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晉其實很郁悶,下午淩寒來找他的時候,他連溫存都沒有溫存一下,就稀裏糊塗把人放走了,心裏覺得不舍。
在追出來的時候又看到淩寒碰到赫連歸,還同他一起吃了頓飯。
赫連晉心裏很不爽,但又覺得淩寒或許是爲了“報複”自己見了烏倩雅。
當看到他們進的酒樓是旌懷客棧,赫連晉心有靈犀的明白了淩寒的目的。
烏倩雅約他三日之後在旌懷客棧見面,淩寒應該不是爲了報複,而是爲了踩點。
赫連晉心裏覺得暖暖的,就沒再跟着,他雖然拿不準赫連歸對淩寒的意思,但也明白他不會亂來。
所以他隻讓清明在暗處盯着,自己回了譽王府。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他這才偷偷摸摸來靖淵候府找淩寒。
淩寒沐浴完畢,丫鬟們早就回房了。
赫連晉在院子裏看着淩寒婀娜的身姿映在窗紙上的影子,忽然惡作劇心起,想吓唬她一下,這才突然襲擊推開大門。
可誰知道眼前卻是這樣的光景。
高挑的美人身着一件純白色的綢緞浴袍,她的領口大敞露出精緻的鎖骨。
猛然轉頭時不慎扯動領口露出半邊香肩,動作雖快隻不過是驚鴻一瞥,但在赫連晉的眼中卻形成及爲緩慢的一幕。
如同海藻般烏黑柔順的三千青絲随着她的動作散開,在空中劃出一道非常妩媚的弧線。
她天鵝般優雅修長的白皙脖頸上面是一張已經美到不可言語的臉龐。
标緻的臉龐輪廓清秀,蛾眉淡掃杏眼桃腮,紅潤的嘴唇飽滿妩媚,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姣好的五官完美搭配在一張精緻的鵝蛋臉上,不失妩媚嬌俏的同時,又多了幾分英氣爽利。
赫連晉毫無準備的目睹眼前的絕世容顔,心跳明顯漏了好幾拍。
心裏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應該是誰,可他恍惚了心神,問出自己也不知道緣何會脫口而出的話——
“你是誰?”
“……”
淩寒無語,變化有那麽大嗎?
“譽王真是絕情,不過幾個時辰而已,就忘了奴家了嗎?”
淩寒不知道怎麽了,腦子一抽幹脆捏着嗓子裝出一副很妖冶的表情說道。
這回輪到赫連晉無語了,他不過是猛然看到淩寒這副模樣,一下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還不至于眼瞎,淩寒這麽逗他,是覺得自己傻麽?
“寒寒。”赫連晉站在門口,張開雙臂,溫柔的呼喚道。
“等等,我還麽看我長什麽樣呢。”淩寒不理他,轉身先照鏡子。
赫連晉就這麽被華麗麗的無視了,無奈笑着放下手臂。
雖然知道這張臉和自己前世模樣相同,但她還是受到了震撼。
畢竟這是一張正值碧玉年華的青春容顔啊!
歌詞裏唱道:今早的容顔老于昨晚。
淩寒穿越時雖說也是花信之年,但還是不及十八歲的皮膚,滿滿的膠原蛋白。
不用化妝皮膚都像敷了一層細嫩的粉,膚色均勻。
現代人喜歡裸妝,明明是精心修飾過,可就是要追求宛若天然的感覺。
可梅淩寒十八歲的肌膚不用絲毫裝扮,就已然是清新自然的美感,根本就是美玉無瑕,渾然天成。
淩寒在臉上捏來捏去的,赫連晉走到她身後,看着鏡中帶着驚豔眼神的淩寒,覺得十分好笑。
“莫非失憶了,連自己原本的模樣都記不起來,爲何這般新奇?”
淩寒白了他一眼:“你不懂,我醜了那麽久,好好看看自己洗洗眼睛。”
赫連晉失笑,他按住淩寒雙肩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你要這麽說的話,我看你的時間豈不是更長,現在是不是更要多看看你,洗洗眼?”
淩寒忽然冒火,她掙開赫連晉,怒道:“你嫌我醜?原來的話都是騙人的?”
“……”赫連晉這才覺得失言。
他根本沒有嫌棄淩寒之前樣貌的意思,隻不過是順着她的話說下去,終極目的是要多看看她而已。
怎麽會被曲解成這等意味?
“寒寒,我嫌不嫌你醜,你心裏明白,何必爲難我呢?”赫連晉不由分說的把淩寒摟進懷裏,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我幾時嫌棄過你?”
“剛開始肯定是嫌棄過的。”淩寒嘴硬,但還是很順服地把手環上赫連晉的腰肢。
“剛開始……嗯……那時還不了解你。”赫連晉含糊說道。
赫連晉真心覺得自己智商被狗吃了,一晚上給自己挖了多少個坑?
淩寒難得見他這種失措模樣,不禁嗤笑出聲,她說道:“得了,逗你玩呢。”
赫連晉歪頭抵在淩寒頭上,眼角一瞥看到梳妝台上一紅一白兩個琺琅盒子。
“那是什麽?”赫連晉淡淡問道。
他自打見到淩寒廬山真面目之後,就一直心神恍惚,差點錯過這個重點。
“你哪裏得來的解藥?”赫連晉放開淩寒伸手去那那兩個盒子。
淩寒心道糟糕了,藍垚又來找她的事情,她還沒想到該如何搪塞過去。
“那什麽,你先坐啊,我先換件衣服。”淩寒心虛的就往裏屋跑。
她七手八腳換上中衣,找了件長袍披上,卻又不想立刻出去。
藍垚來過兩次,上次她隐瞞了一半的事情,沒有全部告訴赫連晉。
這次爲她送解藥,也沒提出别的要求。
這麽一來反而不好解釋了呢。
以藍垚那種陰險的心機男來說,要說真是特意來送溫暖,好像有些匪夷所思。
淩寒也不知道自己爲何這麽心虛,可能是怕赫連晉誤會吧。
但是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和藍垚沒什麽,說了又如何?
腦海中有兩個小人在争論一般。
一個說:“萬一赫連晉吃醋呢?你上次已經隐瞞一半了,這回再說怕是更要生氣。”
另一個說:“之前你不是氣惱赫連晉有事瞞着你嗎?你現在還不是在做一樣的事?不能雙标啊!”
另一個說:“可是……”
淩寒甩甩腦袋,将腦中兩個小人都趕走。
她絕不能雙标,之前她要求赫連晉不能有事瞞她,如今自己再做相同的事,豈不是打臉?
想好以後,淩寒慢吞吞從裏屋走出來,赫連晉正坐在桌邊等她。
“晉兒,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