去找绾绾。
“唉,我這大嘴巴。”淩寒往嘴上拍了一巴掌,也跟着跑了出去。
淩绾绾正在院子裏遛小白,見哥哥姐姐過來了,還沒打招呼就被淩遠一陣風似的抓緊屋裏。
“绾绾,有件事哥哥要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
“哦。”淩绾绾不明就裏,隻是見淩遠的表情很可怕,下意識的往他身後看去,尋找援兵。
“姐姐,你的臉!”淩绾绾剛看到淩寒,就很驚喜的叫出聲來。
“她的臉回頭再說!先說你的事!”淩遠很生氣的把淩绾绾扳過來,“你告訴哥哥,你對肖子宴印象如何?”
“啊?肖,肖子宴啊……”
淩绾绾冷不丁聽到這個名字,沒有絲毫心理準備,但臉蛋卻猝不及防的紅了。
淩遠見她這幅模樣,也不用繼續問了,看她表情就明白了幾分。
“你對肖子宴有意思?”淩遠黑着臉。
“我……”淩绾绾她求助般的看向淩寒。
“绾绾年紀還小,哪裏懂那些啊。”淩寒一把将淩绾绾護在身後,補救着說道,“可能她也就是對救命恩人的好感呢?不一定就是男女之情。”
“那也要绾绾親自跟我說。”淩遠指着淩绾绾,态度堅決的說道,“绾绾,你可考慮清楚。你是我靖淵侯府的大小姐,絕對不可能和江湖人士有所瓜葛。做朋友可以,但要是有不切實際的想法,哥哥勸你立刻打住。”
“哦,我知道了。”淩绾绾吓得縮成一團,不斷點頭。
淩遠給淩寒一個“你哄哄她”的眼神,自己先走了。
“姐姐……”淩绾绾被吓壞了,淚汪汪的眼睛看着淩寒,不知道爲什麽淩遠會那麽生氣。
“沒事兒,你别管他。”淩寒讓淩绾绾坐下,卻不知道該勸她什麽。
淩寒知道,淩遠那麽生氣并不是因爲他有攀龍附鳳的心思。
而是聲名顯赫的侯府嫡女和江湖門派的兒子的确不搭調。
按她的意見,是不在乎什麽門當戶對的,如果淩绾绾喜歡,她就支持。
但是在這個婚姻必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決定的這個時代,她鼓勵淩绾绾追求自己的愛情,未免有些太過不顧後果。
讓她做出不符合時代背景的前衛行爲,那才是不負責任,說不定還會害了她。
淩绾绾畢竟才十三歲,還沒有能決定自己終身大事的能力。
淩寒想了想,這件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反正就算皇上要指婚,也得等淩绾绾及笄之後,還有兩年呢,現在說什麽都太早。
于是,淩寒決定将這件事翻篇,她轉變話題道:“绾绾,我和哥哥明日就要出發了,你要替我們多陪陪父母。”
“嗯,我知道。你們要去波卧國,我等你們回來。”淩绾绾很乖巧的回答。
“姐姐回來給你帶波卧國特産。”淩寒捏捏她的臉蛋,很溫柔的笑了。
當天晚上,一家人團團圓圓在府裏吃了頓團圓飯,也是離别飯。
靖淵侯和夫人縱然再不舍得,可皇命難爲,也不得不放行。
夫人給淩寒準備了許多路上用的衣物,千叮咛萬囑咐讓淩遠照顧她,千萬不能受一丁點委屈。
相比而言,侯爺就霸氣了許多,他大手一揮讓兒女們出去闖蕩,說若找不到也不要勉強,隻管回來,皇上那邊他去解釋就行。
臨别前的夜晚,淩寒再次感受到家人的溫暖,甚至想着如果有可能,她想隐瞞一輩子的真實身份。
帶着心裏的小秘密和無限感動,淩寒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就是元宵節,元宵佳宴是過年期間最後的一場大型宮宴,過了這一日,才算過了一個完成的年。
朝臣們應邀進宮,女眷則留在家中不必同行。
靖淵侯與淩遠一大早就應邀進宮去了。
淩寒留在府裏準備行李,夫人和淩绾绾依依不舍的幫她收拾。
到了晚上,侯爺和淩遠剛回來不久,赫連晉就準備好一切,來到靖淵侯府接淩寒和淩遠。
拜别了父母家人,淩寒踏上馬車,開啓另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