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知道那裏有許多人是來自民風彪悍的西域各國,也能理解不太平的緣由。
她對赫連晉說:“我沒什麽事了,讓他們回來吧。雁翎說那些人并無殺氣,隻是試探,但我不知道他們在試探什麽。而且……”
說到這裏,淩寒頓了一下,她想到那個和大師兄一模一樣的男人。
難道所謂的跟蹤隻是爲了調虎離山?
讓雁翎雁羽和她分開,他好擄走自己。可憑他的武功,雁翎雁羽加起來也打不過他,爲何要這麽麻煩?
難道真的隻是試探一番,沒必要引起真正的矛盾?
淩寒不知道該怎麽将此事告訴赫連晉。
“而且什麽?”赫連晉沒有放過淩寒臉上一絲的表情變化,趕忙問道。
淩寒支支吾吾了一會,終于說道:“我……中途被一個人抓到了。”
“什麽人?”赫連晉的表情立刻緊張起來。
“我不認識他,之前在樓州城也見過他一次,隻是沒想到他還能認出我。”淩寒說完,心虛的低下頭。
赫連晉蹙起眉頭,回想在樓州城時,淩寒見過什麽人沒有。
他忽然想起,有一天從夜市歸來之後,淩寒就變得非常魂不守舍,早早回去休息了。
他那時納悶淩寒的态度變化爲何如此之快,現在想來,莫非那時就已經遇見這個人了?
赫連晉問她:“那人長什麽樣子?”
淩寒想了想,便依着大師兄的長相大概描述了一番。
然後說:“他穿着一身非常華麗的寶石藍色錦袍,看衣着打扮應該是非富即貴的人物。衣服樣子我沒看清楚,不知道是不是泓元國人。”
這個人樓州城出現過,而這時又出現在了景城,偏偏兩次都遇見了淩寒,赫連晉想這應該不是巧合。
而且通過淩寒描述的模樣,他心中逐漸浮現出一個人來。
但這話他不能告訴淩寒,隻是先平靜的說道:“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找遠兒他們。”
赫連晉還未出府,淩遠他們就回來了。
雁翎雁羽見着赫連晉,立刻跪下謝罪:“屬下沒有保護好淩寒姑娘,請王爺責罰。”
“她已經無礙歸來,你們先下去吧。”赫連晉不打算追究她們的過錯,揮退了二人。
淩遠跟着赫連晉往祁東苑方向走去,邊說道:“那幾個跟蹤的人已經跑了,看樣子隻是調虎離山之計,并未戀戰。”
赫連晉把淩遠領進自己屋子,告訴他淩寒方才說的事情。
“怎麽這麽巧?”淩遠也很納悶怎麽忽然出現這麽一個人物,他見赫連晉臉色凝重,便問道:“莫非你還知道什麽?”
赫連晉沉吟片刻,說道:“寒寒第一次見到他的那日……正是梅之敬被劫走的那一晚。”
“什麽?”淩遠非常震驚,他壓低聲音問道,“莫非你的意思是……”
赫連晉點點頭,說道:“這其中有何必然聯系尚不可知,隻是寒寒既然被他盯上,他已經知道寒寒是譽王府的人也說不定。之前在宮宴上,端王已經懷疑寒寒的身份了,說她是梅之敬的女兒,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端王又如何得知?”
“梅之敬被人救走,走漏了風聲,所以,與梅之敬勾結的人,是端王?”淩遠猜測道,“那這事就難辦了,此人既然知道這麽多秘密,恐怕将來會要挾寒兒或你。”
“聽寒寒所描述的,我倒覺得他很像一個人。”赫連晉淡淡說道。
“誰?”
“花孔雀。”
“花孔雀?”淩遠又不淡定了,他噌的一下站起身來。
“稍安勿躁,我們先按兵不動。我會讓清明他們去城南追查那人,應該很快就有結果。”赫連晉拍拍淩遠的肩膀,讓他坐下。
“若真是花孔雀,此事對我們來說并非全都是壞事。”
“是啊。”赫連晉面色平淡,唇角卻帶着一絲淡淡的得意,他眯着眼睛說道,“如果他與端王勾結,隻要查清此事,那端王的位子應該坐不穩了。”
端王在大年夜的宮宴上最先沉不住氣,把淩寒與梅之敬的關系先抖落了出來,暴露了他與花孔雀的關系。
既然是端王自己先冒出頭來,那麽,先從端王開刀亦未嘗不可。
淩遠見赫連晉有了自己的主意,便不再多言,他擔憂的問道:“寒兒吓壞了嗎?我去看看她。”
說罷也不管赫連晉,直接跑到隔壁淩寒房間去了。
赫連靖看着他的背影,隻能無奈苦笑,這個人的态度變化這麽快,他自己都不覺得太過詭異麽?
淩遠很緊張的跑到淩寒那裏,張嘴就問:“寒兒,你怎麽樣?有沒有吓一跳?有沒有受傷?”
淩寒正坐在桌邊喝茶,被淩遠這一嗓子吓得差點嗆住:“哦,我沒事,哪有那麽嬌貴?”
淩遠說道:“沒事我就放心了,城南向來都是是非之地,就算是京兆尹手下,有時候也不好管理,能少去就少去。”
淩寒知道淩遠這是在擔心她,于是笑笑說:“知道了,多謝。”
淩遠見淩寒沖自己笑了,心裏不知道有多舒坦,他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那個……時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父親又要生氣。明日宮宴,你不必害怕。有太後娘娘坐鎮,應該不會出太大亂子。我與父親母親也會去的。不過你放心,我暫時不會告訴父母你的事情,不過既便你還不打算與家人相認,我們也會保護你的,不必太過在意。”
淩遠的這番話說得十分貼心,淩寒很欣慰的笑了。
“對了,你等等。”淩寒轉身去内室拿來一個小匣子。
打開以後裏面有各種各樣的珠寶首飾。都是從樓州城的宅子庫房裏裏挑揀過來的。
還有樂千帆從婚服上拆卸下來的珍珠和寶石。
淩寒挑了一對精緻的鑲嵌珠花的簪子,又取了一條紅瑪瑙珠串,遞給淩遠。
“上次我去的匆忙,沒有準備任何禮物,你幫我把這個珠串帶給夫人吧,這對簪子給绾绾,很可愛很适合她。”
“嗯?你在看什麽?”淩寒見淩遠并不作答,而是死死盯着她的珠寶匣。