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和赫連歸的臉龐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她微微側目看着赫連歸。
從赫連歸的方向望去,見到的是淩寒光潔白皙的右半邊臉,沒有任何斑點,甚至連雀斑都沒有一顆。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着淩寒的臉。
完美的輪廓,緊緻柔滑的皮膚,嫩的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般,連毛孔都看不見。
不施粉黛卻絕美無雙。
赫連歸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他鬼使神差地将臉湊過去,想一親芳澤。
淩寒很警惕的把身子往後收回,微紅了臉龐:“太子殿下請自重。”
“阿寒……”赫連歸也知道自己失禮了,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太子殿下,烏倩雅的事情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一聽到消息就趕來跟您通風報信。是因爲我對太子殿下一直有敬仰之心和感恩之情,我永遠記得在樓州城向我伸出援手的那個吳天貴。我還當他是朋友。”
淩寒說完,不給赫連歸任何反應的時間,起身就往外跑。
等赫連歸回過神來追出殿外的時候,早就沒有了淩寒的蹤影。
赫連歸回味着淩寒的話,嘴角逐漸向上揚起。
他獨自回到座位上,見那尊玉佛還擺在桌上,便命令道:“來人,把這尊玉佛放到本宮寝室。等等,罷了,本宮親自來。”
赫連歸抱着玉佛,心裏五味雜陳,淩寒今日所說的話他并非照單全收,還是有所疑慮。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計較那些也沒用。
赫連歸起初對赫連晉有所懷疑,甚至覺得他和淩寒聯手騙了自己。
但的确是他自己主動找淩寒,若要和赫連晉扯上關系,未免有些牽強。
而且烏倩雅的存在,對淩寒來說是個威脅,但對赫連晉而言,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赫連晉經常不在景城,征戰時也不可能帶家眷前往軍營,烏倩雅在他這裏讨不到什麽好處,更别提刺探軍情了。
所以烏倩雅與赫連晉兩人是互相沒有任何利益關系的。
而自己則不同,或許烏倩雅見到自己以後,意識到是個機會,于是故意爬上他的床?
赫連歸很自以爲是的腦補了一番這件事的背景和前因後果,越想越覺得淩寒說得對。
而且她将最重要的事情告訴了自己,既然知道烏倩雅的目的,那麽他提前防備便可,也不怕她能鬧出什麽水花來。
打定了主意,赫連歸不再那麽煩心了,若父皇要賜婚就欣然接受吧。
不過他在心裏,更加記恨上了兩個人——許德妃和端王赫連益。
每次都有他們來和自己過不去,赫連歸的眼睛微眯。
“讓本宮不好過的,本宮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另一邊,淩寒出了太子府就往鬧市區跑,在街道上轉了幾圈确認沒人跟蹤以後,這才輕車熟路的抄小路從後門進了譽王府。
她剛才驚險萬分的和赫連歸鬥智鬥勇,而赫連晉則跟淩遠在院子裏看小白撒歡,淩遠甚至很不雅觀的在嗑瓜子。
這不公平的世界。
“寒寒,你回來了。”赫連晉先迎了上去,将淩寒散下的幾縷碎發歸整到耳後。
“嗯,太子那邊已經搞定,他不會懷疑咱們了。”淩寒走上前從淩遠手裏搶了一把瓜子。
“那就好。辛苦你了,他沒有爲難你?”
赫連晉很擔心淩寒,但這件事除了淩寒又的确沒人能最快最好的解決。
“沒有,要不是立場不同,太子這個人也沒那麽糟糕。”
淩寒聳肩,如果不是敵人的話,或許還能和他做朋友。
“對了,碧兒她們怎麽樣了?”淩寒拍了下淩遠肩膀問道。
“已經回到客棧了,說是養傷誰也不見。晉兒已經派人暗中保護,若太子想滅口也不至于讓他得逞。不過既然你說太子沒事,那咱們就不用多擔心了。等過幾日皇上下旨賜婚,給太子好好道喜就行。”
淩遠笑得很妩媚,看得出來他心情非常好,畢竟敵人的不幸猶如蜂蜜的味道一般甜蜜。
“過幾日就是中秋宴會了,我不想進宮。”淩寒覺得宮裏人太難應付,上次宮宴她就元氣大傷,如果有可能,她不想再經曆一遍。
“不想去就不去,咱在府裏好好玩。哥哥帶你去街上賞燈吧?”淩遠提議。
“不去,我就在家待着。那天晚上不是要動身嗎?消停一點比較好。”淩寒果斷拒絕,最近勞心勞神的,她想好好休息。
淩遠一想也是,依着淩寒的麻煩精體質,一出門肯定會發生什麽事,還是在家待着安全。
“我有些困了,你們聊吧,我先回去了。”淩寒打了個呵欠,困意襲來恨不得立刻趴床上睡覺。
“你去房間睡吧,等晚點了我派馬車送你與遠兒回去。”赫連晉過來扶她,祁東苑裏淩寒的房間一直都在,就是讓她随時回來的。
“也好。”淩寒眼皮子都在打架,就沒拒絕,直接回屋睡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赫連晉備了晚膳與他們一同用膳。
晚點時候,宮裏傳來密報,說太子被吳貴妃招進宮裏,很晚才回來。
吳貴妃臉色不太好,但還是很大度的賞了一套珠寶讓人送去客棧,當做給烏倩雅的禮物。
“這麽說,太子和烏倩雅的事兒要成呗。”淩寒對這樣的結果毫不意外。
“或許元宵節時父皇就會下旨。”赫連晉給淩寒加了很大一塊肉。
“終于可以安心了。”淩寒松了口氣,但又擔憂碧兒是否聽話,“樂神醫可給碧兒吃下别的藥?”
隻要碧兒一直聽話,不會脫離掌控,對碧兒來說,這也不失爲一個好前途。
就怕她中途改了主意,想要得到更多而背叛自己。
“吃了,每三個月給一次解藥,不然就會心髒猝停,查不出來任何異狀。”
淩寒和赫連晉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話,一旁的淩遠覺得心裏很不平衡。
原來他可是與赫連晉好到洗澡睡覺都在一起的,自從淩寒來了以後這些就變了。
淩遠已經忘了之前是怎麽對淩寒百般嫌棄的了。
他隻知道認親以後怎麽看她怎麽喜歡,除了家人之外,誰接觸淩寒都讓他覺得不爽。
淩遠的心情很複雜,竟不知該嫉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